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世皆寂,但世界並非沒有聲音。
有人听到了憤怒。
有人听到了咆孝。
有人听到了哀嚎。
有人听到了咀嚼。
有人看到了黑暗散去。
有人看到了那一襲黑袍。
有人想要尋找囚牛,卻一無所獲。
一道極光沖上天空,緊接著一拳落在了夜梟前方的虛空,後者冷漠注視,同樣回之以一拳。
泛白的漣漪在雙拳之前震蕩,再次引得虛空不安。
「囚牛呢?」
夜梟看著面前精致童顏的人類模樣,沒有回答對方反而是有興趣地說道︰「又是一頭頂尖血脈。」
申瞻突兀出現在了夜梟地身旁,伸手拉住了想要繼續行動的夜梟,「夜兄,雷澤事大。」
感受這體內血液如海洋沸騰,夜梟看了看對面那童顏大妖,冷笑了兩聲直接越過對方沖向泛妖盟統治了百萬年的世界。
直到兩人消失在視野的盡頭,其他的星雲境才漸漸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逐漸活躍起來的源力,忍不住再次震撼。
「那人是誰?」
「能和浮屠十八走在一起的想來也不是善茬,不過……囚牛……」
恐懼在星雲境的身上都有種想要蔓延的趨勢,他們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象,然後大規模的穿越炎天戰線飛向雷澤的方向。
得益于夜梟的手段,泛妖盟絕大多數阻止的力量都安靜了,他們前往雷澤的過程格外順利。
「炎天塔是炎天神曾經建立的勢力,也因此有了炎天第一的稱呼,只不過炎天神活著的時候,根本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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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炎天神隕落,這位神明才想要留下自己的傳承,于是炎天塔漸漸的從名義上的第一,開始變成真正實力上的第一,遍布炎天。」
听到申瞻的描述,夜梟有些驚訝,「死了之後才留下傳承?」
申瞻點了點頭,「神明的生死其實不是我們現在能夠理解的,炎天神雖然被紫色鹿斬殺于雷澤之中,但是這位神明即便是死了,依舊有著獨特的意識,直到炎天神徹底留下了自己的傳承之後,那意識在真正消散。」
「因為紫色鹿,我們可以確定炎天神絕對是百萬年前就已經隕落,但是對于那留下傳承的意識,我們無法理解。」
申瞻看了看前方無邊雷霆照亮的世界,「雷澤,到了。」
「雷澤,倒是挺符合名字的。」夜梟笑了笑,因為在他們的前方,是一片海洋,一片由雷霆匯聚成液體的海洋,而在海洋的上空,無邊的雷霆閃爍,仿佛是這個世界的怒吼,
「雷澤的直徑大概百萬里,很小,但實際上雷澤可沒有看上這麼小,其中空間復雜,在炎天神隕落後甚至能夠容納宇宙星空中一條星系旋臂。」
听到這樣的形容,夜梟忽然想到了一個東西。
虛金星域,當年在嵐星星域外的虛金星域,不就是類似這樣的情況嗎,內部空間極大。
「炎天要我們來獵殺這雷澤之中的大妖,你能猜到什麼目的嗎?」
听到夜梟的問題,申瞻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讓我們來獵殺大妖的前提是,這里有大妖嗎?」
「雷澤除了喜歡雷霆沐浴的妖會來,這里沒有任何值得追逐的機緣和寶物,那些大妖憑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炎天神隕落之地,除了名頭大什麼都不是,紫色鹿作為泛妖盟的神明不可能讓炎天神有重生的可能的,他的一切都必然抹個干淨。」
夜梟忽然笑了,他指了指自己和申瞻,「我們來了,泛妖盟的大妖不也就來了嗎?難不成他們會放任我們這種人在他們的大後方?」
申瞻愣了一下,然後也反映了過來,「你是說,我們是誘餌,吸引那些大妖來這里,然後在反向獵殺大妖,以達到炎天那些星尊的目的?」
申瞻說完後沉默下來,他忽然有些不安。
「所以說,這次真的有星尊想要在此地證位神明?」
如果只是單純的讓他們這些星雲互相廝殺,那麼沒有什麼地方比炎天戰線更加合適,沒必要多此一舉把所有長生星雲都引到這雷澤來。
兩人在雷澤外等待了一天時間,後方那些長生星雲也出現在了雷澤之外,看向夜梟和申瞻的目光格外忌憚。
「申師兄。」作為炎天世界的第一勢力,炎天塔的長生星雲不在少數。
申瞻看向了一人,「卞海兒,你也走到了這一步,倒是沒有浪費你師尊用命幫你搶來的機緣。」
卞海兒沉默,而申瞻則是繼續問道︰「這次雷澤的事,塔里有和你們交代什麼嗎?」
後者這次搖了搖頭,「塔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告訴我們,一定要竭盡全力斬殺大妖在雷澤之中,只管殺,其他什麼都不要踫,雷澤的水更是不要收取。」
申瞻眉頭一周,「真的有前輩要證位?」
卞海兒看了看夜梟,然後目光和申瞻對視,「這是真的,不空山那位最古老的老家伙回來了,想要借助炎天登神階,塔里同意了,只是塔里沒有告訴我們地點是不是真的就是這雷澤。」
「就算不是,想來這雷澤的重要性也小不到哪里去。」
申瞻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微凝,「所以,那些人呢?他們不會在我離開的五百年里都成為星尊了吧?」
「塔里安排了幾位師兄其他的任務,不過據我所知,他們最後還是會出現在雷澤。」
「所以,各憑本事了?」說完後,申瞻看向了夜梟,「夜兄雷澤事大,如果到時候遇到我這些同門,還請照看一二。」
「好說。」夜梟微微一笑,然後抬腳一步便消失在了虛空中,緊接著就是所有人都看到前方雷澤忽然暴動,無邊雷霆狂暴。
「師兄,這位是?」卞海兒開口問道,之前在炎天戰線他們也看到了,驚訝無比。
「我如果說,我也只是剛認識,你信嗎?」申瞻聳了聳肩,然後也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
夜梟仿佛抓住了什麼。
在看到這些雷澤中的生物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記憶有所異動,似乎有什麼被牽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