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第五次交流，見面也不過第二次，你就已經開始打我的注意了。」
酒館內部，比之上一次熱鬧了許多，
「看來你的發展，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那些滄月星人，恐怕更是想不到。」
絡腮胡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著手中玻璃杯，並沒有想要理會夜梟的意思。
「所以，你還是不願意去看看那星空浩渺？長河璀璨？」夜梟沒有放棄，他現在很缺人手。
听到夜梟的話，絡腮胡停了下來，「我說不願意，恐怕連自己都不信。」
「但是如果就這麼簡單，我蒙德不至于在這黑巷呆了四十多年。」
「你不是第一個來找我的，不管是希爾星還是滄月星，亦或者其他幾顆星球，都有人想要找我給他們做事，很多時候，只要我點頭，你口中的星辰大海很容易就能得手。」
「但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拒絕了他們所有人嗎？」
蒙德繼續擦拭著玻璃杯，酒館之中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關注這邊的動靜。
「那些人，他們不缺狗，但也只要狗。」夜梟清晰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在沉默。
有人目光不善，已經露出了殺氣。
「你說的不錯。」蒙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些人，他們從來不嫌自己手底下的人少，但是他們也不會輕易接受有人能夠觸踫到他們的蛋糕。」
「你們這些滄月星的難民在希爾星會很難，如果不是太空中藏著的那些戰艦，你們的日子連我們黑巷都比不上。」
「但是你們有，所以你們這段時間才有機會在希爾星做很多事情。」
「而我們黑巷，從一出生就在這希爾星上，我們的一切大動作，都瞞不過大人物的眼楮，星辰大海，我們只能依靠他們，成為他們手中的刀。」
這就是屬于星球底層的悲哀，所有的話語權，全都掌握在冬家這類人手中，他們連靠近星空另尋他路都做不到。
出不了星球，至于基因藥劑突破，更是比這更難，唯一的可能，或許就是超凡之路的修行了。
那是相對最公平的一條路。
但是在希爾星這地方，超凡顯得比所有路子都難。
沒有資源，最常見的源液都需要從星空采集，顯然，這同樣是被壟斷的。
超凡之路，也就比基因戰士更難走了。
「你們不願意？你們效忠的……是你們自己？」夜梟問道，他接觸這些人，的確不多。
「效忠？」蒙德搖頭一笑，「我們這些陰溝里的老鼠，哪有效忠自己這麼高大上的心氣，我們只不過有信仰而已。」
「信仰，相對的自由，然而僅僅是這麼一點小要求，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任何一家能夠接受。」
「信仰自由，難怪沒人會接納你們。」
「小子，你什麼意思？我們就算死在黑巷，也永遠不會成為你們這些人的狗！」
酒館之中，有人咆哮，雙目之中已經露出不善的目光。
這些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宇宙的法則很真實，比之叢林，更加凶險，人族哪怕是與蟲族開闢無邊戰場，依舊免不了內戰不斷，這樣的宇宙星空，沒人會願意自己的手下信仰自由，那是在自掘墳墓。」
夜梟朝著那人冷笑了一句，隨後轉過頭看向蒙德，「沒有人願意死亡將臨頭頂，所以你們從一開始，就要錯了條件。」
「黑巷容納數百萬人，但也太小了，小到宇宙星空，根本沒有螻蟻的位置。」
「實力，永遠是第一位，沒有力量，你所追求的自由，連風都懶得吹散。」
「都說習得文武藝，報與帝王家，那些人，比你們更加渴求自由，但是他們依舊有了選擇。」
隨後夜梟再次看向那憤怒起身的人，「你說你不想當狗？」
眼神掃過所有人，夜梟嘲諷道︰「這個世界，有多少人想要成為人，就有多少人想要給這些人當狗。」
「我從滄月星而來，為了生存交出了所有家產，希爾星的那些人依舊不曾放過對我的監視，視我為還未馴養的狗，滄月星的那些家伙同樣認為我已經叛變，俯首在了冬家之下。」
「但是這不是最殘酷的。」
「人，可以從出生便是，也可以從那些狗之中誕生，但是絕對不會，從狗窩里面誕生。」
「我能成為狼，遨游星空的狼，而你們，只能祈禱自己的下一代能夠醒悟這黑暗星空的殘酷法則。」
看著絡腮胡大漢，「你很有手段，但是你在九階已經停滯了七年，更高的基因藥劑你沒有任何機會。」
「看來你很自信。」蒙德看著夜梟，他不知道是這個少年人想得太簡單，還是真的有底氣。
想要招攬他們這鞋人，這其中的問題可不是一點半點。
「如果我們被你說動，那麼你又憑什麼，成為最好的選擇，滄月星那些人，比你有資格的多太多了。」
「是嗎？」夜梟不為所動，「你們可以試一試。」
「過段時間，我會再來找你們，我想那個時候，你們已經有了更堅定的選擇。」
夜梟離開了酒館，沒有遭到任何阻止。
而門簾落下的那一刻，蒙德的眼神變得銳利，「你們有人，心動了？」
「大叔，怎麼可能呢？我們永遠都是自由人。」
蒙德沒有理會那青年的唏噓，「你們都動搖了，看來黑巷之中很多人，都已經不在是自己人了。」
酒館再次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听出來了。
黑巷，恐怕早就被那些大勢力注意，其中自然少不了被重利說動的家伙。
……
另一邊，夜梟接回了夜月落，重新回到了浮空島之上。
第三城最近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治安也恢復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安全環境。
而夜梟終于有時間靜下心來思索思維網的存在。
這些天，他終于想明白了關于星主學院的問題，那東西，恐怕就存在于思維網之中。
他模了模吊墜，將自己塞進了營養倉之中。
翠綠的吊墜散發著瑩瑩光芒，看上去比儲物戒更像超凡一側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