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玉骨、美目盼兮……闌
再多的贊譽用在那眉目如畫的女子面前都顯得俗氣冒犯。
那太具有強烈的美貌沖擊讓殷東霄腦子一片空白,魂魄仿佛都要離開體內,可以說是生平罕見。
群芳閣的十娘是誰,這一刻他都已經不記得了。
等到那身影消失時,殷東霄一臉失魂落魄,恨不得神魂跟著她一塊離開。
那位佳人是……
他石化了的腦子終于開始工作了。
等等,他想起他娘說過,今天會打听到衛國公主出門的路,讓他好好表現。那麼她就是衛國公主蘇悅靈了?闌
殷東霄以前也听人說過蘇悅靈的美貌,但心中並不以為然。蘇悅靈都三十多歲了,只怕早就美貌不再。比如他娘花再多錢保養臉,那就那樣。
然而這一照面,直接把他先前的猜測徹底推翻。她那清澈月兌俗的氣質,沒有半點瑕疵的容貌,說她二八年華,都不會有人懷疑。眉目間驕矜的氣質不但不顯得討厭,反而讓她如同帶刺的鮮花,越發讓人欲罷不能,只想將世上所有的好東西捧到她面前,換來她展顏一笑。
和蘇悅靈一對比,他原本心愛的十娘頓時成了庸脂俗粉,不能相提並論。這一刻,他頓時能理解榮親王了,有這麼一個風華絕代的妻子,是他的話,也看不上外界的女子了。
據說瓊華公主和其母生得頗為相像……而且她還更年輕。
原本對這婚事不情不願,內心十分不甘心得討好對方的殷東霄頓時覺得他可以了。
這耀州,除了他,又有誰能和瓊華公主相配。他家世好,潔身自好,老實忠厚,可以說是女子夢寐以求的佳婿。
想象一下美人在懷的場景,殷東霄不由心神蕩漾了起來。什麼時候他才有機會和瓊華公主邂逅呢?或許他應該多和三妹月葦聯絡感情了。闌
以前對于自己一母同胞的三妹,殷東霄內心頗為不喜。覺得三妹妹不像大姐和二妹妹一樣柔順可愛,作為女子,卻那麼要強,還喜歡掐尖和他爭。本來女子就要屈于男人之下,殷家若不是有他這個男兒,只怕要被笑話絕後,她們這些姐妹出嫁後更是沒有靠山,要落得被人欺負的下場。家里對他好,不是應該的嗎?偏偏三妹妹卻耿耿于懷,總想著跟他別苗頭,不懂得藏拙的道理。
不過看在瓊華公主的份上,殷東霄願意和三妹緩和關系。他們就算平日有再多的嫌隙,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他好,三妹妹才能好。想來三妹妹也願意幫他一把的,為他制造機會。
三妹妹也真是的,先前都不同他說瓊華公主的事情。若是知道公主是絕代佳人,他肯定會更積極一些。
「少爺。」
身邊小廝的聲音讓殷東霄回過神來,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們回去吧。」
他看了看,發現那孝服女子也不見蹤影。想來是在他發呆的時候就離開了。
也罷,衛國公主早翩然離去,他也不需要再和那孝服女子做戲。多做反而多錯……闌
今天的他不僅完美凸顯了自己溫良寬厚的一面,而且還不近,想來應該能給衛國公主留下很好的印象。
……
蘇悅靈看完了殷東霄親自演得戲後,就按照自己原定計劃,去梨園听戲了。
她倒是想知道,她這邊若是一點反應都不給,殷家那邊還會準備什麼戲。
嗯,回去後,她要把這些寫下來,寄給隨君,讓他將這些作為素材,寫一個話本。到時候,她就找人來排戲,再請殷家人來看,到時候他們的表情肯定相當精彩。
等她從梨園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因為出門了一天的緣故,
蘇悅靈不免有些疲倦,加上天氣炎熱,她晚上吃的就相對簡單一些,選擇吃的涼面。面是現 的,下滾水撈起後又在冰水中滾了一圈,那叫一個勁道彈牙。闌
廚房的人還準備了不少的鹵子,各色調味料自是準備齊全,各種咸菜、切得細細的黃瓜、鹵牛肉片、炸得酥酥脆脆的小魚、香菇丁、切得小小塊的松花蛋……這些小碗擺得滿滿一桌。
蘇悅靈選了黃瓜、鹵牛肉和烤乳鴿和松花蛋,至于調味料,只怕廚房的人都比她更了解她的口味。
吃了一份後,她喝了一杯花茶,也差不多飽了。
在她琢磨著要不要把昨晚沒看完的話本繼續看下去時,侍書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白日那賣身葬父的姑娘來了,說有要事,現在在後門那邊等著。」
咦?是那姑娘啊?
蘇悅靈納悶,下午她原本是想著提前一步出銀子,看殷東霄計劃落空後的反應,到後來還是決定靜觀其變。她從頭到尾都沒出手,也就是在旁邊看熱鬧罷了,那姑娘怎麼找上門來了?
因為好奇的緣故,她微微點頭,「請她進來。」闌
不多時,那姑娘便被領到蘇悅靈面前。她的穿著和白日不一樣,月兌下白日的孝服,換成了洗得發藍的裙子,露出來的手看著就是常常做活計的手,上面還有繭子,和姣好的面容形成了鮮明對比。她臉上也沒有白日嬌嬌柔柔的樣子,眉眼反而顯出幾分的堅毅。
蘇悅靈審美是很多元化的,只要好看她都喜歡,她欣賞得來小白花,富有生命力的太陽花她也是可以的。
「見過瓊華公主。」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蘇悅靈眨了眨眼,說道︰「我可不是瓊華公主,我是她娘。」
那姑娘呆了一下,從善如流說道︰「民女向衛國公主請安,多謝公主的恩典。」
蘇悅靈問道︰「恩從何來?」
那姑娘說道︰「如果不是公主創立女學,民女這樣的身份一輩子都不可能念書識字,只能渾渾噩噩活著,此乃大大的恩典。」她說這話時,眼楮很亮,聲音誠摯,顯然發自內心。闌
「如果不是沖著您和瓊華公主而來,殷家又如何願意花錢請我演一出戲,豐厚我的荷包,此乃第二個恩惠……」
蘇悅靈不由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這姑娘,倒比她想象中的有趣,不走尋常路啊。
這可比殷家安排的戲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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