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書一帶回去,自然遭到了東吳一方的嗤之以鼻。
也許此舉有些喪盡天良,雖然沒有報應在漢備的身上,卻讓他的枕邊人生受了。
甘夫人一死,周瑜這個挨千刀的,竟然想出了一個聯姻的計謀。
也是人之將死,利令智昏了!
于是乎,喜事伴隨著戰事,紅裳沾染了鮮血。
東吳一方,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
孟德自敗于赤壁後,終日厲兵秣馬,想著報仇。
但又怕孫劉二人聯合,故遲遲沒有動手。
這一日,他于銅雀台上大宴眾將士,忽听探子來報,「孫權以妹妹嫁漢備,江上九郡大半已屬備矣!」
此消息一出,孟德手心一抖,再也握不住筆,直接掉到了地上。
「丞相,何故如此驚嚇?」
程昱急忙將筆撿起來,重新遞回丞相手中。
「漢備,人中之龍!如今得了荊州,當真是龍游入水,難以制衡也!」
漢備自號皇叔,本身自帶龍氣。
此時得了大江水脈的加持,氣數蹭蹭蹭上漲,令孫曹兩方都來忌憚。
東吳一方,自然是揪著荊州之事不放。
兩家雖然聯姻,但利益上的事,不是兒女之情就能化解的。
周郎公瑾,也因此事命喪黃泉。
孔明親自出面寫了篇祭文,在趙雲的保護下親赴靈前,一番慷慨激昂、痛哭涕零,貓哭耗子假慈悲。
做作完畢,在東吳將士的「感激」之中,迅速告辭。
一行人剛剛來到江邊,便有位道士模樣的男子快步上前,揪住了孔明的衣領。
「你氣死周郎,又來吊孝,欺負東吳沒人嗎?」
被一把識破了奸計,孔明不慌不忙,反而笑開了顏。
蓋因識破他奸計的不是別人,正是鳳雛龐統。
一時間,伏龍鳳雛全都匯聚漢備帳下。
……
孟德擊敗馬超,班師回朝,漢獻帝排鑾駕出郭相迎。
如此大駕,驚動了漢寧太守張魯。
張魯祖父張陵,曾在西川一帶傳道,醫病救人,立下教派五斗米。
祖孫三代廣積人脈,雄踞漢中三十年。
驟然听聞西涼被孟德所破,心中惶惶不安。
「拿下西涼,曹賊必侵我漢中!吾當自立漢寧王,諸位以為如何?」
帳下謀士上稟道︰「漢川之民財富糧足,漢中之地四面險固,實則龍興之地。」
「不若先取西川四十一州為根基,稱王未遲!」
張魯大喜,當即準備發兵。
奈何細作遍天下,將其動向透露給益州劉璋。
劉璋手下謀士張松,主動請纓到許都求見孟德尋求支援。
「西川,可是個好地方啊!」
孟德剛剛拿下西涼,也想著再將勢力擴充一下。
此刻听到門子來報,心中意動。
「丞相,且慢!」
于道先起身上前,掐滅了他的想法。
「哦?道先,有何指教?」
上次華容道一番交談,孟德對他刮目相看,此時見于禁有話要說,當即請教。
「丞相之前也道,漢備乃人中之龍,再加上臥龍名號,此乃雙龍也!」
「二人奪取了荊州,乃雙龍入海之局,更難制衡。」
「此刻布局西川,正是我等機會!」
「此言有理!但……」
孟德還是有些不舍,西川這麼大一塊香餑餑,平白無故落入漢備的口中,怎能不讓他眼饞。
「丞相,眼光要放長遠。」
「龍游入海乃大勢,龍歸山林則為蟒,難成大器!」
「咱們且看他起高樓,宴賓客,樓塌了……」
從氣數上看,龍當屬東方,西川則為潛龍,沒有一日能夠騰飛。
況且自古以來,九五皇位都應在北方,更是與西川掛不上鉤。
「好,好一個起高樓!」
孟德明悟了其中之意,撫掌大笑,但還是有些擔憂。
「吾听聞,鳳凰不落無寶之地,漢備身邊可還有一只鳳凰呢!」
「鳳雛鳳雛,死期將至!」
……
張松等了好幾天,一直見不到孟德的面,心中著實心急。
好不容易見到了,兩人話還未說幾句,就因自身顏值不夠,被趕了出來。
此中之事,自然被漢備的細作打听到了。
趙雲奉命率軍,前來迎接。
漢備有意奉承,而漢備言行也對張松胃口,雙方一拍即合。
「松非賣主求榮之輩,益州劉璋實屬無能之輩!既然如此,當有德者取之!」
「深感君之厚誼。奈劉璋與備同宗,若攻之,恐天下人唾罵。」
「大丈夫處世,當努力建功立業在先。今若不取,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兩人假惺惺了一陣,漢備這才厚著臉皮問道︰「吾素聞蜀道崎嶇,千山萬水,車不能方軌,馬不能聯轡,若取之,有何良策?」
「吾有一卷堪輿圖,權且視之!」
「吾還有心月復密友兩人,必能相助!」
雙方一合計,定下了奪取益州的計謀。
可惜那劉璋,還眼巴巴盼著張松能請來救兵呢,沒想到引狼入室!
見此事進展如此順利,冥冥之中,漢備卻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故而獨坐沉吟。
「當決而不決者,愚人也。主公如此高明,何必多疑?」龐統在一旁催促。
「以先生之意,吾當如何?」
「荊州東有孫權北有孟德,雙方掣肘難以施展。而益州戶口百萬,土廣財富,可資大業。今幸張松、法正為內助,此天賜也。」
漢備終被說服,喚來孔明共商大計。
殊不知,此時一雙魔眼當空,將三人行徑盡收眼底。
見漢備頭上的氣數雲龍嗚咽一聲,魔眼這才滿意而去。
當年冬月,漢備一方盡起大軍,朝著西川進發。
有張松、法正、孟達等內奸接應,此行無比順暢。
劉璋主簿黃權乃是個明白人,他叩首上稟道︰「主公一去,必被漢備所害,皇權更替,命入黃泉矣!」
「混賬,汝敢詛咒吾?」
此話,氣得劉璋顏色大變。
「黃權,離間宗族情誼,滋長賊盜之威,實則當斬!」
張松心中一緊,趕緊將大帽子扣在了黃權的頭上。
黃權人微言輕,將頭磕得血流不止,也無法改變劉璋的意見。
「主公,權一片苦心,望周知!」
他爬起身來,直接咬住了劉璋的衣角。
劉璋又氣又怕,奮力扯住衣角一甩,磕掉了黃權的兩顆門牙。
「主公,三思也!」
身旁一人李恢,同樣以死相諫。
「漢備乃吾族兄,怎會害我?再阻攔者,必斬之!」
大限臨頭,劉璋早已昏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