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兩個奇怪的小丫頭。」金有錢搖了搖頭,哼著歌往後堂走去。
小藥童不解︰「金爺,不過是兩個小丫頭,張口就敢要二百兩,您也慣著她們!」
「做生意嘛,和氣生財。」金有錢看著小藥童那仿佛當了冤大頭似的憤憤神情,哈哈一笑,「要不然怎地我是金爺呢!」
「怎……怎地?」
「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讓我賺錢的人,哪怕只能賺一兩銀子,我都會謝謝他。」更何況這顆人參,可不僅僅能讓他賺一兩。
小丫頭怎麼了?
小丫頭有能耐就行。
他金有錢這麼有錢,一是脾氣好,二就是眼光好,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做生意就和大夫看病似的,病人貧窮或是富貴,在醫者眼中,它都僅僅是個病人而已。」金有錢說,「你要學的還多著呢,跟著你師父好好學吧!」
小藥童模著腦瓜盯著他的背影出神。
好奇怪的理論。
但是……
好像……又有道理-
兩姐妹前腳剛走,後腳,錢珍珠鬼鬼祟祟的來到問心堂,探頭探腦的模樣惹得藥童緊促眉頭,但是想到對病人一視同仁的教導,他態度友好的詢問來人目的。
「那野人參賣了多少錢?」錢珍珠伸手比劃了一下,「有這個數嗎?」
一巴掌。
五十兩。
小藥童臉色變了,「不問診的話請不要耽誤時間,我們堂的大夫都忙得很。」
錢珍珠伸手就要拉扯他,「你就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說實話,那是我那佷女,偷偷拿了家里的東西來賣……」
里啪啦說了好一頓,這下子,終于被忍無可忍的小藥童請了出去。
問心堂門前,錢珍珠扯著嗓門喊︰「咋,藥堂還挑病人呢?」
有大夫听不下去了,讓小藥童把人請回來。
她的頭皮腫起來一塊,模上去有有些疼,被樹枝勾住的地方掉落了一縷頭發,現在是禿的,有一些血痂。
拿了藥,她想討價還價,見藥童把藥往回收,不得已拿出錢袋掏出碎銀子。
她把這筆賬記在了鹿驚枝頭上。
「賣人參的錢就該給我,女乃女乃的,花了我這些個銀子。」
她在一旁嘀咕,藥童也在旁邊思考。
這該不會和剛剛賣人參的小姐妹有關系吧?
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好事兒。
他也嘀咕一聲,「傷的比小妹妹輕多了,嚎的這麼大聲,這麼矯情。」
他是跟著師父去湖西村出診的,那瘦小昏迷的女孩子腦袋上那麼大的豁口,皮膚薄而脆,血稀里嘩啦止不住的流,整屋子都是溫熱血腥味兒。
她能活下來,師父都說是個奇跡-
鹿驚枝豎起大拇指︰「姐姐六六六!」
姜檀月︰「賣便宜了,但也不虧,就當人情往來,下次他肯定不敢這麼壓價,能省去討價還價的時間。」
鹿驚枝︰??
這還便宜了?
姜檀月聲音不大,也就只有耳朵好使的鹿驚枝能听到︰「我不知道它能定價多少,但第一次叫價他眼中就有滿意神色。」
這意味著即便市價給不到二百兩,他也能找到別的渠道賺翻。
但那是他的渠道,合該他賺錢。
所以姜檀月適當往下降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