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驚枝神色無辜,絲毫沒有為自己說了什麼大話而感覺羞恥。
倒讓許疏樓覺得是自己太小氣了——畢竟人家都已經都說過了,想學習他的字,確實,這一張應該是不夠的……吧。
許疏樓也不知道,他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這,這是第一次,從前只有他臨摹別人字帖的份兒。
就這樣,鹿驚枝從自己練習寫字到看著別人寫字,度過了美好而充實的一下午。
許疏樓身上有三道最明顯的刀傷,其中一刀是砍在了他後背。
平日里吃了睡睡了吃,無憂無慮的,傷口也被好好的涂了藥,倒是沒什麼感覺。
今天因為提筆寫字,肌肉緊繃時間太久,導致傷口裂開。
還是鹿驚枝左聞聞右聞聞,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瞪大桃花眼詢問︰「小白,你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說著話便強迫許疏樓放下筆,上上下下檢查他一番。
單薄的夏衣已經隱有血跡滲出。
「你是不是感覺不到疼?」鹿驚枝詢問這句話的時候眸中帶著些驚恐。
畢竟在她的理解中,是個頭腦清醒、痛覺正常的人類,傷口崩裂之後第一反應都是趕緊停止手上的工作消毒止血擦藥休息一條龍服務……
不應該呀!
她雖然沒用太多異能完全治愈許疏樓的傷口,但每天也是無聲息的幫忙加速愈合。
難不成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導致許疏樓失去了痛覺?
無痛癥什麼的,有些難搞哦!
「還行吧,沒有那麼疼。」許疏樓神色淡淡。
實際上非常想不顧形象的呲牙咧嘴。
他當然感覺到疼了。
在這頁紙第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傷口分開的撕裂感。
但是許疏樓有種古怪的好奇心和求勝欲,他就是想把這一頁紙寫完,至于傷口不傷口的之後再說。
鹿驚枝舒了一口氣。
還能感覺到疼痛就好。
「快點回屋處理傷口。」
腿上的傷和胳膊上的傷都無礙,但是背上這種地方的傷口很容易出問題,背部肌肉收縮舒張頻繁,傷口愈合比其他地方要困難。
「嚇死個人,我還以為你失去痛覺了。」鹿驚枝一邊說話一邊伸手要拽許疏樓的衣服,把他驚的連退了三步。
鹿驚枝以為他怕疼,一邊環視左右把放在桌上的小藥瓶拿過來一邊安慰道,「擦藥之後就趴在床上休息,不會很疼的。」
許疏樓心道,他是擔心的這個嗎。
「你是女孩子,能不能自重一些。」
鹿驚枝︰「?」
什麼玩意兒?
許疏樓雙手護在胸前,兩只手還拽緊腰帶再次鄭重的對鹿驚枝說,「請你自重一些。」
鹿驚枝把手上的小瓷瓶高高的拋在空中,許疏樓不自覺地仰頭順著去看,小瓷瓶以拋物線的弧度落下來又穩穩的落進小姑娘手中,在她指尖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穩穩的落在了手掌心,緊接著他听到鹿驚枝說,「早干嘛去了。」
「什麼?」
鹿驚枝惡劣挑眉︰「從把你從山上扛回來開始,給你換藥的一直都是我。」
一句話,許疏樓破了防。
臉色變化莫測。
像是吃了個顏料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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