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驚過後,恐懼的情緒將她淹沒。
陳斌如何她並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居然成為罪人了?她可是堂堂的公主啊。
連公主都這樣,她這個奴婢還能討得了好?
剛才還在陳夫人面前擺架子的江嬤嬤瑟瑟發抖,「大人,我,我沒這本事為他們裹小腳。」
最讓她震驚的無疑皇帝居然讓她給這兩個裹小腳。
那內侍依舊是微笑的樣子,說出的話卻讓江嬤嬤遍體生寒,「若是做不到的話,那你們全家就一起秋後問斬吧。」
江嬤嬤嘴唇的血色都沒了,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可以做到的,我還能再努力一下。」
「你還想讓皇上和諸位大臣繼續等嗎?」
「皇上說了,陳大人那腳,最少也得弄成四寸。」
江嬤嬤瑟瑟發抖地跟著內侍進宮。
陳家也同樣一片兵荒馬亂,陳夫人整個人惶恐得不行,卻還得強撐著不讓人看笑話。
她早就和老爺說了,別听大長公主的話,反而被老爺狠狠訓斥了一頓,說她這個後宅婦人鼠目寸光,不許她隨便插手男人的事業。
這下好了,全家都被老爺給拖累了。
那內侍走之前,想了想,還是對陳夫人說道︰「聖上慈悲,派了兩個女醫過來,等下她們就要到了。」
陳夫人的眼楮這才多了些光亮,下意識地揪住了自己的手帕——幸好皇上似乎沒有要因為丈夫而牽連到他們這些家眷的意思。
她現在只希望等女醫過來以後,女兒那腳可以保得住。
江嬤嬤到皇宮的時候,大長公主早就被人強行請了過來。
大長公主容瑛沒想到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她不但沒能如願成為女德的典範,反而直接從雲端跌落到深淵,成為了第一個被剝奪皇室身份的公主,甚至還得品嘗流放之刑。
容季對她太過狠辣了。
「我是他的姑姑,他不能這樣對我!」
容瑛披頭散發,聲嘶力竭的樣子全然沒有平時刻意表現出來的莊重。
太後身邊的史嬤嬤特地過來盯著她,至于太後,則依舊是慈寧宮中。畢竟折腿這東西實在容易嚇到人,太後年紀大了,萬一受到驚嚇就不好了。
史嬤嬤說道︰「違背太祖的祖訓,你不配做容家人。」
容瑛咬牙切齒,她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一個奴婢都敢踩在她臉上。
史嬤嬤雲淡風輕說道︰「你還是省點力氣吧,江嬤嬤很快就到了。江嬤嬤裹小腳已經熟練了,想來能夠一次就成功。」
「您不是說了,裹小腳都是女人必須經過的歷程,只是微不足道的痛。既然如此,你一定不會像幾位小姐一樣嬌氣,能夠忍下來吧?」
容瑛心中一片發寒︰她私底下說的話容季居然都知道。
她恍惚間想起,皇家有股藏在暗處的勢力。以前她以為只是以訛傳訛,現在看來,只怕是真的。那她入京以後那些舉動皇帝豈不是早就都知道了?….
史嬤嬤繼續說道︰「按照你的觀點,女子私下同男子會晤便是不檢點,那麼私下同幾個大臣相見的你,又是什麼人呢?」
容瑛死死咬著牙,咬得牙齦出血,卻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史嬤嬤是真的瞧不起大長公主,說到底,所謂的規矩其實她根本沒放心上,只是面上尊重罷了。她滿嘴規矩,都只是為了拿這東西壓其他人一頭。
就在這時候,江嬤嬤抵達皇宮了。
天子容季讓她先去服侍自己的舊主子容瑛。
容瑛看到江嬤嬤時眼楮噴火,她還真的來
了。
史嬤嬤說道︰「好了,可以開始了。弄完她的,還有罪人陳斌等著,別浪費外頭諸位大臣的時間。」
容瑛腳上的鞋子和羅襪被月兌了下來,她拼了命想要掙扎,但整個人都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江嬤嬤看她這樣,就知道自己這位主子是不可能有起復的機會了。正所謂死貧道不死道友,為了自己的家人,她只能對不住她了。
江嬤嬤說道︰「您還是別動,若是繼續動的話,這腳可能會被整個掰斷,到時候會更痛苦。」
容瑛怒道︰「你這***!」
江嬤嬤說道︰「我這本事也是您讓我學的,看在主僕一場的份上,我會盡量小心的。」
不過裹小腳這個,就算江嬤嬤再怎麼小心,該折還是得折,尤其是容瑛還是大腳,比普通女子還要大一號。她又上了年紀,這腳已經定型了,于是吃苦是不可避免的。
在第一個腳指頭被折下的時候,容瑛不受控制地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從小養尊處優的她,是真沒吃過這樣的苦。
容瑛沒想到把腳指頭折了居然會如此疼,讓她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她額頭上、背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江嬤嬤繼續往下折。
容瑛繼續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那聲音可以說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了。
但只要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在場的宮人們都生不出同情的想法,反而覺得分外解氣。若是容瑛的陰謀得逞,只怕她們這些伺候的宮人們頭一個遭這個罪。想到這里,她們都想讓容瑛長長久久地體會一下這份痛苦。
一個宮人更是故意說道︰「她怎麼叫得這麼大聲?不是說她意志堅定,最會吃苦嗎?」
「肯定是在用苦肉計,只是折斷腳指頭,哪里會疼成那樣。」
疼得精神都要渙散的容瑛听到宮女們的落井下石,氣得差點暈厥過去。如果能暈過去的話,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一件。
容瑛從未如此後悔過……原來裹小腳是這麼痛的一件事嗎?
她的慘叫聲從偏殿傳入了大殿中。
那些大臣們听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們面面相覷——連看起來頗為堅毅的容瑛都受不了,可見這風俗的殘忍之極。
陳斌更是怕得身子如漏篩一般。容瑛無疑就是他的前車之鑒。
只是該來的總會來,過了一會兒,容瑛的慘叫聲減少了一些,然後江嬤嬤從偏殿中走了出來。
輪到陳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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