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的眼神眯了起來，頭頂亮出無數的問號。
「歲月戰爭就是用來登神的，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讓某些本就有資格的登神之人互相獵殺，然後剝奪對方的那一部分氣數。」
「登神之路不可捷徑，但這本就是宇宙給予的一環，只不過門檻太高，星尊能夠接觸也是少數。」
「但是第九銀行截取出來的那段歲月戰爭，可就沒有多少門檻了。」
夜梟沉默了很久，最終開口問道︰「第九銀行的歲月戰爭，他們連神明都沒有，有這種能力？」
羅魄搖搖頭，「誰知道呢，不過整個第九星區都是人家老祖宗打下來的，有點底蘊也算正常吧，像我們血源就沒有。」
「那這段歲月戰爭有什麼問題嗎？比如截取的那段歲月有點不同。」
「這倒是不曾听說，不過第九銀行總不至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夜梟也是認同這句話，但即便如此，他也打定了注意。
這歲月戰爭，他絕不進去。
只是夜梟沒想到，自己都跑到第九世界來了，居然依舊沒能避免歲月戰爭的環繞。
羅魄離開後，夜梟這邊也再一次安靜下來。
但僅僅不到半月的時間，羅魄所說的麻煩就已經到了，不過卻並非第九銀行自身。
「妄虛神，這位殿下的名字倒是听說不多。」
不多，但每一次都是驚天的大事，每一次，都有神明隕落。
看著面前的數位星尊，夜梟表情愜意，「你們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
面前，一位鶴發童顏的尊者微笑開口，「听聞無天尊者性情中人，今日一見果真不凡，既然先生開門見山，那林某也不多繞圈子。」
「此次前來，是為妄虛神誠意而來，特來邀請先生加入第九銀行。」
「不去！」還不等這位腐生尊者開口討論條件，夜梟就已經直接開口拒絕道。
「先生何不听听我們的條件，宇宙萬千，但大多有主，先生既然想要更進一步此事就必不可少，而偏偏第九銀行在這方面尚有些能力。」
夜梟看了此人一眼，「我倒是好奇你們和第九銀行的關系，我如果加入第九銀行，究竟事听第九的呢，還是妄虛神的呢？」
腐生尊主以為夜梟抬價，因此語氣也是輕松起來，「先生想錯了，第九銀行是第九銀行，第九是第九，妄虛神是妄虛神，而先生，也只是先生。」
「第九銀行的舉動旨在宇宙眾生，不因一家一人所動，因此先生不必在意第九或是妄虛神的意思。」
夜梟呵呵一笑，「但是第九，不就掌握在第九手里嗎？听你這意思，好像就連妄虛神都參與不進去，難不成是之前殺的那幾位神明還不夠威懾住第九？」
腐生尊者臉色微變，「神明之事我等不可惘談，但先生所說，恐怕還是無憑無據了些。」
「隨便吧，反正我沒有想過要加入第九銀行，你們走吧。」
「第九的條件足以讓任何一位星尊甚至是神明心動，先生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夜梟撇了一眼這些人，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臉色大變的話。
「難不成第九銀行能讓神明給我當狗？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好膽！」
「無天尊者不愧是目中無天，可知此言要是傳出去的後果？」
「蔑視神明，必受災厄。」
幾位星尊的臉上也沒有了任何笑意，只剩下森然寒意看著夜梟，仿佛要將他碎尸萬斷。
見到這一幕，夜梟只是嘆息一聲，「哎，本意外，大家能夠從一介普通人得享長生，就已經是道心堅定之輩，沒想到我終究是想錯了。」
「宇宙太大，奇跡無處不在，就算是讓一些人突破星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困難，只是可惜了，那麼多的資源。」
幾人何嘗听不住來夜梟語氣中的諷刺，眼中的寒意更甚。
「想招攬我，就這個條件吧，要是你們背後那個妄虛神能給我找一個看家護院的神明，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這話也說得很明顯了，夜梟也能感覺到面前這些星尊想要動手的。
只不過，再來一次他還是這麼說。
羅魄說的麻煩事，他大概明白了，這次來的不是第九而是妄虛神，那麼恐怕下一次依舊不是第九，而是第九銀行的其他神明。
但是鬼知道第九銀行究竟有多少神明？一個個來，一個個和他說著類似的條件，能不麻煩嗎？
干脆一勞永逸，這些人要是還敢來，豈不是就是代表了他們有意編排自家神明？
總之，腐生星尊他們都走了，在沒有決定動手打生打死之前，他們走的飛快。
而夜梟無天尊者的名頭，也因為這些人越傳越遠。
不可避免地，夜梟被孤立了，而後者對于這樣的結果格外滿意。
「清淨，舒適。」
沒人會來打擾他，而殺死一位星尊，還是一位不確定實力的星尊，是必然沒有好處的。
但是這樣的清淨僅僅持續了兩年，兩年後，第九舞再次登門。
「外面都快因為你發瘋了，你倒好，在這里一聲不吱。」
夜梟依舊雲澹風輕，「怎麼，外面已經開始傳我讓妄虛神給我看家護院了嗎？」
第九舞驚訝，「你知道？」
「有什麼難猜的。」
「那你不慌？」
夜梟看了一眼第九舞，「有什麼好慌的。」
听到這話，第九舞終于是確定了起來，「你真的很了解神明。」
外界的傳言呼聲越來越大，其實最想要的還是引起神明的注意，無論是妄虛神出手拍死夜梟還是現身阻止流言，都是一場盛世。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人都不知道一件事。
神明，怎麼會在意螻蟻的言辭，神明，又怎麼會關注螻蟻的生活。
哪怕星尊距離神明最近，但對神明來說依舊是螻蟻。
螻蟻的議論神明不會在意，不會去听，就算听到了，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那是宇宙盡頭的生命，而眾生，都不過神明在這段歲月之中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