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喝醋的秦非

「你你你,死神?你來找我做什麼?」

「哈哈哈~」

索林突然一手插進了奎哥胸膛,速度之快猶如迅雷不及掩耳。奎哥張大嘴卻無法叫出聲,他的眼楮瞪得溜圓,緩緩低頭,看見索林的手已經插進了自己的體內,胸前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透,殷紅的血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他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又緩緩的抬頭看向索林:

「你……你……為什麼……」

索林一把將奎哥的心髒揪出來,那心髒還兀自跳動。他冷哼一聲,似笑非笑:

「你的黑心如此骯髒,老子真是連半點吞食的想法都沒有!」

他將奎哥的心髒往馬桶中一扔,隨後整個人化作一團肉瘤,通過奎哥胸部的傷口鑽進了他的體內。從頭到尾,奎哥都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究竟是被挖心而死?還是被索林化作的肉瘤奪取意識而死?

他的靈魂漂浮在公廁的門口,看著自己的身體從失神到復活,然後又變成金眼豎瞳,口中吐出了分叉的舌信,發出嘶嘶如蛇一般的動靜,隨後又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模樣,走到鏡子面前整理了一下著裝,便大步出了門。奎哥都要崩潰了,自己就這麼掛了?這他媽是不是在做夢啊?

夜晚,四海瓊漿終于收工打烊。蘇雲霞還在後廚幫忙收拾衛生,小蓮在前台處理賬本,忙活了這麼久,她也著實感到有些身心疲憊,不僅僅是工作量大,還有就是馬家的未來究竟該何去何從?光是今天一天,就已經有好幾個馬家村的親戚來信,說要討論四海瓊漿和馬家公戶的歸屬問題。小蓮如何能辦?現在的馬家,就連個當家的都沒有,她只是代管,讓馬家的產業維持運行。但現在馬家真的沒有多少錢了,就一點用作店里的經營成本,剩下的就是馬金刀和馬金彪留給她的私房錢,這錢也就有個五六十金,看起來多,但真用于經營的話,恐怕連一年房租都不夠。而店里的營業額看起來不少,去掉工料,稅務,給城防軍的保護費,剩下的也就堪堪能交點房租,萬一遇到意外行情不好,就連房租都要交不上了,那就得用自己的私房錢往里墊。

小蓮越想越心累,四海瓊漿在大鹽城里已經辦了很多年,莫非就要這樣倒閉了麼?要知道連淨利潤都沒有的生意,作他干什麼?與其等到多年後連自己的積蓄都被生意掏空,那還不如現在就關門大吉。

她望向寂靜的大堂,這里狼藉的杯盤都已經被收走了,衛生也剛剛打掃過。她想起自己的身世,以及曾經還嫁在馬家,頓時覺得眼前的景物都有些蕭瑟了。前面三任大當家的都去了,搞了半天最後居然是自己這個媳婦在那里撐著馬家?小蓮的心中一片黯然,她的眼角含淚,額頭也有細小的汗珠。忽然一只手伸過來,用衣袖擦了擦她的額頭和眼淚。小蓮眨眨眼抬頭:

「秦非哥哥~」

秦非趴在吧台上一臉痞相的望著她:

「蓮兒,你又不開心了,總是這樣會變老的哦~」

「秦非哥哥,對不起,我想家了。」

「嗯?家?說起來我還從來不知道,蓮兒你老家是哪里的?」

小蓮搖了搖頭:

「這里就是我的家,但我現在覺得,馬家就快要沒了,秦非哥哥,我好擔心啊。」

秦非拄著拐站直了身子,他沉默了一下,便轉身往後院走去。小蓮一愣神:

「秦非哥哥~」

「嗯?」

她跑出前台扶住他:

「你怎麼了?你為什麼突然就不理我了?」

秦非有些語塞,良久他開口:

「蓮兒,咱們在一起這麼久,我以為咱們已經是真正的夫妻了。現在看來是我有些自作多情,你的心里有四海瓊漿,有馬家,甚至于可能還有馬金彪和馬金刀,相比之下我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只是一個仗劍走天涯的俠客,馬家沒有了,我便可以去別的地方打工。大鹽城若是淪陷了,我還可以去別的國,別的城。我只是一個無根浮萍,姜雪死後,我再也沒有家了。蓮兒,你說,愛究竟是什麼呢?我將你從馬金刀的手中救出,你我便有愛了麼?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也會像懷念過去的馬家那樣念著我麼?對于你來說,我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個過客,終究不會成為你心心念念的歸宿。可是,我的歸宿又在哪?王亥那個孩子,我總是覺得看不透他,蘇蘇也是一個需要照顧的柔弱女子。反而從我受傷這段時間來,真正能讓我感到心安的人只有少英。他是我和姜雪生下的孩子,如果沒有他在的話,我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是值得我留戀的!」

秦非奮力掙月兌了小蓮的攙扶,拄著拐踉蹌的朝著通往後院的小門走去。老婆的心中裝著別人,相信任誰都不會好受,即便是風流倜儻,縱情江湖的秦非大俠也不會例外。小蓮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的雙手顫抖,鼻頭也開始發酸,繼而委屈的哭了起來。蘇雲霞從後廚走出來:

「小蓮妹妹,你怎麼了啊?」

她急忙跑過來摟住她,拿手帕幫她拭淚:

「小蓮妹妹,馬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大家都在一起努力呢,光哭鼻子也于事無補啊~」

小蓮聞言哭得更凶:

「嗚嗚嗚~,嗚嗚嗚~,不是的嗚嗚嗚~」

蘇雲霞抱住她輕撫她的秀發:

「好啦好啦不要哭了,那到底發生什麼了啊?」

小蓮靠在蘇雲霞的肩頭泣不成聲:

「嗚嗚嗚,嗚嗚嗚,秦非哥哥,秦非哥哥他為什麼要這樣說我……嗚嗚嗚,我做錯什麼了……嗚嗚嗚嗚~」

她哭哭啼啼的向蘇雲霞描述事情經過,蘇雲霞听罷也眉頭緊蹙,她抱住小蓮不停的安撫,但心里也在犯嘀咕。以秦非平時的為人來說,輕易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蘇雲霞感到秦非的性情似乎有些變了,為什麼呢?是因為他為國家奉獻一生,最後卻反遭自己人偷襲麼?再不然是因為長時間重傷不愈,令他覺得自己成了廢人,因而煩躁不安麼?蘇雲霞不知該怎麼辦,她甚至也開始懷疑自己千里迢迢的跑來尋秦非究竟是對是錯。如果秦非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非兒,那自己還應不應該繼續去愛他?但若是這麼想的話,就像是秦非剛才問小蓮的問題一樣,什麼是愛呢?莫非他有難在身,自己幾人就要拋下他了麼?

蘇雲霞的頭腦十分混亂,她安頓小蓮在身旁的座椅坐下,自己則是悠悠的在前台查看賬目。小蓮一直在低低抽泣,蘇雲霞翻著賬本道:

「小蓮妹妹,這個賬是怎麼回事啊?」

小蓮擦擦眼淚抬起頭:

「什麼怎麼回事?」

「這樣經營下去,店里半點毛利都沒有了,那四海瓊漿還開個什麼?」

小蓮聞言又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蘇姐姐,那該怎麼辦?四海瓊漿可是我們的家啊,嗚嗚嗚~」

蘇雲霞笑了笑,她抱著賬本走出前台:

「小蓮妹妹,你這說得是哪里話?有家人的地方才能算是有家,四海瓊漿不行了,咱們可以換個地方謀生活,又有什麼離不開的呢?」

小蓮又低下頭哭,她也不是不明白這樣的道理,但是她就是放不下四海瓊漿。蘇雲霞坐在她身邊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秦少英從門外跑了進來,蘇雲霞和小蓮回頭看他:

「是少英啊~」

「少英,一天不見你,跑哪里去了?」

秦少英嘿嘿一笑,跑到兩人身邊:

「咦?小蓮姐姐為什麼在哭呢?」

蘇雲霞嘆了口氣:

「四海瓊漿和馬家都在生死線上掙扎了,你讓人如何不心焦呢?」

听到蘇雲霞這麼說,秦少英心中也有些不舒服,不論怎麼講,他對四海瓊漿的感情都是沒辦法忽視的。他定了定神,坐在二人的對面,將剛剛從錢莊辦理的票據拿出來放在二人面前:

「蘇姐姐,小蓮姐姐,你們看這些錢能讓四海瓊漿運轉多久?」

二人一看直接嚇了一跳:

「少英,你哪弄來的這麼多錢?」

「嘿嘿嘿,秘密。」

「少英,你是不是做什麼壞事了?」

「我沒有!」

秦少英站起來轉身跑掉,到得後院門前又回過頭來道:

「小蓮姐姐,實在不行你看把四海瓊漿的樓盤買下來吧?這樣就不需要交房租了。」

蘇雲霞朝著他一嗔:

「熊孩子,這不是胡鬧?這錢雖然不少,但要買下整座酒樓還差的遠呢。」

都城的商鋪已經是天價,更何況是這麼大一家酒樓了呢?秦少英笑了笑:

「錢不夠我還可以再去搞啊?」

隨後他轉身跑進後院往秦非的臥房而去:

「爹~,爹~」

他推開秦非臥房的門,秦非剛好從床上坐起來,方才秦少英在大堂里的說話他都听見了:

「少英,你弄了多少錢回來?」

「嘿嘿嘿,我弄了七十金呢。」

秦非面無表情:

「這麼多?你哪弄來的?」

「嘻嘻嘻,我讓劉源大哥去賭場打擂,我在一旁下注,然後就有了呀。」

「七十金的賞錢,你下的注應該也很大,你哪來這麼多錢?」

秦少英語塞了一下,他媽的,這該怎麼說?難不成說是索林給的?雖然自己和索林是朋友,但父親和他卻是兩個水火不容的敵對勢力,真讓父親知道了他會怎麼想?又會作出什麼事?秦少英一時有些後悔沒有好好編一通謊話再回來,可如果不說這錢是索林給的,那還能是哪來的?

「嘿嘿,我那個,用一點小錢,每一場都押劉源大哥贏,一押滾一押,滾動了一天,劉源大哥節節勝利,然後就有了呀~」

「這不可能!」

秦非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

「如果劉源節節勝利,那麼他的賠率便會越來越低,你場場都押他贏,不論如何都不可能押出這麼多錢來。少英,你跟爸爸說實話,這個錢你到底是哪弄來的?!」

秦少英低下了頭,他有些害怕秦非的反應,又有些糾結該不該說實話。

良久秦非見他不吭聲,便又道:

「少英,你是不是把家里的賴庫提果拿去賣了?」

秦少英抬起頭:

「不是,我沒有!」

「那你的錢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額……那個……」

秦少英的拳頭漸漸的攥了起來。

「!說!!」

秦非突然吼了一聲,秦少英嚇得一個激靈,就連蘇雲霞和小蓮都聞詢趕了過來。秦少英也哭了起來,他抬起手來不停的擦眼淚,小蓮走過來摟他的肩膀,蘇雲霞走到秦非身邊挽住他的手:

「非兒,你今天怎麼了啊?剛才你在大堂里訓斥小蓮妹妹,小蓮妹妹就和我哭訴了好久,好不容易少英回來了,你怎麼又訓他呢?」

小蓮吸了吸鼻子:

「是啊,秦非哥哥,你剛剛不是還和我說,家里只有少英能讓你感到心安?怎麼你一見到他就在那里訓他?不管少英的錢是從哪里來的,他都是出于好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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