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樹人顫顫巍巍地從利爪的右翼上滑落下來。
抬頭看了看堪比城牆的巨獸身軀,覃樹人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一夜他經歷了什麼?先是在眨眼之間看到了他這一生原本以後也永遠看不到的畫面,那波光粼粼的海洋從天上直視的震撼,那巨獸俯沖捕食的刺激,那一躍便是直沖雲霄沐浴皎潔月光的浩瀚。
直到如今落地,他也沒能將那些畫面從眼前忘卻。
「這位……」
王的聲音將他拉了回來,覃樹人連忙向著王行禮,然後有些尷尬的抬了抬頭。
他知道那位高人和他們的語言並不一樣。
跳下來的夜梟明白了覃樹人的意思,隨後一枚芯片也落在了那個王的後頸。
一枚簡單的語言記憶芯片,並不值什麼錢。
「仙神一樣的力量。」王為之震撼,他通過覃樹人知道了芯片的作用。
等他再向夜梟看去的時候,只見後者已經抬起了頭看向王城的深處。
那里有一座高塔一樣的建築,不僅很高,而且很大,幾乎佔據了王城三分之一的區域。
看到這一幕,王的目光激動,但緊接著就因為夜梟身後的巨獸而顯得有些緊張。
「別激動,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夜梟的聲音傳來,而他身後的利爪已經對著那高塔所在咆哮了一聲。
巨獸的吼叫,令全城驚懼,尤其是當第二聲明顯不一樣的吼聲響起之後,無數人的臉色都發白了。
「垂釣者!」
听到利爪的話,夜梟有些驚訝,他也看到了那長達兩百多米的雙頭巨獸,而且它似乎還有第三顆腦袋可能長出來。
「一個垂釣者,怎麼會出現在這麼一顆星球?」夜梟有些疑惑,這頭巨獸是墮落了嗎,居然會願意在這種地方作威作福。
沒有多想,夜梟對著利爪問道︰「能對付嗎?」
他不知道對面那雙頭巨獸有著怎樣的屬性,所以無法確定利爪是不是有實力解決對方。
「這是我的領地,你越界了!」盤桓在高塔之上,那長著狼獅兩頭的巨獸咆哮,同時一股灼熱的起浪傳遍全城。
利爪沒有廢話的意思了,化作一片黑影向著對方沖了過去。
兩頭巨獸猛烈相撞,然而結果卻是雙頭巨獸被輕易的撞飛。
發出憤怒的咆哮,雙頭巨獸怒火點燃,開始向著利爪撲殺而來。
在利爪的有意拉扯之下,兩頭巨獸的戰斗在下一刻轉移到了天空之上,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天上的戰斗。
如同兩座巨大的山峰,棕紅與漆黑的踫撞以及不時響起的咆哮令無數人驚恐無比。
「兩頭……」無數人面無血色,他們不知道誰會勝,但卻不希望是雙頭巨獸贏到最後。
而比起所有人,夜梟已經輕松了下來,他已經看到了戰斗的結局。
「沒想到利爪的戰力這麼高。」
能夠輕而易舉地壓著一頭垂釣者巨獸打,猙獰巨獸的戰斗力超過預期不少。
這還是在利爪沒有發揮全部實力的情況下,它也在漸漸適應自己的力量。
但哪怕是這樣,對面的雙頭巨獸也沒能支撐多久。
天空,出現了一陣劇烈的狂風,如同無數刀鋒環繞,而獅頭噴吐的火焰則讓天空化作煉獄。
那不是普通的火焰,一旦靠近了敵人,火焰便會附著其上不斷地蔓延燃燒。
但這也無法阻止利爪穿過重重火焰和狂風一爪又一爪的落在雙頭巨獸的身上,而那巨獸引以為傲的狂風和烈焰,卻沒能傷害到漆黑身軀的分毫。
鮮血漫天揮灑,那是巨獸之血,也是雙頭巨獸走向死亡的起點。
最終,在利爪掏出一顆十數米的心髒一口吞下之後,一切都結束了。
雙頭巨獸甚至都來不及釋放更加可怕的力量,就已經被結束了戰斗。
血盆大口咬著雙頭巨獸的脖頸,利爪渾身浴血落在了王城中夜梟的面前,隨後將那巨獸甩在了地上。
「太弱了!」它很不滿意這個對手,讓它不能盡興地發揮自己全部的力量。
從廝殺都結束,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一個垂釣者巨獸就已經倒在了夜梟面前。
從頭到尾,王城之中的其他人始終處于震撼之中,利爪不覺得有什麼的戰斗,卻帶給了所有人無與倫比的視覺沖擊。
兩座山在天上打來打去是什麼感覺,而眼前的一切只會更加可怕。
他們看向利爪的目光充滿了畏懼,而面對能夠掌控這樣巨獸的夜梟,他們只會覺得這位更加的可怕。
而夜梟,則是來到了雙頭巨獸的面前,「這家伙,似乎沒有什麼價值。」
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它的心髒,只是已經被利爪吃了。
「給你當口糧吧。」心髒消失,夜梟也懶得去猜想巨獸血肉有沒有制造基因藥劑的可能,直接扔給了利爪。
這家伙突破探索者以來,還沒有飽月復過呢。
听到夜梟的話,利爪放聲咆哮,雙翼伸展遮天蔽日,猙獰的身軀越發可怖。
而後,那些圍繞在那位王身邊的眾人便見到那頭被它們供奉了數十年的‘上神’被一點點的撕扯成了一塊塊進入了那可怕巨獸的血盆大口之中。
鮮血淋灕的畫面,帶給了所有人難以想象的壓力。
沒有人敢開口打斷這一幕畫面,就連周圍環繞的禁軍都沒能敢舉起手中的武器造成可能誤解的畫面。
時間流逝,雙頭巨獸已經被利爪吞食了個干淨,只留下了兩顆連在一條頸椎的碩大頭顱,猙獰可怖的躺在地上。
鮮血匯聚成河,侵染了王城的地面,然越來越多出現在這里的人驚恐無比。
「這位……」
有老人在攙扶之下靠近夜梟,一時卻是不知該如何稱呼。
但覃樹人顯然不會考慮這些,「高人,這位便是大乾的左相,是曾經跟隨在先帝身邊的人。」
顯然,看到老人,覃樹人也是激動的。
夜梟點了點頭,環視了一圈,所有人都在他的目光之下低垂頭顱,僅有那些位老人還算堅挺,強行控制住了心中的恐懼朝他微微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