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中，夜梟對那個境界的認知徹底明了。
「混沌本源，只剩下22了。」
已經消耗了整整十個單位的混沌本源，夜梟和利爪已經直線越過了十三顆星球，看到的隕石更是數不勝數。
時間，也過去了十六小時。
終于在越過第十四個星球的時候，夜梟看到了利爪所說的那顆或許擁有生命的星球。
那是一顆蔚藍的星辰，大片黃沙與墨綠點綴其中，是從夜梟這個位置能夠看到的陸地。
「一半沙漠戈壁的大陸嗎？」夜梟自語道，因為那片沙漠的顏色並不像臨海十三，帶著些許深沉，或許接近之後顏色會更深，那代表了那上面不似沙漠的堅硬。
利爪之所以懷疑這上面擁有生命，就是因為它的眼楮很好，足以在太空中看清很多東西。
只不過因為夜梟的叮囑，它並沒有貿然靠近星辰，所以只能是懷疑。
「我們繞一下，看看另一片大陸。」
根據利爪的說法，這顆星球的大陸的另一面，還有一片陸地。
當夜梟看到的時候便知道，其實嚴格來說，並不算是大陸，而是一座座龐大的島嶼群，它們或許是這顆星球板塊移動後露出海面的。
或許未來很久之後他們會演化生命，但現在的模樣，顯然沒什麼機會。
只是看了一眼，夜梟就已經放棄了這片島嶼群，和利爪回到了另一面。
看了看混沌本源，正在20的數字上顫動，夜梟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深吸了一口氣，夜梟眼神明亮，「還記得你上次看到的火光位置嗎，我們進去。」
利爪的速度很快，至少比隕石自由落體要快得多，但夜梟並沒有發現周圍有摩擦大氣的火焰。
這又一次證明了猙的神奇，仿佛能夠完美的嵌進虛空之中，不被氣流阻礙。
空氣，開始濕潤了起來，利爪感受到了空氣中蘊含的氧氣，逐漸放開了對夜梟的保護。
窒息的感覺傳來，讓夜梟再一次懷疑自己的意識體形態為什麼那麼逼真，但很快他就沒有其他想法了。
不止是利爪看到了那巨大的山巔之上明顯的智慧建築，夜梟也看到了。
心中激蕩，但夜梟還是看了一眼混沌本源，又一次下降了一點單位。
「升空。」
陡然的，利爪揮動雙翼，巨大的身軀以詭異的扭轉變換了方向，但是速度卻沒有任何降低。
重回星空，夜梟深吸了一口氣，利爪保護他的力量適時的涌動大量的氧氣，「你在這里等我，如果一個小時之後我還沒有回來，你就回去。」
夜梟要確認一件事，說完後便消失在了利爪的頭頂。
風影號之中，夜梟睜開了眼楮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穆弈。
「給我準備一套宇航服。」
穿上宇航服後，夜梟重新回到了營養倉中躺下，意識開始接觸暗星。
眼前並沒有立刻亮起，夜梟心中激動，來了。
冥冥之中，兩個選項擺在了面前，一個是暗星的位置，一個則是離開暗星之後最後歸來的方向。
沒有文字提示，但夜梟已經清楚該怎麼做了。
心中想法一動，夜梟的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暗，以及面前龐大的星辰。
沒有變，他感受到了腳下的觸感，利爪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始終不曾移動分毫。
「王。」
利爪也很驚奇，居然真的能成功，但是它似乎在下一刻就感覺到了夜梟的心情變化。
看著自己僅剩的13.5的混沌本源，夜梟無奈了。
他從暗星抵達此地用了多少混沌本源，傳送到這里就消耗了多少混沌本源。
就那麼一瞬間，他沒了十四個單位多的混沌本源，那可是海量的蟲獸尸體啊。
心痛的感覺，或許就是如此。
「走吧。」月兌下宇航服，月兌下宇航服，夜梟無奈說道。
巨大的猙獰之獸，再一次落入面前的星辰。
天空暗淡，帶著濕潤的氣息，也遮掩住了利爪那龐大的身軀。
隨著地面越來越近，夜梟也終于見到了那高山之上的建築，明顯的人為痕跡以及……
代表文明風格標志。
巨大的山巔之上，屹立著一根百米高白玉石柱，如果這顆星球上沒有超凡力量的話，夜梟也要震撼其是如何送上來的。
視線越來越清晰，夜梟看到了石柱佇立之處的高台，以及那一道道白玉階梯。
不等他觀察，利爪已經降落在了山巔之上，夜梟也不必睜大眼楮，直接一躍而下落在那石柱之前。
看著上面精細的雕刻，夜梟知道這里的文明程度應該不低，但恐怕也高不到哪里去。
「這顆星球還不曾踏上星空，那麼按照文明的演化，他們還處于分分合合的融和階段，最大的概率便是以一個或者一批統治者為中心建立的文明。」
夜梟轉過身，看著高台連接的一道道階梯，「數千石階，而且這座山的高度，下方會有更多石階，那麼大概率這里就是祭祀之地。」
祭祀，這個詞哪怕是對于生活在大宇宙文明的夜梟也不陌生。
或許這是人類骨子里最重要的傳承，在沒有信息交流的時候都能夠做到全人類文明內部統一。
無論是在繁華宇宙中心，還是偏僻星辰角落，都能有祭祀的存在。
祭祀的是信仰匯聚，可以是存在或者不存在的神明，可以是血脈先祖，可以是力量崇拜。
「根據利爪的說法，這里是最高之處，那麼這里應該祭祀的就是虛無縹緲的天空，或者宇宙星空。」夜梟思索道。
「那麼也可以說明，這里的所在最可能的就是一個大規模文明的祭祀之地，而並非某一家的血脈流傳。」
簡單的分析之後，夜梟轉過身向著那石階一步步走下去，他需要看看這里的文明究竟是什麼程度，能不能為他所用。
但走了兩步夜梟停了下來，他還要先做一件事。
儲物戒之中，一枚吊墜被夜梟取出，他戴在了脖子上，隨後吊墜開始閃爍發光。
許久之後，夜梟始終沒有閉上眼楮。
「不在人族範圍之內？」夜梟抬頭看著天空，露出一絲驚訝和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