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靈來得突然,去的更突然,獨屬于她的香氣隨著她的離去漸漸淡去,卻留給了元隨君一團迷霧。
蘇悅靈她就只是單純地過來給他按按眼楮放松一下?
原本他還以為她是不是有求于他,所以才跑來討好他。這念頭才出現一瞬,就被他給推翻了。
元隨君忍不住一笑,怎麼可能呢?以蘇悅靈的性子,她真有事要讓他做,根本不會求,只會頤指氣使地指示她。也不知道她這脾氣是怎麼養出來的,總是一副所有人都應該慣著她听從她吩咐的模樣。
別人就算這麼做,也流露著骨子里的氣虛。但蘇悅靈就不一樣,那理直氣壯的勁兒總是將大家帶到溝里,不自覺地按照她的吩咐。
難不成她是因為前兩天大半夜鬧醒他讓他說故事,後知後覺意識到錯誤了,反省過後才想要彌補一下?
那她這彌補的方法誠意不太夠啊。不過能想到這點,已經是一種進步了的表現。
元隨君拿起一旁的毛筆,準備給她想個她喜歡的志怪小說。
如果下次晚上她睡不著,那就給她念新故事好了。她一直都挺嫌棄市面上的那些故事,覺得都是才子佳人,老套無聊。
蘇悅靈返回自己的房間,便听到了系統的提醒。
元隨君此時對宿主的好感度已經上升到20了!
系統比蘇悅靈還激動,原因無他,因為元隨君這狗男人的好感度特別難刷。尤其是他的好感度還很容易波動,可能上一秒是10,下一秒就是-10了。
蘇悅靈本人其實並不是很在意,畢竟她也可以刷其他人的好感度,沒必要委屈自己一直討好元隨君,不過好感度增加也是好事。
她若有所思,原來給元隨君做眼保健操就可以刷好感度啊。那下個月蹭歐氣的時候,給他做兩節好了,就說這是自己苦心冥想出來的!
看看還不能繼續刷一波好感度。
問題來了,她設計圖已經拿到手了,要怎麼畫呢。她用毛筆寫字沒啥問題,但畫畫就不太可了。
等等……
蘇悅靈忽的發現了她思路一直以來都走進了一個誤區。
如此聰明的她居然會犯這錯誤,一定是因為這時代呆得久了。
她完全可以搞個鉛筆,有木炭和木頭就可以。而且橡皮擦她今天剛好抽到了,即使沒橡皮擦,也可以用饅頭擦。制作鉛筆蘇悅靈自然選擇找元隨風,元隨風的動手能力也是家里最強的。
她和元隨風一說,元隨風雖然不懂蘇悅靈弄這鉛筆要做什麼,但還是拍著胸脯答應下來。
蘇悅靈將這件事交給元隨風後,便開開心心地等他做好了。
……
隔壁的蘇悅薇其實心情就很不愉快了,像是有一萬只螞蟻爬過一樣,心癢難耐。
蘇悅靈她怎麼會白砂糖的方子的?而且她居然還要蓋四進大房子了。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只是個掌櫃的女兒,連千金大小姐都不是。
明明她比蘇悅靈更賢惠、更勤快、更溫柔,怎麼老天爺這麼偏心,什麼好的都給蘇悅靈?
蓋四進房子,蘇悅薇對此沒有什麼概念,但也清楚沒有幾百兩拿不下來。
她爹娘真是的,她早就說過了,與其盯著她那幾兩銀子不放,不如去找蘇悅靈呢。
在蘇悅薇心情已經夠難受的情況下,張杏花還跑來扎她的心。
「嫂子啊,听說你堂妹蓋那房子,給大家開一天20文的工錢,一個月下來就有600文呢,嫂子你要去嗎?這可比你每天打絡子要賺得多。你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就算你力氣不大,你堂妹應該也會給你開20文,說不定還會給你加倍呢。」
張杏花心中酸到了極點,為什麼她哥當時娶的不是蘇悅靈呢?不然現在穿漂亮衣裳、住大房子的人就是她了,而不是元寶姝。
她一不高興,就跑來刺激蘇悅薇了。如果不是蘇悅薇把蘇悅靈得罪得死死的,作為堂妹,她原本可以跟著沾光的,那麼張家又是姻親又是鄰居,多少也能分點好處。現在好了,因為蘇悅薇一個人的緣故,搞得他們和元家的關系反而更疏遠了。
蘇悅薇一心想著將蘇悅靈給壓下,讓她去給這個看不上的堂妹幫忙蓋房子,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皺眉說道︰「不行,勁宇還小,哪里離得了我。」
「我可以幫你照顧啊。」張杏花故意這樣說道。
蘇悅薇抿了抿唇,心中惱怒,杏花真的越來越不給她面子了。怎麼成望還不趕緊給她找個對象,讓她早日出門。
在她正琢磨著怎麼把張杏花打發走的時候,張杏花的注意力已經被轉移了。她目光落在窗外,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要說不出來話。
蘇悅薇順著她目光望去,也看到了一輛華美的馬車,那馬車比她曾經在城里看過的縣太爺的轎子還要更氣派,這車子用的是花梨木制成的,車圍子則是用錦緞制成,那麼漂亮的布料居然不拿來做衣服,而是拿來圍著馬車,簡直暴殄天物。再看馬車的一應飾件竟是用金子做的,那叫一個金光閃閃。
張杏花的神色恍惚,說出了蘇悅薇的心里話,「這得用多少黃金啊?」
蘇悅薇不由點點頭,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單單這馬車花費的黃金,都夠他們家用好幾年了。
只是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來他們村里?
蘇悅薇心髒砰砰直跳,會不會是來找成望的?成望在縣城素有才名,說不定是仰慕他才華的富貴人家。這人有眼光啊,她家成望以後是要當官的。
然而馬車很快停了下來,身著藍色綢衣的車夫跳了下來,掀開簾子,從馬車內走下一個錦衣玉帶的年輕少年,那股風流的氣質和不錯的相貌,讓張杏花直接紅了臉頰。
他和她見過的村里男人完全不一樣,舉手投足之間,有種說不出的迷人味道。
張杏花心髒砰砰跳個不停——難不成他是听說了她的名聲,上門提親的?
蘇悅薇更是激動不已,肯定是來找成望的。那她是不是應該佩戴成望先前送她的鍍銀釵子,不能給成望丟人。只是現在換新衣裳好像來不及了。
然而那車夫卻徑直走向了元家,敲響了元家的大門。那一身富貴的公子則拿著折扇,輕輕扇著。
蘇悅薇心沉了沉,怎麼又是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