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太過淒厲,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隔壁發生了慘案。
于是街坊鄰居趕緊出來看看情況。雖然這蘇大山夫妻人品不太好,在這附近人緣也不好。但畢竟也是人命,本質頗為淳樸的鄰居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出事。
于是他們忙不迭地將蘇家的大門給撞開來,然後熱心民眾們看著眼前的一幕,當即傻眼了。
只見吳修遠躺在地上,而蘇大山壓在他身上,手胡亂模著,而吳修遠的腰帶都解了,他臉漲得通紅,汗水都出來了。
這場景……怎麼看都有些瞎眼。
對不起,打擾了。
鄰居們交換了一個眼神,很有默契地將蘇家的大門重新關上。門一關上,這些街坊鄰居們就互相擠眉弄眼了起來。
「沒想到蘇大山和這位吳公子居然是這種關系。」
雖然他們也听說過有人好龍陽這口,但還是頭一次光天化日之下見到有人搞這事。
「也對,我就說蘇家那人品,好端端的人從州府來的富貴公子怎麼就願意折節下交,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而且蘇大山居然還是上面的那個!就他那長相和年紀……那位吳公子可真不挑。還為了他一次次來這里,蘇大山可真有本事,把州府來的公子迷得神魂顛倒的。」
「而且他們玩得還挺大的,居然叫成那樣。」
這種桃色相關的新聞,一貫傳得最快,尤其吳修遠這幾日可以說是縣城的名人了。平日的排場比縣太爺還大,出手十分闊綽,人人都知道他是州府來的富商。這桃色一牽扯到他,便傳得飛快,止都止不住。
當天晚上吳修遠因為骨折了的緣故,興師動眾找大夫。
落到好事者眼中,便成了他和蘇大山玩太大,把自己玩出毛病。
吉祥樓的許掌櫃听到這消息時,都驚呆了。
他這段時間伺候吳修遠,那叫一個鞍前馬後,還不時給他送女人伺候,對于他的性向再了解不過了。
他很清楚吳修遠喜歡的一直都是女人。怎麼忽然就和蘇大山有一腿了?
腦海中浮現出蘇大山龐大的身軀和油膩的臉,再想象一下他和吳修遠在一起的樣子。
許掌櫃直接把自己給惡心吐了。那畫面太過傷眼楮了,他的眼楮髒了!腦袋也髒了!
不對,他不能被這些人給帶歪了。明明少爺是為了白砂糖方子才會委屈自己和蘇大山來往的,他怎麼看得上蘇大山那種人物呢?這應該是一個誤會。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急忙去尋吳修遠。
在廣寧縣的這段時間,吳修遠一直都是住在吉祥樓最大的包廂里。他昨日在蘇大山那邊受傷,經過大夫診斷,他右手和左邊小腿都骨折了。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謀劃蘇悅靈純屬白日做夢。
他身上這些傷,最快也得休養半個月。想到當初蘇大山龐大的身軀壓在他身上,還被他看不起的那些賤民們見到他丟人的畫面,吳修遠便氣得不行。
他不僅將給蘇大山的五十兩銀子拿了回來,還讓自己的兩個小廝狠狠揍了蘇大山一頓,這才稍解心頭之恨。
比起這個,他更擔心的是,這繼續拖延下去的話,到時候莫家的白砂糖早就上市了,吳家只能眼睜睜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溜走。
就算幾個兄弟和他感情再好,他辦事不力,肯定會引起他們的不滿的。他能夠以庶子的身份,在吳家過得那麼滋潤,不就是因為會來事,和嫡子都處得極好嗎?
但關系再好,也抵不過利益。
「可惡的蘇大山!」
吳修遠忍不住用完好的左手狠狠錘了一下床鋪,結果一個不留神,沒錘到柔軟的床鋪,反而捶到了邊緣硬硬的床板。
「啊——」
慘叫聲再次從他嘴里發出,那瞬間的疼痛,疼得他臉色慘白一片,腦袋什麼都想不起,只余下「好疼啊」這個念頭。
他的小廝一臉驚慌地又去找大夫了。
許掌櫃過來的時候,吳修遠的左手已經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現在他兩只手都不能用了,一臉生不如死地靠著床。
吳修遠不明白,自己的身體明明一直很健康,長這麼大,就沒骨折過。偏偏來了廣寧縣以後,就跟被詛咒了一樣,這幾天身體常常感到無力不說,甚至還動不動骨折。
別說是因為廣寧縣和他犯沖……還是說跟他犯沖的是蘇家大房?
早知道他不該為了表示誠意,親自出面。直接交給下屬就好了。
許掌櫃從吳修遠身邊伺候的小廝知道了吳修遠又受傷了的事情,當即無語了。這吳少爺的身體也太虛了吧!怎麼那麼容易就受傷?難道是因為以前玩得太過了,把他身體都給玩得內虛了。
在無語過後,惶恐便涌上了心頭。吳修遠再怎麼樣也是吳家的大少爺,在他的地盤上出事,吳家不會怪到他身上,撤了他的掌櫃之位吧?
他真的是無辜的啊,吳少爺來了廣寧縣後,他恨不得鞍前馬後的。
許掌櫃深呼吸一口氣,殷切地關心起吳修遠。
可惜吳修遠現在心情惡劣到了極點,甚至連蘇悅靈都勾不起他的了。
和廣寧縣有關的一切,他看了就煩。
因此看著許掌櫃,他十分不耐說道︰「有話就快說,別煩我。」這事一開始就怪許掌櫃,如果不是他辦事不力,沒搞定元家和蘇悅靈,用得著他跑來廣寧縣受苦嗎?
許掌櫃猶豫了一下,「外面有一些關于少爺的謠言,我不清楚該怎麼澄清比較合適。」
「什麼謠言?」
許掌櫃鼓起勇氣,飛快說道︰「那些嘴上不積德的人都說,少爺有龍陽之癖,這回是因為和蘇大山玩得太厲害,才玩出一身傷。」
吳修遠的小廝驚呆了,倒吸一口冷氣——這些無恥的平民,居然敢如此造謠他們家少爺?好大的狗膽!
吳修遠呆了幾秒鐘,旋即額頭上蹦出了青筋,憤怒之火將他整個人燃燒,「賤人!是哪個賤人造謠的?我要殺了他!」
許掌櫃一臉為難——全縣人都這麼說,哪里可能把大家都抓了。
「嘔——」
他被惡心得直接吐了,把中午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吐過以後,他睚眥欲裂,咬牙切齒說道︰「去!去把蘇大山,給我狠狠再揍一頓!」
不打斷他的腿,難消他心頭之恨!
他的名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