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譚家……以前跟那種黑氣交過手？」
葉凡有點震驚了。
「是啊，我們譚家是專修符術的，上千年前，我們就在降妖伏魔，接觸過很稀奇古怪的東西。」
譚星一邊翻找著古籍的頁面，一邊說道︰「我記得我爺爺說過，在太爺爺的太爺爺那一代，好像就出現過一種很古怪的黑氣，能影響人的心智，甚至能讓人妖魔化，但偏偏肉眼看不到。好在我們譚家的祖先比較厲害，很快研究出了克制那種古怪黑氣的辦法，而且還跟一些神秘人交過手，不過也就是淺淺交過手，那些神秘人和黑氣就莫名消失了。」
「喏，就在這里，大哥你看一下，看是不是你想了解的那種東西。」
譚星很快翻找到了相關的頁面，然後把古籍給到葉凡手里。
葉凡有點感嘆了，根據譚星的描述，哪怕他不敢百分百肯定譚星說的就是詭異黑氣，但那些特征都很符合，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葉凡看了一下古籍上的記載，確實跟譚星剛才說的差不多，大概在晚清時期，南方就出現過一種很古怪的情況，那就是一些老百姓無端端變得神志不清，甚至失控暴走地到處攻擊人。
當時譚家的祖先，通過符術，察覺到了那些古怪的黑氣，然後很快用符術將那些失控的老百姓給控制住了，讓其定住，不能動彈。
而且譚家的祖先還察覺到了一些穿著很古怪的神秘人，就是那些神秘人往鎮上的水井投下了什麼藥物，才讓老百姓沾染上了那些黑氣，最終失去理智暴走。
譚家的祖先連同附近一些古武者合力去對付那些神秘人，但那些神秘人並不想戀戰，短暫交手就消失不見了，就連那些殘留在老百姓身上的古怪黑氣也一並消失了。
之後，都沒有再出現過了，也沒有關于那些古怪黑氣和神秘人的任何記載。
因此，古籍上關于那些古怪黑氣的記載並不多，甚至連那些古怪黑氣是什麼都不清楚，只知道能影響人的神智，讓其失控暴走，並且肉眼無法看見。
大概因為不知是何物，譚家的符術，雖然有能夠讓那些古怪黑氣「現形」，並且能夠將感染到古怪黑氣的人壓制住，定住，但卻沒辦法將那些古怪黑氣消滅。
葉凡覺得古籍上記載的古怪黑氣，應該龔大師那類家伙操控的詭異黑氣了，唯一的區別，就是晚清時期是感染普通老百姓，但現在更多是感染古武者……
老實說，葉凡覺得有點遺憾……
好不容易有關于詭異黑氣的記載，但記載卻那麼的少。
嘆了口氣，葉凡也不糾結了，總好比什麼都查不到要強。
至少現在，他知道了譚家這里似乎有能讓詭異黑氣「現形」，並且定住詭異黑氣感染者的符術。
這些，也算是不小的發現了。
也在這個時候，葉凡可算想明白先前一直很懵逼的一件事。
那就是先前戴家武館出事的時候，為什麼唯獨門口那個戴家族人一直定住不動，其他人即便被他打暈了，點穴了，也會立馬醒過來反抗，
原來這都是因為譚星當時貼出去的那張符紙。
「對了，你們譚家之前那麼牛？為什麼現在……沒落到這個樣子？」
葉凡有點好奇了。
他剛才看古籍上的記載，戴家在晚清時期，幾乎是大家族般的存在，現在過了才不到兩百年，怎麼就衰落成買元寶蠟燭的呢？
「額……這個說起來就有點尷尬了……」
譚星干笑了一下，有點尷尬，
其實關于家族的事，他並不會隨便跟別人說，但看在葉凡幫過他不少的份上，還是把家族衰落的情況跟葉凡說了一下……
其實譚家衰落的情況，跟陳靈雁家族有點類似，只是比戴家更慘一些……
符術，其實在上古時代是非常厲害的絕學，甚至絲毫不亞于古武術。
因此在晚晴以前的數百年里，譚家一直是一方梟雄，最輝煌的時候，是一個大家族。
但無奈進入新時代以後，符術這東西……比陳靈雁家族的毒功更加雞肋……
毒功還能研發一下老鼠藥蟑螂藥，除一下四害，而且效果立竿見影，口碑爆炸，回頭客特多。
所以，哪怕有點羞恥，但陳家的經濟情況還算可以。
而譚家的符術，上古時期主要是用來降妖伏魔的，可新時代以後，哪里還有什麼妖魔鬼怪？
而且符術天然帶著點封建迷信的特征，你也不能拿著符紙去炸老鼠，炸蟑螂……
拿符術開班，也不現實，因為符紙耍得太好，總會給人一種怪力亂神的感覺……
所以，譚家就只能做一些風水、祭奠的生意，像給人家剛買的二手房子貼貼驅邪符、買賣元寶蠟燭之類的。
比陳家賣老鼠藥賣蟑螂藥還要丟人，而且幾乎賺不了什麼錢……
就是這個原因，導致譚家在新時代，特別是這二十年間，以讓人咂舌的速度迅速沒落，甚至都跌出了世家的行列……
「其實我爺爺在的時候，我們譚家的情況還好一些，至少店面這里會有不少熟客，只是現在，我爺爺不在了，我吃飯都成問題了……」
譚星說著有些尷尬地笑了起來。
剛才之所以坑黑狗哥一筆，不完全是因為譚星好貪小便宜，更多是因為他是真的窮，都幾乎開不了鍋了！
「什麼？吃飯都成問題？」
這就讓葉凡有點咂舌了，曾經一個大家族，居然沒落到這麼嚴重的境地！
是不是有點夸張了？
「你爺爺他……去世了？」
葉凡在想，譚家慘淡成這個鬼樣子，應該是因為家族頂梁柱不在了吧……
「不是呢，我爺爺，只是被我氣走了而已。」
譚星說著就有些尷尬了，不由得捎了捎後腦。
「被你氣走了？為什麼？」
葉凡問道。
「啊……那是因為我爺爺一直讓我練符術，但我比較懶，而且對符術沒什麼興趣，所以大多時候都在偷懶……」
譚星正說著，也不知道是不是想打電話給爺爺，下意識拿起了手機。
葉凡有些疑惑，他覺得應該不至于啊，就算符術學得不怎麼好，也不至于氣到要離家出走吧？
但就在這個時候，譚星似乎在手機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立馬變得很興奮了。
「臥槽！女神發朋友圈了！」
然後，動作很熟練的拿起手機，
按住語音鍵，
「女神啊，我看到你朋友圈了，你是不是想買包包啊？要不我買給你好不好？就當做我們認識五周年紀念日禮物？」
咻！！
發過去了。
「………」葉凡。
先前葉凡的種種疑惑，包括譚星爺爺為什麼會被氣到離家出走，以及為什麼譚家現在窮到一比，他現在有答案了。
這都是因為譚星啊！
原來這貨是一個舌忝狗啊！
舌忝到爺爺沒了……額，氣跑了。
舌忝到家族破產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了，
舌忝狗舌忝狗，
舌忝到最後，
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