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不是故意在敲詐你們嗎?哪有看個戲,都能看到不舉的道理。」
「就是,別是看衛國縣主年輕,就覺得她好騙,故意敲詐她吧。」
京城民眾們對此嘖嘖稱奇,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宋小巧一臉正直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但高家是這麼說的。他們應該不會拿這事開玩笑。高家的老嬤嬤還上門興師問罪,要我們縣主把那戲班子交出來。」
「我家夫人就惱火了,這事戲班子實在無辜,做人得講道理。」宋小巧這正直的表情,說這話,可以說是很有具有說服力了。
「好!說得對!做人就得講道理。」
圍觀民眾們紛紛為蘇悅靈點贊,覺得蘇悅靈沒因為對面是高家就將戲班子丟出去,著實很講義氣了。可見平日的貴人都給這些百姓們留下的心理陰影。導致蘇悅靈只不過是做了她眼中的正常事,都能讓她在百姓們心中的形象無限拔高。
勝男眉頭微微皺起,「我家夫人倒是念著高家二爺出了這事,高家人心中難受,沒計較太多。但那嬤嬤竟還威脅上了,夫人惱了,這才讓人打了她的嘴巴丟出去。」
圍觀群眾們很驚訝。
「高家的奴才膽子這麼大的嗎?」
宋小巧說道︰「大概是看夫人年輕,性格軟。」
「縣主真好脾氣啊,被這樣的奴才冒犯了,只是打幾巴掌,可以說很寬容了。」
「我看這奴才就是代表著高家的意思,不然一個小小的奴婢,哪里來的膽子。這高家不是說是書香門第嗎?怎麼做事這般不講究。」
「一些家族自詡清流,但也就是會裝而已,里頭藏污納垢的事情可多了。我還記得高家去年,也是二房鬧出寵妾滅妻的事情吧?正經的人家哪里會縱容妾室欺辱正室。也虧得高家那二女乃女乃是將門出身,有娘家願意出頭,不然還得受一肚子委屈。」
人群中蘇悅靈特地安排的人出聲爆料。
其他百姓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有這事?
他們這些沒念過書的人,都知道要好好對待自家婆娘,不能為了小妾駁婆娘的面子(當然了,他們也沒小妾),這高家做事竟比他們這些沒文化的人還亂來。
一時之間,高家書香門第的光環都黯淡了許多,讓這些百姓們都生出了我家家風比他們家強的優越感。
勝男說道︰「雖然夫人教訓了那以下犯上的奴才,但想著高家也可能是被刁奴隱瞞,這未必是高家的意思,這才派遣我們去高家送賠禮,順便看看高家二爺的情況。」
宋小巧補充,「夫人還準備進宮,幫那位二爺請宮中太醫。」
「不說了,我們得趕去高家了。」
圍觀群眾們吃了一肚子的瓜,那叫一個心滿意足。對于無私給他們喂瓜的宋小巧和勝男更是好感蹭蹭蹭。
「快去吧,別耽誤了正經差事。」
「對了,縣主府還收人不?」這縣主府看著待遇還挺好的啊。
「暫時不收了。」
周圍的百姓們,自己听了一耳朵,準備回家同親朋好友分享一下。
宋小巧和勝男繼續往前走。後面又停了一會,為大家好好解釋了。
于是這路走過來,關于高家的事情,很快在京城中傳開來。不少人都在猜測,這位高家二爺不舉,難不成是以前寵妾滅妻的報應。
與此同時,大家對于傳說中能讓高磊不舉的戲曲更感興趣了。
……
高家。
賴嬤嬤跪在高老夫人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這把年紀了,竟還受這種侮辱,說打就打。」賴嬤嬤回來的時候,嘴巴都腫了起來,這種情況下,想瞞也瞞不住。為了不因為辦事不力而被主子發難,她只能先下手為強,將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形象。事實上,她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她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那縣主卻說打人就打人。
高老夫人臉色鐵青,她看著賴嬤嬤紅腫的嘴巴,感覺那巴掌像是打在她臉上一樣。她派賴嬤嬤過去,賴嬤嬤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代表了她。蘇悅靈這般不給賴嬤嬤面子,某種意義上,也說明了對方根本看她不上。
高老夫人懷疑是不是她那不孝的兒媳婦在蘇悅靈面前說她壞話了。
她剛要讓賴嬤嬤下去,高家的管事一臉火燒的焦急表情沖了進來,他看了一眼賴嬤嬤,語速飛快,「老夫人,不好了,外頭現在都在說二爺不舉的事情。」
高老夫人像是被打了一個悶棍一樣,表情空白了一會兒,才咬牙切齒問道︰「外面的人怎麼知道的?我不是說了嗎?這事給我瞞得死死的。」
「是誰,是誰傳出去的?」
管事生怕高老夫人將怒火發泄在他身上,飛快地將他听到的議論都說了出來。
比如賴嬤嬤上門威脅,被蘇悅靈命人打巴掌。
比如蘇悅靈讓人送賠禮過來,一路上多次表達了她的歉意。
比如高磊先前寵妾滅妻的事情又被翻了出來。
這一件件全都挑動著高老夫人的神經。
她哪里看不出來,蘇悅靈這般大張旗鼓,明面上是為了賠罪,實際上卻是為了羞辱他們高家。
她竟然將高磊的隱患宣傳得滿京城都知道。這讓她兒子日後還如何出門見人?蘇悅靈做得未免也太絕了,她這是要為了一個戲班子,跟他們高家撕破臉嗎?
高老夫人怎麼也無法理解蘇悅靈的做法,胸膛氣得不住上下起伏,一轉頭看到已經腿軟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篩糠的賴嬤嬤,一口血都要沖上天靈蓋。
「上門威脅?誰給你的膽子?」她都不敢威脅蘇悅靈,只是讓賴嬤嬤好好和蘇悅靈談談。賴嬤嬤倒好,都敢威脅縣主,甚至在她面前還顛倒黑白,把她當傻子一樣耍。
「把這自作主張欺上瞞下的惡奴給我拖去打五十大板。」
高老夫人將滿腔的怒火都轉移到賴嬤嬤身上。
賴嬤嬤臉色蒼白,不斷地求饒,卻還是被拖了下去。她這年紀,五十大板下去,即使沒要了她的名,也能讓她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
雖然處置了賴嬤嬤,但對于面前的困境卻于事無補。
高老夫人頭疼欲裂,而這時候勝男和宋小巧也已經帶著東西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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