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空至高議會沒有認可銀河作為人族的一份子之前,是不存在銀河議會的。
而在三萬年前,銀河議會伴隨著人族身份的落實而誕生。
但是銀河議會的誕生,始終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配合人族征戰宇宙異族,尤其是蟲族。
銀河議會,並非是銀河的權力機關,甚至可以說當初那批成立銀河議會的人為了限制銀河議會未來可能帶來的利益沖突,定下了無數的規矩。
而這些規矩,延續至今。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一個能夠影響整個銀河系的組織有著怎樣的成長空間,于是所有人都在往銀河議會塞人以掌控更多話語權的同時,也在擔心萬一其他人掌握太多的話語權而影響到自家根基的問題。
于是,銀河議會的一切行動,都不得涉及銀河內部各自的紛爭,尤其是星球內部的斗爭,更是明令了踫都不能踫。
議會的一切,都是為了銀河的安危以及人族與異族的戰爭而負責,議會可以針對銀河之外的遠征,也可以對付異族而擁有無限權力,唯獨不能對內有動用武力的權限。
整個銀河,所有人都在覬覦議會的權力,卻又害怕議會的存在,于是,就有了這樣畸形的規則。
這也是為什麼說銀河議會艦隊雖然武器裝備頂尖,但是戰斗力真的無法估算的原因。
三萬年來,銀河議會的艦隊就沒有參與過多少場戰爭。
若非這段時間蟲族入侵,他們恐怕還會被閑置無數年。
夜梟在得知這樣的結果之後,也沉默許久,隨後也徹底知道了臨海星系的這支艦隊其實遠沒有想象的那麼可怕有威懾力。
就如同現在,夜梟在星球內部啟動的戰艦,而非星空,嚴格來說並不觸及到之前艦隊的命令問題。
所以在這樣的結果之下,那支艦隊根本不會制裁夜梟,也不敢制裁,否則參與其中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活著回到議會復命。
這是數萬年來從來沒有例外過的事情,那些銀河中心掌握真正話語權的人不會讓任何苗頭升起。
無數的鮮血和殺戮,為夜梟無所顧忌的行動奠定了絕對的基礎。
甚至他都可以肯定,如今懸浮在希爾星頭頂的三艘戰艦內部,都是那些超級勢力培養的弟子掌握著決斷權,直接就將所有的可能掐滅了。
所以夜梟哪怕動用了艦隊,但只要不升空,他就無懼銀河議會艦隊的制裁。
只不過這一切,樂臨和希爾星上的其他人,都不知曉。
銀河議會的權威和力量,對這偏遠星球的威懾力使得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認為接下來的時間戰艦的存在將成為口中談論的資糧。
夜梟給所有人都上了一課,直到天空遲遲沒有動靜落下,所有人終于醒悟,銀河議會的戰艦根本就不會管太多。
「戰艦……可以動用。」
這下子,許多人都慌了。
因為對比夜梟的艦隊,他們更加擔心的是其他滄月星的艦隊,那支轟掉第三城近半和冬家府邸的艦隊,將會擁有絕對的統治力。
整個希爾星,恐怕也找不出第二支能夠與之抗衡的力量。
「如果那支艦隊也動用,哪怕不升空在太空對希爾星進行精準打擊,也不會有任何一家能夠抗得住。」
有人驚慌,決定這段時間不回家族,有人興奮,想要見識究竟是誰家會遭殃。
但不管如何,第一城的動靜算是伴隨著夜梟艦隊的將臨結束了。
所有人都知道,祝融這個人短時間內恐怕無法處理了,畢竟夜梟的艦隊,如今除了那三家勢力其他人也沒有資格對付,偏偏冬家還和夜梟不清不楚的。
原本打算這如果樂家失敗而接過戰斗的人全部消失在了陰影中,而第一城的市政廳,也總算是有了喘息的機會。
「希爾星一定會有相應的應對辦法,你的時間並不多,我保不了你多少時間。」艦隊遠去,夜梟沒有和祝融踫面,只是傳過去了一句話。
只要希爾星那些人怕死,只要他們不想自家千年基業消失,就絕對是針對夜梟的艦隊以及應子道的艦隊做出反應。
而且一定會是徹底解決的動作,不會給他們留下任何可能翻盤的余地。
「所以在這段時間里,祝融要擁有自保的力量,同時,應子道那些人也必須動手了。」
戰艦內部,夜梟嘴角上揚,他今天的動作算是打亂了所有人的謀劃,逼迫他們提前做出決定。
「剩下的部分無法短時間內修復?」夜梟看了看自家戰艦,這艘烈風級著戰艦在他手中這麼久了,還有許多能力沒有恢復就已經經歷了兩場大戰。
「既然希爾星上修復不了,那就不修了,反正能用不是嗎?」
……
「沒有多少時間嗎?」市政廳,看著下方一具具熟悉的尸體被擺在廣場那個巨大坑洞的邊緣,祝融陷入了沉思。
他活了下來,是依靠夜梟的艦隊威懾力。
那麼他自己的自保力量呢?
如果找不到,下一次他必死無疑,而且到時候夜梟要麼先死了,要麼絕對保不住他。
所以他唯一能夠活下來的機會,就只能靠自己。
「那麼我能依賴什麼?」祝融看著那些尸體,比力量?他比不過任何人。
希爾星的黃昏,略顯赤紅之色,而祝融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黃昏將黑暗引入,也不曾挪動半步。
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希爾星的統治者要殺自己。
是因為自己沒有在之前的清理中被清理干淨,也是因為對方發現自己不在掌控之中以及和夜梟聯系密切。
而這一切的本質,都是因為他祝融,不屬于執政官體系的大多數人。
他不應該出現在希爾星用來統治十億平民的執政官隊伍中,他和那些執政官們不一樣,所以他必須死,然後被換上一個符合統治者心意的新的執政官。
「所以我要麼成為那些執政官的一員,要麼,就推出執政官的隊伍之中,接著夜梟的艦隊或許有機會度過平凡的一生。」
「要麼……就是讓自己成為不那麼獨特的一員。」祝融緩緩睜大了眼楮,似乎看到了舒承宗在廣場邊緣蓋上白布的最後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