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頭顱,雪白的牢籠,猩紅的獨眼。」
「這三種異象,是一個生命制造出來的,還是三個?」
「還是說,這其中有七彩異族自己的星雲境?」
夜梟並不清楚,但是他大概明白了這些生命的特征。
絕對不是他在如今忘川星系中感應到的任何一個星雲境!
「過去無數年前,有生命降臨了忘川星系,他或者他們似乎利用了某些手段,將整個七彩異族關押了起來,然後通過自身強大的生命形態折磨著這些異族的世界觀,將他們的認知崩潰,而且是具有針對性的。」
夜梟沉默,這種事,星雲境大多可以做到,最方便的就是星雲態了,只不過無意識地展露,不會讓生命的認知崩潰以及精神防御失守。
就像是夜梟出現在一顆原始的星球,星球上的人類還在茹毛飲血衣不蔽體,生個火都要摩擦石頭,他們如果看到夜梟懸浮在天空,會將他十座神明跪在地上拜倒崇敬,或許還會將這一畫面畫成壁刻記載在歷史中成為傳說。
夜梟不會關注他們,便是這樣的結果,認知的差距會將他的地位無限拔高。
但如果,夜梟從出現的第一時間,便盯著其中一個人,一直听著他,話也不說,眼也不眨,對方也始終能夠感覺到天上的存在正在看著自己,而且一年又一年始終如一。
這就很恐怖了,第一天,那土著或許會驚喜若狂被認為天命之子,第二天、第三天、終有一天,土著絕對會變得無比瘋狂,他會恐懼天上一直看著自己的存在,總之,漸漸地所有負面情緒都會將臨,土著精神萎靡,形容枯 ,他會在絕望中瘋狂,然後扭曲自己的生命,或許會在某一天承受不了選擇自殺。
夜梟有能力做到這一步嗎?完全可以,那他有能力不止盯著一個人這樣而是一萬個,十萬個,一百萬個人也這樣做嗎?
作為星雲境,夜梟同樣可以輕輕松松做到,宇宙中的星雲災難可以同時吞噬無數的生命,他星雲境,也可能做到精神力劃分同時關注無數個活物。
能夠輕易間毀滅星辰的存在,全力動手打碎星系都只是時間問題,做到這樣的事很難嗎?
很簡單。
而且不止如此,他還能夠讓自己盯著的那些土著,死不掉。
你把刀插進了胸膛,把自己投身烈焰,把自己碾成了肉泥,你就死了嗎?不,如果星雲境真的看著你的時候,你就算做了這一切,你依舊還活著,你會看著自己的身體流淌所有的鮮血,看著自己被火焰吞噬,變成一灘泥。
這樣的你,依舊不會死,只是你的同伴看不到你了,但只要星雲境願意,你依舊會按照原本的生活一直活下去,你會困,你會餓,你會一切身體還在的時候的反應,除了別人看不到你,你依舊還是原本的那個你,直到關注這一切的星雲境也壽終就寢,一切才會結束。
這就是無盡歲月之前,七彩異族那些普通族人所經歷的一切。
這樣的情況下,便扭曲瘋狂也就不是什麼意外了,而且他們能夠扭曲自己的意志和生命,恐怕都是那星雲境的生命故意為之。
那麼七彩異族中的強者們呢,他們也是有實力的,星雲境對星雲境,他們似乎完敗了,甚至變成了普通七彩族人的結局。
任他們手眼通天,手段無限,但卻找不到敵人,每當他們飛行到世界的邊緣的時候,就會看到一張巨大無比的頭顱,一連串雪白的牢籠支柱,一顆猩紅的獨眼。
《第一氏族》
他們力量浩瀚,毀滅這一切之後繼續前進,然會會再一次看到這些東西,周而復始,千年萬年,星雲境也瘋狂了。
也許直到現在他們變成了七彩的瘋狂意志,記憶中也全都是那三種東西吧。
「倒是狠辣的手段。」夜梟想明白之後,也忍不住感慨這殘忍的手段,七彩異族,瘋的不冤。
回歸到最原始的問題,如果,禁錮這片七彩意志的生命,是故意的呢?
「如果,在爭奪道果的時候,他將頭頂這層薄膜禁錮撤去了,作為忘川星系的天命之子,七彩異族億萬年來的怨恨怒所凝聚出來的咒爆發,這忘川星系內還會有生命活下來嗎?」
夜梟覺得很難,恐怕這忘川星系內一瞬間所有的智慧生命都會在這咒下殞命。
但絕對不是全部,如果驟然遭遇如此恐怖的咒,夜梟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但是那個禁錮這片意志的生命,絕對不會死,而且還會趁著這個機會偷襲其他不穩定的因素。
連七彩異族最後的手段都能夠禁錮起來的存在,恐怕不會簡單。
用夜梟的話來說,當初你們被我碾壓,如今憑什麼還能夠傷到我。
曾經能夠看到背影,如今只能是連灰塵都吃不到。
「這忘川星系,越來越有意思了啊。」原本還以為,只要解決了那些星雲,然後再把這忘川星系內的異族都給犁一遍就好了,如今看來,一切都還在迷霧中。
是屠戮異族,還是被異族屠戮,都是未知。
只不過,夜梟嘴角微笑著看向面前的七彩世界,「億萬年,承受折磨至此也是苦了你們了,也許徹底死亡對你們來說,已經是往生極樂。」
「我這人,好善樂施!」
七色的光在綻放,夜梟沒有利用本源塑造,那樣的話太慢了,恐怕幾百年都不一定能夠淨化此地。
「此地——無法無天!」
黑暗在以夜梟為中心環繞擴散,漸漸的黑色的球越來越大,而黑暗所過之處,所有的七色光芒都在湮滅消失潰散。
如果沒有世界之外的薄膜,那麼此地的七色光芒只會被擠壓在黑暗之外,但是薄膜禁錮了一切,七彩色的光輝逃無可逃避無可避,終究要和規則觸踫,而和規則相遇,誰死誰生就看宇宙還在不在了。
什麼時候宇宙毀滅了,這維系宇宙的規則才會失敗。
「反正你們最後極大概率也是被你們最怨恨的人所利用,倒不如安心去了,你們安心,我也安心。」
微笑看著這漆黑無比的世界,夜梟露出了一個純真的笑容。
冥冥之中,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降臨在了自己的身上,本能感覺到不是什麼壞事後,夜梟也就不去深究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
有用時自然順其自然,無用時他夜梟也不會去祈求這飄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