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要給女兒完美的一生,她做錯了什麼?如果不是鐘紫一開始非要拒絕她,她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非要說錯的話,她錯在沒有提前打听清楚鐘紫的底細,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葛陳氏心中委屈到了極點,其他權貴人家做的事情比她要更過火呢,只是他們運道好,能將事情壓下來。她就不信蘇悅靈手中沒有半條人命?她能走到這一步,都不知道踩了多少人的尸骨,她能清白到哪里去?
太後看她這模樣,更生氣了,「你還敢喊冤?你有什麼資格喊冤?」
「看來你到現在都還不知悔改。」
蘇悅靈還真怕太後氣出毛病來,連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胸口,「早知道我就不該讓外祖母見她了,氣壞了您的身體,一百個她都不夠賠。」
葛陳氏听著太後無情冰冷的聲音,整個人被絕望的情緒給包圍著。她進宮之前抱著多大的希望,現在就有多絕望。她終于明白,太後之所以願意見她,不過是為了幫蘇悅靈羞辱她罷了。
她聲音哽咽,「臣婦從頭到尾都沒想要對鐘大夫出手,臣婦只是想要留下她為女兒看病罷了。看在我一片愛女之心份上,看在鐘大夫平安無事上,娘娘您就饒了我吧。」
蘇悅靈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為了滅口,你何必處心積慮將阿紫騙過去?」
「我們葛家敢出手,自然是有這把握的。」
「這話是你說的吧?真是好囂張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就是王法呢。」
「你還特地找十幾個護衛,想要威脅阿紫她們。阿紫她們能夠逃出來,那是因為她們技高一等,可不是你良心發現。」
葛陳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痛苦地發現自己只怕很難逃過這一劫了。
她抬起頭,懇求地看向神色冰冷的太後,「太後娘娘,看在我們同族的份上,為了陳家的名聲,這事能否別傳出去?臣婦願意今後青燈古佛一生來彌補自己的罪。」
這樣的話,至少她還是侯府夫人,她的女兒和兒子也不會被連累。
蘇悅靈只想呵呵了。她真覺得自己吃齋念佛就夠了?
太後听到這話,更生氣了,「佛祖又不是你利用的道具。你以為做了惡事後,只需要念佛就可以洗滌干淨了?」
「像你這樣不誠心的人,在佛堂也只會髒了佛前的地。」
「至于陳家的名聲,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們六房又不屬于陳氏一族。」
回頭她就寫封信給弟弟,讓弟弟將六房除名。本想著這些年六房應該吃到教訓了,看葛陳氏這不知悔改的樣子,只怕都是裝的。她現在還能壓下他們,但是等她日後沒那精力呢?
蘇悅靈感慨還是外祖母夠果斷啊,直接撅了葛陳氏的根基。
听出了太後的言外之意,葛陳氏臉上血色寸寸褪去,終于撐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完了,她真的完了。
太後完全不顧念那點親戚情誼,竟是要狠心將他們六房趕走。她爹原本就被貶為白丁,弟弟只是低品小官,沒了承恩公府這大旗,他們六房便成為了人人都能踩上一腳的泥土。
太後一臉很煩地擺手,「把她給我帶下去。」
她原本願意見她,也是因為蘇悅靈發話的緣故,加上她自己也想看看葛陳氏會如何狡辯,這才讓她進宮。
昏迷的葛陳氏很快就被抬了出去。這些宮人顯然沒有要把她一路抬到宮外的想法——那樣的話得多累啊。
一位嬤嬤直接提了一桶井水,往葛陳氏身上一澆,葛陳氏便被潑醒了。清醒過來的她,再不敢再恐懼,也不敢說什麼,只得絕望地離開皇宮。
……
等
她回到家時,葛含玉看到渾身濕噠噠的母親,撲了上去,又怒又怕,「娘,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娘不是去皇宮了嗎?
葛陳氏眼淚掉了下來,嘴唇半點血色皆無,「含玉,我們完了。」
說完這話,她再也支撐不住地倒了下去。
葛家自是一片兵荒馬亂。
葛含玉只得詢問跟著母親出門的嬤嬤,只是那嬤嬤只跟到宮門前,沒能入宮,里頭發生什麼事了她也一概不知。她只能去請大夫為母親看病,讓她十分氣惱的是,母親都病得昏昏迷迷了,弟弟卻還惦記著找母親要銀子出去玩樂,半點擔憂之情都沒有,白費了母親平日對他的關愛。
等晚上她爹從衙門中回來時,葛含玉還得為她娘描補一二,說她娘這幾日太過疲倦而病了。
到現在她還不敢將她和她娘做的事情告訴她爹,只是抱著僥幸的心態,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至少拖到母親身體好轉,她一個人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眼前的情況。
葛父不知內情,還讓葛陳氏好好休息,晚上便歇在小妾那邊。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日,葛父琢磨著這天正好可以出去買幾樣喜歡的文房筆墨。惦記著這事,他第二天起來得還挺早的。
用早膳時,葛父還是關心了妻子一回,他問明顯憔悴了的葛含玉,「你娘今天情況如何?」
葛含玉熬了一個晚上,眼下都是一片青色,她勉強擠出笑容,「娘的燒退了,剛才還進了半碗粥。」只是她問娘進宮後發生什麼事,娘卻只是面對牆壁流淚,不肯說出真相。這態度無疑讓葛含玉更擔心了。
葛父微微頷首,「那就好,讓你娘這幾日好好養身體。你的親事並不急。」他猜測妻子大概是因為忙著相看小女兒的親事,這才將自己給累病了。小女兒若是嫁得好的話,也對家族有利。可惜妻子先前太過短視,白白將大女兒給得罪狠了。不然含蘊願意出面的話,那就更輕松了。
含蘊也是氣性太大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她當年也沒真吃虧到哪里,怎麼就放不下呢。….
葛父因為妻子為自己誕下一兒一女,這些年來又賢惠懂事,自然便偏向了妻子這邊。
親事……她哪里還能找到好親事。
葛含玉心口被親父戳了一刀,還得忍著悲憤謝過父親的關心。
只是葛父還沒來得及出門,這聖旨便到了。
葛陳氏病了以後,她那些心月復都六神無主,其中兩位被天子容季的暗衛給逮了過去。進一趟刑訊司,他們便一五一十地吐露出來了,還畫了押。
罪證確鑿,容季便頒發了聖旨對葛陳氏進行懲戒。
聖旨?
難道是他這段時日的敬業勤懇皇上都看在眼中,特地下旨夸他嗎?
等等,他想起自己的夫人是太後的族人,會不會是因為太後幫忙說好話的緣故?
期待中的他絲毫沒看到女兒葛含玉那恐懼到了極點的神色。
拿著聖旨過來的內侍笑容十分官方,「葛夫人出來接旨吧。」
葛父愣住了,怎麼是給夫人的?
盡管心中不解,但他還是讓人將葛陳氏給請出來。
葛陳氏因為病了一場的緣故,神色憔悴極了,她顫顫巍巍地跪下接旨,面無血色。
「……葛陳氏意圖謀害羲族族長之姐,試圖挑起兩族紛爭,,視大夏律法于無物,今虢奪其誥命,貶為庶民。」
「……葛正通雖不知情,卻有失察之罪,停職留看。」
忽然天降大禍的葛正通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瞪著葛陳氏.
月亮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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