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遙遠之外,夜梟看著灰原的方向,有些意外。
不止是那些人全部死亡,還有他留在那些人體內的本源造物,也在一瞬間消失無蹤。
眼底閃爍無形的漣漪,夜梟看到了一些東西。
「一只手,這是墮神的手,還是宇闇神的手?不過墮神的可能性要多一些。」
「但也僅僅只是一只手。」
夜梟看著四周灰色的世界,「如果那里只有神明的一只手,那麼他的其他部位呢?」
「還有宇闇神,又被限制在了什麼地方?」
「不管怎麼說,方向找對了。」
「只不過要培養出來一個星尊去喚醒神明的軀體,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夜梟緩緩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那里有一個銷金人顫顫巍巍躲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待這件事的結束。
他的面具只有一半,上本部分露出來了眼楮,但鼻尖往下部分的黃金面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嘴角被撕裂到耳根的笑容。
面具仿佛是被一只手硬生生掰斷的,而下巴也仿佛是被廉價膠水縫合上去一樣。
這是一個可憐人,如果不去看他此刻正將眾多心髒串成一串背在身後的行為的話。
「銷金人內部果然沒有一個正常人,我簡直就是一股清流。」夜梟呢喃著出現在此人的面前,揮手間數萬滴漆黑的液體涌入對方眉心,這是夜梟找到的最快最容易將其注入人類靈魂的辦法。
地上,鮮紅的血液在正在變化中的身體之下流淌,侵染了灰色的大地,夜梟正打算就此離去的瞬間,背後的身體動了。
「咦?這麼快就恢復了?」夜梟驚訝,然後眼中露出了些許興趣,「意志如此堅強,要是放在外面,倒是個人才,可惜了。」
說話間,夜梟本源塑造發動,令周圍億萬萬里灰色大地盡數淹沒,下一刻,千百萬滴漆黑的液體涌入面前實力不過剛剛踏入陽神星的銷金人體內。
星雲,長生星雲,呼吸之間,此人已經進入到了星尊的境界,實力怎樣不好說,但他居然真的撐住了。
任何人見到這一幕,都必然震撼到癲狂,但在夜梟眼底,只剩下些許的滿意。
「倒是不用去找那些星尊的麻煩了,銷金人內部的人才還是可以的嘛。」
身後,黑灰色的煙霧在身軀之上溢出,銷金人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但最終還是到了下去。
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靈魂中力量的重量。
「可惜了,這種力量只有神明才能活著,不登神明,你活不下來。」
聲音傳到身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身體面具下目光動了動。
半個月後,灰色世界的又一個角落。
夜梟輕輕拍打著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伸出拇指抹去了嘴角的鮮血,眼神帶著笑意看著前方被揉成一團的星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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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猙獰
「能夠給我造成這樣的傷勢,你足以自豪了。」
「夜王,放過我……」前方,重傷的星尊掙扎著看向夜梟,但等來的只有無窮的黑色風暴充斥身體。
「瘋子!你個瘋子,算計神明你必遭反噬。」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哦,我沒有算計神明,我不配,我只是在幫她,宇闇神讓我幫他找到墮神,我現在才找到一只手。」
「另外……」夜梟挽了挽袖子,一拳又一拳將面前星尊錘成了肉泥,「我不是瘋子。」
「頂多,只是你們這些人看不穿而已。」
「又一個星尊,完成了。」
海洋深處,灰色的海洋上空,一只巨大的腳掌從天而降,踏出億萬灰塵,緊接著其中星尊境界的連帶數萬銷金人盡數消失。
咀嚼的聲音如約而至,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了配菜。
「墮神的左手還是右手?在這里。」
「她的腳,在這里……」
「另一只腳在這,好像還有一些東西在這里。」
灰色的世界中,夜梟看著自己簡易畫出來的地圖,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墮神的軀體,只不過分散的地方並沒有什麼規律和說法,仿佛就是被分尸之後隨意丟到了四面八方。
時間又過去半年,夜梟的眼神凝重了起來。
「這個墮神,有五條腿,三只手?」
再半年過去,這個數字又翻了一倍。
「墮神,不是人,她是一個擁有很多人手和人腳的生命。」夜梟最終確定了這樣的一個事實,但為何只有人手人腳,他不知道原因,歸咎于宇宙神奇就好了。
夜梟打算找到墮神所有軀體所在的地方,反正這世界中的銷金人還有很多,上百億的數量他連百分之一都沒有用到,一切都還有機會。
然而就在他于此事奔波的時候,灰色的世界在某一天忽然變了顏色,蒼白的光輝在世界的上空照耀。
就像是那些銷金人的慘白的皮膚一樣。
只不過在夜梟眼里,這仿佛是另外的一種東西。
他為什麼從白境天跑了出來,就是因為歲月戰爭,此刻,灰色的世界,蒼白的天空,加起來和歲月戰爭那一層漣漪又有什麼區別?
「不是吧?」夜梟咬了咬牙,他終于明白宇闇神所說的真實和維度之間的縫隙是什麼意思了。
本質上,維度不是什麼另一片空間,也不是什麼平行世界,宇宙只有一個,空間也只有一個,浩瀚的星空只是唯一。
維度,根本存在于宇宙中的原因, 就是歲月,宇宙中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承載神明的存在,哪怕是星尊,看到神明的本體也將陷入扭曲的瘋狂和永墜深淵的森然。
星尊已經能夠解決宇宙中所能看到的絕大多數事情,但卻連神明的存在看一眼都不行,如此情況下這個宇宙又能夠有什麼東西能夠承載神明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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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猙獰
答桉只有歲月,維度的根本就是歲月,也只有歲月有資格承受住神明的存在。
神明不是宇宙中的什麼普通生命,她們已經是宇宙歲月之中特殊的一部分,她們的存在不是此時此刻,而是從他們登神的那一刻,到現在。
神明不存在于過去,不存在于現在未來,她們跟著時間長河無限向前。
一分鐘前的夜梟,一小時之前的夜梟,一天,一月,一年,一千年前的夜梟,可以被分開來稱呼,某種程度上可以看成一個個單獨的個體。
但是神明,從他們登神的那一刻,到時間的現在,就不能說一分鐘之前的某位神明怎樣怎樣了。
她們永恆地只是一個,無法因為時間分開。
她們的意志出現在現在,但她們的腿,卻在過去登神的瞬間。
這就是歲月歷史的厚重,夜梟以為以前只是一個形容詞,但現在看來,卻是敘述事實。
宇宙是一本書,時間長河是最底層的一張紙,神明,就是一張又一張壓在時間長河上面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