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沒有撞到人,急急在前頭停下,下來一個臉色發白的小後生,上前對著陶宛娘一陣道歉。
陶宛娘擺擺手,示意人走吧,她又沒被撞到,這小後生嚇白的臉看著比她還要受驚。
「你在跟蹤我嗎?」等小後生離去,陶宛娘轉身問凌雲洲,否則,怎麼會在福運客棧遇到兩次?
「這是你道謝的態度嗎?」凌雲洲不認可看著陶宛娘,要不是覺得陶宛娘形跡可疑,他也不會去查住店的客人,現在居然被陶宛娘說成跟蹤!
「凌大將軍,你睜大眼楮看看清楚,我剛才的方位,只要後退幾步,就不會被撞到,所以,你出不出現,我也能避開好不好。」陶宛娘很不客氣說道。
凌雲洲眉頭緊蹙,如果不知道陶宛娘跟他的關系,他也不至于如此心里這麼不舒服。枉他在得知陶宛娘跟孩子存在後,想了無數與他們認親的場合。
陶宛娘是對自己有偏見嗎?凌雲洲心中忍不住各種揣思。
「凌大將軍,如果下次再在這里見到你,我就能確定,你是在跟蹤我,對我別有意圖!」陶宛娘警告道,她心里也不免猜測,凌雲洲總不會是想起什麼來吧,但是她又不是原主,對他無感啊!
「大將軍不至于對一個半老徐娘還有那個意思吧!」陶宛娘警惕又嫌惡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凌雲洲,成功把凌雲洲給氣地轉身走了。
「莫明奇妙!」陶宛娘嘟囔一句,就轉身走向自己叫好的馬車,回飯館去了。
就在陶宛娘走後沒多久,伙計把這糖心蛋給送到了客房,黃有道立馬把伙計給揪住了。
「這東西到底是誰做的?」
「不,不知道啊。」伙計嚇了一跳,「掌櫃的吩咐人端上來的。」
「她來了,她一定來了,老爺,我這月復中可是黃家的骨血,你可以一定要保護我。」黃夫人往床上躲,一臉的驚恐。
「老爺,夫人,出什麼事了?」隨行的家丁住的是下等房,也是听到黃老爺的怒吼聲,都跑了過來。
「你們都給我出去!」黃老爺鐵青著臉吼道,把伙計給推出去關上了門。
「要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早把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給休了!」黃有道咬牙切齒道,他有妻妾數人,卻沒有一子半女,收到白玉梅信的時候,他差一點沒緩過神。
可是那個時候,黃夫人就已經有孕了,黃有道徹查了那幾個月黃夫人身邊出現的男人,確定這孩子還真是他之後,才願意替黃夫人來相國寺祈福,白玉梅可以死,但是他黃家的血脈不能斷!
「老爺,那個時候你被白玉梅那個狐蝞子給迷惑的不要不要的,你進過我的房嗎?」黃夫人控訴道,「我也就犯渾了那麼一次,偏讓白玉梅給裝傻了,人也不是我殺的,我一個人能把她扔井底嗎?」
「我們搬了家之後,我哪天不是安安分分的,就許你鶯鶯燕燕不停,不許我偶爾犯個錯嗎?」
黃有道被黃夫人這話說的瞪大了眼楮,拳頭緊握。
黃夫人見狀,立馬往床里再縮了縮,但隨即又把肚子一挺。
「你要打我,就沖著我肚子打吧,打死你兒子,反正白玉梅的冤魂是纏上我們了,把那糖水蛋給我,我吃給她看!」
黃夫人有恃無恐,黃有道卻不能由著她。
「要是你給我生下個兒子,以前的種種我就當一筆勾銷!」黃有道咬牙道,「我也會給你一個富足的余生!」
黃夫人知道黃有道的意思,她的下半生幸福也是寄托在肚子里的兒子上,所以,她比任何人都緊張。
「老爺,你一定要救我跟孩子啊,白玉梅冤魂作祟,要不,我們去相國寺住吧,等那佛像開了光,我們就回望京去。」
黃有道琢磨著妻子的話,也有了同樣的想法。「那行,我讓人去相國寺先定好廂房。」
按照黃有道的打算,遣了隨從先給相國寺打好招呼,自己則是在天黑前住進去,但是一個時辰後,隨從的回報,直接冷了他的心。
「老爺,這是相國寺退回來的佛像前,說……說……佛祖不庇有罪之人!」
隨從支支吾吾說道,將錢遞給了黃有道。
黃有道面色發青,直愣愣看著隨從,最後,一手將桌子上的茶具給掃在了地上!
「看你干的好事!」黃有道惡狠狠看著黃夫人。
黃夫人打了個哆嗦,相國寺為什麼會這麼做,沒有了開光佛像,她怎麼辦?
「老爺,你可要救救我啊!」黃夫人立馬跪在了黃有道面前,「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老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起來,別傷了我的兒子!」黃有道咬牙道,「你,去四下打探下,有沒有哪里可以求到符的。」
隨從立馬應聲退下了。
陶宛娘飯館晚上關門的時候,楊松樂顛顛地跑來告訴一天盯梢的結果。
「這對夫婦到底做了什麼,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听說相國寺都退了他們請佛的錢,這是連佛祖都得罪了?」
「嗯?你說什麼?」陶宛娘不解問道,「相國寺那個。」
「相國寺退了請佛的錢,從來沒听過還給香客退錢的,陶掌櫃,你透露點,到底這伙人做了什麼?」
「不用管,晚上要不要再辛苦下?」陶宛娘問道。「這事了了之後,我給你們十兩銀子。」
十兩!楊松的眼楮都直了,比起那一串銅錢,這十兩銀子可是大手筆啊!
「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就干!」楊松立馬說道,「真要殺人放火,那……加錢,然後照顧好我家里……」
「啪!」陶宛娘不客氣拍在楊松頭上,「說什麼葷話!附耳過來……」
「扮鬼……嗯,這樣啊,行,好的好的……」
凌家兄弟在一旁看著跟楊松竊竊私語的陶宛娘,看得起勁。
「娘怎麼跟這混子搞得這麼熟了,總感覺娘在教人做壞事。」凌大鵬嘟囔道,「總感覺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娘不愧是娘,什麼人到她面前都只能服軟!」凌大虎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也不知道什麼人能入娘的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