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又怎麼知道她不是壞人呢?」
于之期也被對方給氣樂了,反問了一句。
「或許,這是心靈上的感應吧!」
劍雄暫時無法確定流櫻的真實身份,只能給出了這樣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
「唉,我看你啊,是沒救了!」
「總之,小心著點兒,別真著了她的道兒!」
直到最後也沒能糾正劍雄的想法,于之期只好再次叮囑了一聲。
「放心吧之期大哥,小弟我心中有數!」
「但願如此吧!」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于之期後,劍雄立馬找到了忠叔。
「忠叔,我應該是找到妹妹了!」
「不,不是我找到的,是她自己出現的!」
此刻面對忠叔,他有些激動地語無倫次。
「是文瑛嗎,真的是嗎?」
「在哪兒,你在哪兒見到的她?快帶我過去!」
驟然听到文瑛的消息,忠叔也是由驚轉喜,一臉的迫不及待。
「忠叔,文瑛此刻就在樓中!」
「只是,她好像並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咱們冒然前去打擾,會不會適得其反?」
「而且,其實我也不是太過確定,但血脈間的悸動,可騙不了人!」
劍雄連忙解釋了幾句。
「對,雄兒說的是!」
「文瑛與咱們失散時太小了,應該沒有當時的記憶!咱們這一認親,可能會嚇到她!」
「不過,她都住在忠華樓了,低頭不見抬頭見,咱們慢慢來,不著急!」
嘴里喊著不急,但忠叔還是讓劍雄帶他來到文瑛所住房間的樓層,溜達了幾圈。
只可惜,文瑛遲遲沒有出來,不知在屋里忙活些什麼。
……
將屋門關閉,流櫻本來還笑意盈盈的臉上,轉頭變得一片陰沉。
「唐人街果然臥虎藏龍,本小姐才剛到,就有人來了一個下馬威。」
「于之期是吧,我記住你了!咱們走著瞧!」
那些話里有話的交談,她可是清清楚楚察覺到對方的提防與排斥。
「看來,很有必要再換一身氣息了!」
她當即盤膝坐在床上,運轉體內的真氣,並未踏出房門一步。
不知不覺間,夜幕降臨。
「嗯?有動靜!」
「是于之期和華劍雄那兩個!」
靜坐的流櫻,忽然捕捉到二人的氣息,從入定中醒來。
「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定不會干什麼好事兒!」
「得罪了本小姐,定叫你們沒有好果子吃!」
她當即換了一身裝束,循著兩人的蹤跡追了出來。
「咦,他們身邊的那個男子,又是誰?」
「莫非是打敗羅修教的華無淚,可是容貌又對不上啊!」
等她尾隨二人來到郊外,便遠遠見到了于道先的身影,並差點兒將其誤認為華無淚。
但根據門中分部傳來的消息,華無淚乃是一頭花白的中年男子,與眼前的年輕人可差了不少。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任流櫻氣息隱蔽得再好,也瞞不過于道先魔念的感知。
更何況此地處在真空家鄉的庇護下,就是自由神女來了,也夠她喝上一壺。
「既然是朋友,又何必躲躲藏藏呢?出來吧!」
得到祖父的提醒,于之期和劍雄頓時轉向來時的方向大喝道,頗有些惱羞成怒。
被不明人氏跟蹤了,他們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功夫算是白練了。
「一定是咱們今天見到的小娘子,她這一手隱匿氣息的本事,可不容小覷!」
于之期目光一轉,來了個打草驚蛇。
被點出了身份,他相信來人的氣息肯定會短暫出現波動,屆時不管是不是流櫻,他都能取得出手的先機。
「不!流櫻的氣息我記得!」
「此人與流櫻截然不同,我不相信一個人能有如此天差地別的變化!」
一旦涉及流櫻之事,劍雄就有些失去理智。
「是與不是,前去一探不就知曉了?」
于道先笑了笑,對二人的爭論不予置喙,反而抬手指明了流櫻所在的位置。
「暴露了!此人究竟是怎麼發現我的?」
這一路跟過來,流櫻已經加倍小心,不知問題出現在了哪里。
不過,既然暴露了,她便沒有再潛伏的必要,直接飛速起身離開。
畢竟,對方有三個人,還有一位不知深淺的高手。
一打三,哪怕對自己的身手再有信心,她也不敢輕易托大。
「休走!」
于之期有過之前的經驗,早就搶先一步追了過去。
劍雄呆愣了一瞬,緊隨其後。
「哼!就憑你們兩個,跟在本小姐身後吃土吧!」
三人一動,便瞧出了雙方的差距。
很明顯,流櫻武道修為高深,所修煉的功法也是門派中最為高深的那種,短短幾步,便與二人拉開了更大的距離。
照這般追逐下去,于之期和劍雄,連她的影子都抓不到。
但是,她的得意並未持續太久。因為身後的兩人,竟「無緣無故」提速了。
而在于之期和劍雄看來,流櫻的身形則是突然停滯了一瞬,似乎有意在等著他們到來。
無須廢話,于之期一掌揮出,風聲呼嘯。
強勁的掌風吹打在流櫻的臉上,暗色的面巾都有些承受不住這股力道,馬上就要月兌離臉頰。
當然,這一掌也並非為了重創來人,而是要揭開對方的神秘面紗。
他可是充分考慮到了,義弟劍雄的感受。
流櫻可沒有想那麼多。
她並不和于之期硬踫硬,而是異常輕靈的轉身,直奔薄弱之處,劍雄。
劍雄雖然不相信此人就是自己的妹妹文瑛,但突然想起于道先之前說的「有朋自遠方來」,手上的力道不自覺收了三分。
萬一呢!他這般想道。
「果然是花花架子,不堪一擊!」
劍雄的收手,引來的卻是流櫻心中更為不屑。
她一掌將劍雄擊退,大步流星沖向了于道先,但此刻連她自己都不曉得為何會這般沖動。
「這可是你先出手與本座結下因果的!」
于道先不閃不避,硬吃了她一招,未受到半點兒傷害。
「怎麼會?」
往日這一掌下去,碗口粗的大樹也得震上三震,但此刻流櫻卻只覺得自己的真氣陷入了泥沼,連帶著身子也動彈不得。
她慌了!
「小姑娘放輕松,本座不會要你命的!」
「但是,敢對本座出手,卻需要你拿命來償還!」
前後不一的言辭,讓在場眾人全都模不著頭腦。
這究竟是要放呢,還是要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