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陶宛娘去肉鋪就把那母豬產後護理的法子給了王屠戶。
「這就是我家鄉專門治畜生毛病的人說的母豬產後護理法子,王屠戶,你收好。」
「陶掌櫃,謝謝啊!」王屠戶意外又驚喜,沒想到陶宛娘真給他找到了。「今個還要豬下水嗎?」
「要的,另外給我一斤肉,兩扇排骨。」陶宛娘想著今天炖點黃豆排骨吃吃。
白玉梅在陶宛娘身邊,看到王屠戶下刀,似乎比往日更加利落了,但是給她們的排骨沾著的肉好像有點多啊!
不過看破不說破,白玉梅付了錢之後,就同陶宛娘在菜市場里買好了當天要的食材。
「買菜花了三兩銀子,但是來幾個客人,立馬就能賺回幾倍,大姐,說起來,還是賺了啊!」
「鋪子呢,這鋪子我可是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買的。」陶宛娘說道,「另外米,油,柴火,還有我的手藝,你的工錢,這些都是本錢啊!」
白玉梅笑笑道︰「這不還沒正式開張嗎,等正式開張了,賺回來還不是很快的事情。」
陶宛娘當然也是這麼認為的,拎著滿當當的菜,她就同白玉梅一道去鋪子準備了。
說來也奇,第一天的時候,還沒有滿十個人,但是後面幾天,天天排隊似的有人來。陶宛娘看來,這是有人故意為之啊!但是,誰會去拒絕別人善意的照顧呢?
幾日下來,櫃台上面的牆,擺上了木牌菜單,錯落有致,卻又整體和諧,看著有別樣的趣味。
讓書局印的三百份單子也都印好了,陶宛娘就等著那幾個地痞出現了。
臨近午飯,錢鋒又跑了出去,那模樣被將軍府的其他人瞧在眼里,覺得很是奇怪。
「你們發現了沒,錢鋒每天無事都出去吃,就他那點俸祿,也經不起他天天花天酒地吧!」幾個錢鋒的同僚湊在一起,驚訝說著。
「我听說,是家有個漂亮掌櫃的飯館。」
「我怎麼听說是有個漂亮賬房的飯館?」
「也就是說錢鋒是沖著那漂亮女人去的?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女人,錢鋒的錢就是那麼沒的吧!」
「你們在說什麼?」凌雲洲大步走來,作為他的親衛隊,十二人小隊全部都住在將軍府的西院。
往日里,凌雲洲無事,也會同親衛隊一道用飯,正好听到了幾人談論錢鋒的事情。
「將軍,我們在說錢鋒到飯點就跑出去,外頭的館子就算飯菜再香,這日日去,他有那麼多錢嗎?」
「對啊,將軍,我們擔心錢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麼就是那邊的女掌櫃故意引錢鋒上鉤。」
「什麼亂七八糟,你們是太閑了嗎?」凌雲洲板著臉說道。
「不是,將軍,我們說的是真的,午飯晚飯,就算一家館子再好吃,至于接連幾天都一餐不落去嗎?」一名親衛開口說道。
「是啊,大將軍,錢鋒太貪吃了,在京城會不會被人騙?」
听著手下一個個擔心的模樣,凌雲洲眉頭緊皺。真的不是這群人閑的沒事找事嗎?
「大將軍,我們也想去探個究竟,但是怕錢鋒以為故意針對他,大將軍,要不你有空也去看看,趙石他們也去過,說那邊的女掌櫃跟女賬房,都風情萬種呢!」
趙石跟劉放沒想到錢鋒那麼沉迷,也懷疑錢鋒看上了陶宛娘或者白玉梅。
「大將軍,我們上回一道去的,三個人二兩銀子,雖說不貴,但錢鋒一日兩頓,連續三天,也太奇怪了些!」劉放直言道。
凌雲洲見手下都這麼說,心里不由也有些動搖,錢鋒真的被騙了?
「我知道了,先吃午飯,我有空會過去看看。」凌雲洲吩咐道,「對了,那家飯館叫什麼?」
「農家小飯館,掌櫃的听錢鋒喊陶大姐。」趙石立馬說道。
陶大姐?凌雲洲眉頭皺了起來,好像哪里听過。
「陶大姐,今個又整什麼新菜了沒?」
「你自己看著點吧,我今天有點忙!」陶宛娘看著店里的五桌客人,雖然每桌都一個人,但忙起來也真有些夠嗆,是時候檢查兒子媳婦們的學習成果了,該學以致用了。
陶宛娘放下給一個客人的菜之後,就回廚房忙去了。
錢鋒見狀,就在櫃台下的牆面上看了看。
「白姑娘,今天多了黃豆炖排骨啊,給我來一份,然後清炒蕨菜也來一份。」錢鋒看著上面的牌子說道。
「好的,錢大人稍坐。」白玉梅客氣說道,她一個算賬的,現在變成了跑堂了。不過客人還是一只手數的過來,就更算好了一樣。
錢鋒坐著等的時候,打量著其他食客,這館子不顯眼啊,這些人怎麼找過來的,不是周邊的吧。
待白玉梅把菜端上來時,錢鋒開口問道︰「白姑娘,你們什麼時候把那每日只售時餐的公告給撕了,我看這生意立馬要大好了吧!」
「那要看大姐的,錢大人倒是雷打不動地每日都來啊!」白玉梅打趣道。
「沒辦法,將軍府那廚子的手藝跟陶大姐比差太多了!」錢鋒如實說道。
白玉梅笑笑就走開忙去了,是啊,客人每天都有,干脆還不如正式開張得了。
「陶掌櫃,陶掌櫃,出現了!」隔壁蔣有福神神秘秘地跑進來,直接沖到廚房對陶宛娘說道。
「我還有兩道菜要炒,你幫我盯著,我忙好就過來。」陶宛娘頭也不回說道。
「好 !」蔣有福也不打擾,說完就退了出去。
白玉梅看著蔣有福來去如風,有些驚訝,但很快就被陶宛娘叫去上菜。
「玉梅,場子你盯著,我出去一下!」陶宛娘迅速地走出了飯館。
「人在哪?」她問在門口盯梢的蔣有福。
「那邊,蹲著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陶掌櫃,那位壯士不也在你館子里嗎,要是地痞還敢來收保護費,正好可以教訓一下。」蔣有福說的有些雀躍。
陶宛娘張望了一下,就朝著那伙地痞走了過去。
「老大,好久沒收賬了,我們手里沒錢,都快餓死了!」
「對啊,老大,這條街,以前可都是我們罩著的!」
楊松煩躁無比,這條街的商戶,一個個都硬氣了起來,而且,那女人的館子里,那位軍爺天天在呢!
「我也煩著呢,都是那個女人,老女人,太會折騰!」楊松憤憤道。
「你說的老女人是我嗎?」陶宛娘清冷的聲音在幾人頭頂響起,頓時把蹲著的地痞五人組嚇的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