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父十分欣慰,你終于成家立業了!」
「但謹記,可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辜負了流櫻!」
于震再次叮囑了兩句,他自己就是一個非常失敗的例子。
「是,孩兒謹記教誨!」
「你心中有數就好!既然父親母親召你二人來此,想必也是機緣到了!」
「來吧,將你們的真靈烙印在真空家鄉,日後便可免去輪回之苦!咱們一家,便能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隨著于震的手一指,那塊三生石再次浮出地面。
「孫兒,多謝祖父祖母大人的成全!」
于之期滿懷激動,對著雲端又拜了數拜。
他盼望這一天太久了,當時答應娶流櫻為妻,很大一方面便是為了今時今日。
他以指為筆,以血為墨,全神貫注。很快,于之期三個大字便浮現在了三生石上。
「流櫻,該你了!」
「只要在此石上留名,便能位列仙班、不墮輪回!」
于之期轉過身來,對著新婚妻子說道。
但此時的流櫻,早已被這一家子的「手筆」驚呆了,瞳孔放大了一圈兒,充滿了震驚。
「怎麼,不相信?」
「你仔細看看,岳父大人的名字還在上面呢!」
流櫻听到了他的話後,呆呆地盯向了三生石。果不其然,她隨後便見到了華無淚的名諱。
「我,我也能位列仙班嗎?」
直到現在,她還是有些不確信,也是此事徹底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
「當然,心誠則靈!別忘了,咱們是一家人!」于之期鼓勵道。
「好!」流櫻點了點頭,學著他的樣子,一筆一畫書寫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鮮血頃刻間被三生石吸收,但與此同時,華無淚三個字突然大放金光。
父女兩人的名字瞬間糾纏在一起,這並非血脈間的融合,而是最為激烈的對抗,仿佛注定有一方要將另一方消滅。
流櫻只覺得自己的心髒怦怦亂跳,額頭的青筋不斷鼓動,恨不能親自出手,將眼前的一切徹底毀滅。
但她此刻身處真空家鄉之中,一切行動無法如意,必須征得此地主人的同意才行。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父子二人眼見驚變發生,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隨即一聲長嘆響起,于道先和賴無聲二人,降臨在南天門。
「孩兒拜見父親、母親大人!」
「孫兒拜見祖父、祖母大人!」
「孫媳拜見祖父、祖母大人!」
于震父子連忙行禮,就連流櫻也不自覺跟著參拜。
「流櫻,你自小流落在外,本該平安無恙!」
「但你所修功法較為怪異,竟能感知到劫力的存在,並指引你來到了此地。」
「劫運生成,你與你親生父親華無淚之間,有一生死之難,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如今這三生石上的變化,便已說明了一切。」
于道先開口,向三人,特別是流櫻,解釋了一番。
「祖父,這麼說來,流櫻的劫難還未渡過?這可如何是好啊!」于之期不免關心道。
「無妨!本座與你祖母正好借她父女二人心頭血,以此來施展替劫之法,將此難化解到可接受的程度!」
說話間,道侶二人合力催動法力,注入了三生石上。
又是一縷縷金光迸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隱藏在鮮血中的灰黑色的劫力擊潰。
能擊潰劫力的,必定是同等力量的存在。
此正是賴無聲剪除異界邪魔獲得的天道功德之力,而散發的金光,便是功德金光。
隨著功德之力的大量注入,雙方的爭斗也偃旗息鼓,再次回到相安無事的狀態。
流櫻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總算撐了過去。
「難道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們,並沒有騙我?」
剛才帶給她的別樣感受,可是實打實的存在。而且她再一次,感知到了體內玲瓏劫真氣的存在。
「修為重新顯現,劫難過去了一大半……」
「本小姐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而且這福緣,可是相當深厚,還能夠保她長生久視!
「孫媳,多謝祖父祖母相助!」
「不必多禮!雖然生死之劫已了,但小摩擦還是不斷!」
「你父女二人,往後還得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再次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于道先停下作法,對流櫻吩咐道。
只要華無淚的天煞孤星命格一日不改,劍雄和流櫻二人,就一日無法真正安全。雙方一旦走得近了,肯定會再次受到刑克。
「孫媳謹听教誨!」
這一次,流櫻可是心悅誠服拜謝。
「好了,事情已畢,且天色將亮,你二人退下吧!」
「孫兒、兒媳遵命!」
話音剛落,兩人腳下一空,瞬間從南天門墜落。
無盡的失重感,徹底讓二人從睡夢中驚醒,猛地睜開了雙眼。
窗外夜色深沉,只有啟明星在閃爍光芒。馬上,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
……
守候在于府不遠處的華無淚,突然間捂住了胸口,臉色一陣煞白。
「無淚師弟,你怎麼了?」
「莫非是之前與金太郎交手,受了內傷?」
詭影適時出現,上前關懷。
「沒!只是突然一陣心絞痛,仿佛就要失去某些重要的東西一般!」
華無淚大口呼吸著清冷的夜風,這才好受了許多。
好在那心絞痛來得快,去得也快!他只當作無事發生!
「沒事就好!天,要亮了呢!」
「是啊,天亮了!」
火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光芒照耀大千。
師兄弟二人一閃身,再次步入了黑暗之中。
……
新婦早起梳妝打扮,一邊暗自搬運體內氣血,以求盡快突破瓶頸。
「哈哈,本小姐的真氣,終于恢復了!」
「于之期啊于之期,之前我修為盡失這才受制于你,但今時不同往日,將來家中的一切,還得是本小姐來做主!」
有了修為便有了底氣,但此時的她,更多了幾分歸屬感。
這種歸屬感,正是真空家鄉帶給她的。冥冥之中,她與這個神秘的地方建立了感應,仿佛隨時都能飛升而去。
位列仙班這麼大的機緣,早已俘虜了她的心。
「喲,怎麼,今天不冷著臉了?」
于之期洗漱歸來,見她這副高興模樣,忍不住挖苦了幾句。
這些日子他天天對著這張冷臉,心中別提有多難受了,現在也讓對方吃吃苦頭。
「哦?莫非你想讓我冷著臉,去見祖父和祖母嗎?」
「我倒無所謂,就怕你吃不消!」
流櫻頭都沒抬,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