隨著束星北這一句話落下,鄺月泉心里為之一定。
對啊,總教官回來了。
總教官一直是他們的底氣所在,有總教官在,還有什麼可怕可擔心的。
鄺月泉心里一放松,嘴上就開始胡侃起來。
「總教官,可真被您給說著了。我和湯虎兩個人,在島上收獲豐厚得很呢。你看看,你看看,」鄺月泉說著,就把儲物袋里的東西往外拿。
「咦,還有煉體草?」束星北看著堆成小山似的花花草草,也沒在意,等他看到一件煉體草時,倒是驚艷了一下。
「總教官,您看有沒有用得到的,都用去用,」鄺月泉對于束星北,卻是從來沒有過吝嗇的想法。他能有今天的功夫,都得益于總教官。
「我用不著。倒是你,小心地把藥草收好,回去之後,讓宏青他們看看,能不能煉制成藥丸,」束星北叮囑道。
「嗯,我記下了。湯虎那邊也收集到了不少,我把您的話過去也和他說一說,」鄺????????????????月泉說道,就離開了。
他知道五位夫人都來了。數月沒見,她們和總教官必然有太多的話要說,自己可不能攔了夫人們的路。
果然,鄺月泉跑去找湯虎,這邊鄭雅、沐春燕、陳素莉都過來了,就連何晴,在艙門口扭捏了一番,也走了進來。
束星北看到她們,微微一笑,「都是一家人,沒地方坐,就坐在床上吧。」
幾個女子毫不客氣地坐到了床上,鄭雅先開口說道︰「星北,大姐被打了一掌,傷得不輕。」
「我知道,我正在想著為她配制點藥物。只是鄺月泉拿來的藥草,都用不上。也只有回到島上再做打算,」束星北點了點頭,「等一會兒我過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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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娘子被鄭雅等幾個女子安排躺進了快船的艙房里。束星北本來就準備忙碌一番之後,就過去看看情況。
「公子,你現在這副容貌看起來有點兒蒼老。白發,也是你變的嗎?」陳素莉和鄭雅,算是最早見識過束星北易容之術的了。年輕人變中年人,勻稱的身材變成彪形大漢,她們都不訝異。訝異的,只是束星北的發茬里,分明可見的白色。
雖然數量不多,可看上去,畢竟讓她們心顫。
而且當她們看到束星北第一眼時,束星北就有白頭發。那個時候,他還沒有使用易容之術。
出于不信的心理,陳素莉才有此一問。
沐春燕和何晴,也是一臉凝重地看著束星北,她們希望能听到束星北嘴里說出一聲不。不是我變的。
然而,她們注定要失望了。
因為束星北轉眼之間,已恢復了他本來的面貌。自從束星北進入了先天境之後,他就極少使用易容之術。進入先天境,易容之術對他來說,只是一個小術。變化容貌非常容易,根本不需要像之前那樣,又是扯,又是拉,折騰好大一會兒,才能保持區區兩個小時。現在束星北要想用易容之術的話,至少能保持數天之久。
而且,他也能輕易施展易容之術了。
「之前在海里,遇到了一點困難,失了生命本源,」束星北也沒有隱瞞她們。她們都是束星北的枕邊人,就算他想瞞,也瞞不住。
「啊,」陳素莉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圈一紅。另外三人也都是如遭雷擊,一個個紅了眼楮。
「沒事的,能恢復。不過也要等到回去之後,」束星北沒有急著煉化星辰玉,他也絕口不提星辰玉的事兒。
不是對幾個女人不放心,實在是星辰玉牽扯太多。而且這中間,還有一個謎團,讓束星北覺得非常奇怪,卻一直沒有得到答案。
郭子齡和郭玉兒,以及承開順,只是讓他心頭的疑團解決了一部分而已。
「真的嗎?那太好了,」鄭雅高興地說道。她這種高興,也是一種偽裝,內心里,依然有著說不出的擔憂。
「肯定是真的。你們到外海來,是不是一個個都功力大增了?」五個女子到外海來找他,要說不感動,那是假話。
????????????????這個世界,哪怕再孤僻的人,也需要別人的關心。孤僻,也是因為無人問津之後,慢慢戴上的假面具。
束星北根本不是孤僻的人。他始終很冷靜,那是因為他遇到了太多的勾心斗角,遇到了太多的生死殺戳。
「我們都進入後天境了,就連大姐,如今都是後天增,」何晴答道。
提到她們的進步,幾個女子都是一臉欣喜。
尤其是鄭雅和陳素莉,倆人當初在外海,只是學了一點心理術。當李興帶著他的軍團殺至濟世組織時,她們連自保都做不到。
如果不是束星北,她們在那個時候,就要淪為兵丁們的奴隸。
現在進入了後天境,她們在整個千葉大陸上,也算有了自保之力。
「那就好,那就好,回去之後,我再想想,怎麼進一步提高你們的實力,」束星北笑了。
他和女人們聊了一會兒,便再次變化容顏,走出艙門,去看紅娘子的傷勢。
而三頭獸寵,此時已趕赴幽靈船的所在。
「他們在那個方向,」黑鷹飛在天空,它很快就確定了幽靈船的位置。
青狼和白虎,也是變異妖獸,它們和束星北所見的海獸並無區別,一樣能潛水游動,在水下和陸上一樣,行動自如。
也不過短短兩個小時,黑鷹就飛臨至幽靈船的上方。
幽靈船,懸著骷髏旗幟,全身漆黑地飄浮在海面上。周圍,安靜得連一絲波浪都沒有。更別說海獸和海魚了。
動物們對于危險的感知遠超人類。
船頭站著兩個黑甲兵,他們抬起空洞的眼楮,看著天空。仿佛注意到了黑鷹的到來。
幽靈船的水下,老章魚正在戰戰兢兢地伏在那里,一動都不敢動。
它已經察覺到遠比自己更為強大的存在來臨了。
「既然都來了,何不現身呢?」從幽靈船的船艙里,先後走出了兩道身影。為首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穿著一件灰色短袍,方正的臉上,閃現著一抹陰鷙。而嘴巴卻是裂著的,像是在笑,缺了大門牙,讓他的笑容看上去更為燦爛。事實上,他一點兒笑意都沒有。
說話的,是後面那個戴著紅蓋頭的女子。蓋頭下,只能看到她的體形有致,隨著她一步一步地順著台階挪動,裙裾也輕輕地擺動著。
一個大男孩,一個新嫁娘,兩人走到了幽靈船的甲板上站定之後,那個大男孩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黑鷹,「你送上門來了,今天就要拔了你的毛,炖湯喝。」
「就憑你?公子在的時候,你就是一條喪家之犬,現在連喪家之犬都不如了,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黑鷹嘲諷道,沒有給郭子齡半點兒好顏色。
「你們過來,總不是來斗嘴的吧?還有那頭白虎,也出來吧,」一副新嫁娘打扮的郭玉兒自始至終沒有掀開她的紅蓋頭,她冷冷地說道。那語氣,冰冷得不亞于冬天的寒風。
「如你所願,」不遠處,水花四濺,跟著一頭白虎懸在了水面上。
「????????????????說吧,你們來做什麼?公子不是讓你們守著幻境嗎?」郭玉兒的聲音更加冷冽了。
「虧你還有臉提到公子?你一次次派人去闖關,目的是什麼,你心里清楚,」黑鷹惱怒至極。對于背叛了公子的人,它不可能會有半點兒好感。換句話說,自從郭玉兒插手幻境,想拿到星辰玉時,她,就站到了公子的對立面。
「我派人去闖關?公子留下關卡的目的,不就是讓人去闖的嗎?何來我派人去闖?」郭玉兒反唇相譏。
「夠了,郭玉兒,你別再裝了,再裝下去,你說的假話恐怕連你自己都相信了,」白虎火了,「千葉大陸上,來了那麼多外來武者,你們不想著怎麼對付,還在耍陰謀詭計。你不覺得羞恥嗎?」
郭玉兒听到這話,咯咯地笑了起來,「看來那個叫束星北的,你們對他很有好感啊。」她一听完白虎的話,馬上就意識到這個信息,白虎是從束星北那里得來的。
「是又如何?他總比你們這兩個不人不鬼的存在好得多,只可惜,」黑鷹馬上就意識到不對。白虎的耿直,讓它的話里有了明顯的漏洞。
「可惜什麼?你總不會說他死在了幻境之中吧?」郭玉兒追問道。
黑鷹沒有答話,而白虎再次喝道︰「我勸你們姐弟二人,從此收起你們那點小心思。星辰玉,公子已經給過你們了。你們不要再得壟望蜀,那對你們不好處。」
「嘻嘻,白虎呀,你這個話,我就不愛听了。公子當年把星辰玉給我們姐弟,和你有什麼關系?公子既然交待過闖過幻境的人,就能拿到星辰玉,我們姐弟為你們物色人選,難道也有錯嗎?千葉大陸上的人,能找到公子布置幻境的所在嗎?說起來,你們還要感謝我。因為只要有人闖過幻境,你們不就自由了嗎?用得著永遠守在那里嗎?」郭玉兒問道。
「多說無益。你們屢屢派人來闖關,打擾了我們兄弟。我警告你,沒有下一次,」黑鷹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