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沒有人見過他的面容。」
「但他無處不在，他無人不知。」
「他並非生而至高，他曾經也只是一個掙扎在深空之中的普通人，他扭曲了自己的模樣，但最終卻走在了正確的路上。」
帝爻目光中滿是不解，「你知道嗎？至高當年的路，並沒有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他和其他銷金人一樣，在扭曲的瘋狂之中追逐強大的力量。」
三生老人臉上卻沒有多少意外，「這是我想過的唯一一條能夠在泛妖盟眼皮子地下安全的方法。」
听到這樣的回答，帝爻也有些意外，不過他知道這話不錯。
「的確，你說的不錯，這是唯一一條安全的路，否則他必死無疑。」
「相比起來，當初的我更加受到重視，帝爻之名，當初差點成為泛妖盟頂尖血脈之一。」
「我想知道的是他，不是你。」三生老人嚴肅道。
「我知道，但這不沖突，因為他的過去，本就要從瘋狂和扭曲中查看。」
帝爻看著周圍，他們站在星空深處，站在第一星區的繁華中央，但卻無人能夠看到兩位聖賢所在的宇宙高山。
「人族古老的三大星區，第三星區的那位年歲太短，第二星區的那個是純粹的瘋子，所以知道的也就我一個了。」
「你知道嗎，人族的第一星區，曾經是一片禁忌之地，這里，曾空無一人。」
三生老人的眼中終于露出了不解，「他殺的？」
帝爻點了點頭，「至高殺的，但是目的並非為了屠戮第一星區。」
「至高崛起于此，他想殺的，只是那些可能知道他存在的人類。」
「但他沒有能力去分辨都有哪些人，于是，全都解決了了事。」
帝爻指了指自己，「我，是唯一一個幸存者，因為那個時候的他，還殺不了我，哪怕我們都是神明，哪怕實力天差地別。」
「我活了下來，但我失去了對至高的一切記憶，至于至高的長相，也是那片宇宙強行灌輸給我的記憶。」
「你是說，至高清理了自己身邊可能認識自己的所有人？于是第一星區空了？」
過去既定的事實三生老人並不在意，他只在意現在，「那麼，這樣的結果可否用在現在？」
「什麼意思？」帝爻罕見地疑惑這宇宙中的事情。
三生老人眼神中閃爍著某種極致的光芒，「那個小家伙，如果最終能夠成功，前提是不是也要做到這些？」
帝爻搖了搖頭，「不可能，如果這樣，他必定失敗無疑。」
「真的？」三生老人詢問。
「真的。」
「這是我唯一能夠肯定的事情。」
帝爻看向三生老人，「你說的那個小家伙，宇宙中十三個至高種族都在關注，如果想要做什麼，你恐怕不會如意。」
老人搖了搖頭，「我並不想對他做什麼，我總感覺關于他的事情太過恐怖，觸踫就得死。」
「我只想確認這件事，我想知道蟬鳴究竟……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他究竟更改了什麼。」
「他成就至高，人族登臨宇宙第十三的剎那，蟬鳴就變了，究竟是為什麼，又是為了什麼。」
「我想知道的，就是這事。」
「為什麼？」帝爻看著三生老人，反而問了出來。
「因為我在恐懼，我很害怕。」三生老人暮年的面容忽然之間化作少年，眼神中危險的氣息也在彌漫，讓帝爻終于想起來這位也是銷金人的一員。
「這個問題沒人知道，但我或許可以告訴你一點事。」
帝爻聲音始終緩慢，但說出了的每一個字都是宇宙中關于至高的禁忌。
「曾經，至高在登神之後，在通往至高的道路上，曾有三次回到人族如今的第一星區。」
「第一次，他回到了當初他的家族，那個並不強大但因為擁有神明而璀璨的家族，成為了其中新生兒的一員。」
「後來，他成為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孫子，自己的一脈所有人，當然了，這都是他一人。」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回來，第二次歸來，已經是數千萬年之後的事情。」
「那個時候，至高的家族已經消失，原因未知，而至高變成了行走宇宙星空的聖人，不是聖賢，是聖人。」
「他傳道整個第一星區，他所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是銷金人的落幕，是一條正確的康莊大道擺在所有人的面前。」
「他傳的道，就是一個時代的結束和一個新時代的開始。」
「所以我說他是聖人，而非聖賢，這應該是我們這種人該做的，但你知道，我們不能死。」
「畢竟死了的聖賢，才能真正的重新變成人，我們不是很有資格使用「他」，嚴格來說，我們依舊是神祇，該被稱之為「她」的。」
「至高的第三次歸來，也就是我說的，他覆滅了第一星區的文明，他親手締造出來的文明，他看著誕生的繁華和璀璨。」
「某種意義上，他是在限制自己當初傳遞的道擴散更遠，而使得自己的存在被廣為人知。」
「當初傳播正確的超凡，最終自己親手掐斷了所有的未來。」
「他不是為了殺戮人類，而是為了延續人類。」
「于是，第四次，人族有了至高，成為了至高種族之一。」
帝爻看著三生老人，「你想知道的，我這里也只有這麼多，現在該我問了。」
「你為什麼來找我，還是為了那個小家伙？」
「思維網究竟什麼情況？」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隨後對視了一眼，帝爻當先開口，「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了，但我可以告訴你，他還活著。」
「至高並非不能出手，所以現在人族沒有迎來至高的打擊，只有一個原因，人族的至高還活著。」
「死了的至高，阻止不了他們。」
「現在，該你了。」
三生老人沉默，「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責任，或者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了，或許我也在命運之中。」
他看向了遠方，而帝爻同樣如此，眼神中難得的有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