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會談結束後，伍德做東，招待武長風等人品嘗荷蘭美食風情。
傍晚。
武長風有些微醺的告別伍德和安妮。
走在酒店的路上。
風清星明。
河畔青草雜花味飄溢。
小船流轉。
優雅的環境，讓兩人慢慢渡步欣賞。
柳條心情大好，嘟嘟囔囔︰「國內雜看不見這種景色呢。」
武長風大笑︰「那是你沒生活在江河邊上，國外的月亮並不圓。大陸早晚就要趕超，甚至超越這些地方。」
柳條聳聳肩︰「還是關注下環境在說吧。」
武長風也啊了一聲，帶著酒氣︰「大陸為了發展，自然是要有所犧牲……這是不變的道理。」
柳條有些疑惑。
武長風繼續解釋道︰「國外已經完成了工業轉型，一些重污染化工業，重工業就會被轉移到其他欠發達國家。」
「畢竟，這些工業會帶來稅收，是一些發展中國家迫切需求的工廠，自然要對環境有所影響。」
「所以，當一個國家完全工業轉型的時候，開始審查整頓環境的時候，這些重污染企業就要再次開啟轉移。」
柳條哦了一聲︰「用完就甩了。」
武長風一愣，說道︰「你要是這麼理解的話……也是可以的。」
兩人走了一會。
柳條憋了半天，似乎有話要問。
武長風扭頭看著她︰「憋著干啥，有啥就說。」
柳條頗為心疼的說道︰「我們真的拿出5億美金入股阿斯麥？值得嗎？」
武長風面龐嚴肅的說道︰「當前不值，但二十年後絕對值！甚至還是殺手 。」
在柳條的眼里，賺錢的東西就是家電或者其他產品。
對于什麼半導體是不懂的，也看不懂其中的價值，芯片那玩意有啥用啊？
其實，絕大多數人都和柳條一樣，對這種投資巨大，淨收益不成正比的光刻機嗤之以鼻孔。
別說柳條心疼了，武長風也心疼！
辛辛苦苦忙活一年多，賺的錢全送給阿斯麥了。
但此時不送錢，等到阿斯麥開啟客戶投資計劃的時候，自己就沒資格加入了！
要知道，這個客戶投資計劃全是大名鼎鼎的國際企業！
啟明星的體量，連人家一個腳趾頭都算不上。
形勢逼人，不得不給錢啊！
武長風想要在未來的芯片產業擁有絕對話語權，那麼，這次送錢必須要送出去！
柳條心中酸水翻騰，啟明星折騰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擁有些家底，讓武長風一次砸進去，心絞痛啊！
但沒辦法，啟明星武長風說的算，自己沒資格阻攔。
在她的心里，或許這次投資……會有奇跡發生呢。
柳條又問道︰「我們能獲得多少股份？」
武長風笑了笑︰「股份不重要，重要是優先購買權。」
「我不明白。」柳條直搖頭。
武長風說︰「你只需要記住，光刻機在未來供不應求，甚至……你想買，人家都不賣給你。」
「還有花錢買不來的東西？我可不信。」
「那你去買個坦克試試。」
「老板，你這是抬杠了。」柳條環抱雙臂︰「這根本不是一回事。」
武長風長嘆一聲︰「本質都是一樣的。」
「對于我來說，無論多少股份都行，只要優先權。這個比什麼都重要。」
……
次日。
武長風和伍德進行第二次會談。
會談內容沒有什麼進展，只不過是伍德通告下飛利浦商討過程。
並極其隱晦的暗示了武長風，飛利浦董事會對于武長風入股阿斯麥並不看好。
甚至有可能拒絕。
武長風心中哼笑，商業拉扯嘛。
我陪你們玩就是了。
隨後幾天，伍德和武長風不斷會面。
時不時喝個茶，吃個飯。
甚至還邀請武長風和柳條參觀了一下阿斯麥工廠。
光刻機這玩意別說柳條了，就是武長風都看不懂。
太特麼硬核和專業。
說實在的，有參觀的時間，還不如去街上買點禮物帶回國……
終于，在荷蘭待了整整一個星期後。
伍德代表飛利浦董事會，正式和武長風商談入股細節。
伍德攤開文件，讓武長風查看。
這一次武長風極其認真，雖然協議非常繁雜，但武長風依舊硬著頭皮讀完。
隨後武長風問道︰「伍德先生，我要求兩點，一個入股，一個優先購買權，這五億美元就是你們的了。」
"我想，你應該向董事會轉達了我的意思，但這里是什麼意思？"
武長風指著其中一條︰「因不可抗拒的原因，阿斯麥有權收回優先購買權和股份。」
武長風拍著桌子︰「伍德先生，你解釋解釋，什麼叫不可抗拒原因？」
伍德撓撓頭說道︰「武先生，這個……應該心知肚明吧？」
武長風搖搖頭︰「我希望雙方合作不要摻雜其他因素，因為我是個人，不是代表某個政府，因為某些意識差別影響協議條款，這顯然不是合作的誠意。」
武長風自然懂協議里面的條款。
無非就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問題。
但……
就是恰恰這個原因才導致後世大陸在芯片產業被卡脖子。
極其難受！
武長風自然不會接受這種協議。
伍德說道︰「我想，這個條文應該用不上的，只不過是防範一下，不用介意。」
武長風推回文件︰「那對不起了，如此規定，讓我非常不看好我們之間合作前景。」
伍德沉默一會︰「武先生，你可以提意見。」
武長風想了一會說道︰「股份和優先購買權必須受到保證。伍德先生，五億美元，這可不是購買設備錢，而是白白給你們的研發資金。」
「雖然我佔了股份，但你們自己看看協議，才5個點，我說什麼了嗎？」
「很大度吧？但我無法解釋因為政治原因從而讓我收取優先購買權。」
伍德听說反問道︰「武先生，你為什麼要糾結這個優先購買權呢？這個行業的設備並沒有供不應求啊。」
「那你們為什麼要添加強制回收這個條例呢？」武長風冷笑。
伍德呃了一聲。
這個協議條款只不過是制式條款，幾乎所有與國外的合作，都要添加進去。
伍德長嘆一聲︰「好吧，那您說怎麼辦呢？」
「剔除。」
「很難辦。」
武長風反而笑了︰「那我在出一個主意吧，我不在以我個人名義簽署協議，用公司的名義怎麼樣?」
伍德眼神一亮︰「非大陸企業？」
武長風點點頭。
一個離岸皮包公司，注冊簡直不要太簡單。
伍德想了想，如此是這樣，倒是可以操作。
畢竟協議針對的是對立陣營，對方是同一個陣營的就無所謂了啊。
伍德點點頭︰「可以！」
武長風伸出手︰「合作愉快！柳條，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