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珍珠偷了金耳墜,但是這件事情只有她知道。
就連姜大貴都不知道。
但是錢珍珠想不明白,為什麼姜小苗以前不說,非要冷不丁的來這麼一下子……
她不會知道的。
鹿驚枝只是臨時想到這件事情便去做了。
而錢珍珠想不到的另外一件事情——姜小苗到底是怎麼把她自己置身事外發動的這場攻擊?
姜大貴端來水盆給她擦了擦汗。
低聲說︰「娘在外邊罵人,四弟妹準備帶著姜小禾回娘家看看,說是好久沒回家了。」
雖然誰都心知肚明,周紫雲到底為什麼這時候要回家,但是誰都沒明說。
三房離開了。
二房受傷一段時間不能干活。
姜彩兒十指不沾陽春水。
能干活的女人不外乎兩個,趙春涵和周紫雲。
如果是和錢珍珠一起干活,周紫雲能偷懶則偷懶,但是和趙春涵一起,看著半瘋癲的大嫂,她不好意思不干活——但是這不代表她願意為了別人不遺余力的付出。
兩人承包了整個姜家的灑掃、喂雞喂豬、做飯刷碗、洗衣服等等活計。
二嫂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起來,被姜老太太的藤條抽的死去活來,周紫雲想起了曾經挨揍的姜沈氏,那時候她可是躺了不少時間。
麥收時候周紫雲干的活不少,瘦了一些,她還想養一養身體。
思來想去,決定帶著女兒離開一段時間。
在外面老太太的罵罵咧咧中,周紫雲一手牽著女兒一手掛著小包裹離開了。
這種聲音尖利嘈雜,但是听得時間久了,就和雞打鳴、豬哼哼一個性質,錢珍珠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老太太聲音戛然而止,而後換上慈母語氣。
說的什麼他們听不清楚,但是能想象的出來。
老臉堆菊花。
姜錦旭只要說一句他想安安靜靜的學習,姜老太太就會很快閉嘴為他創設環境。
對于姜錦旭,錢珍珠說不上是什麼感情。
他的存在一定程度上壓制著婆婆的脾氣,但是換個角度去想,他只需要安靜讀書,就得到了全家拱手奉上的一切。
是姜家其他兒子、孫子們求都求不來的。
現在,錢珍珠對他是感激的。
如果那天不是姜錦旭的制止,落在她背上的藤條絕對會更多。
殊不知,在這件事情上,姜錦旭並非制止者,而是鹿驚枝的狼狽為奸對象。
是的。
時間往前推兩天,鹿驚枝又一次半夜推窗。
這次她倒是沒有和躺在床上的姜錦旭眼楮對上。
更近了。
他就在書桌前曬月亮。
鹿驚枝連寒暄都不用,直接進入正題,用最輕描淡寫的話說出讓人顛覆的話。
索性姜錦旭並不在乎她說的是否過于震驚人心。
鹿驚枝不費吹灰之力便把人說服。
「你不怕我說謊?」鹿驚枝扒拉著窗戶擋住了姜錦旭的月光,後者只是淡淡的看了她兩眼,什麼都沒說。
錢珍珠不知道姜錦旭是害了她的人,當然就不知道姜錦旭也是救她的人。
鹿驚枝說錢珍珠把金耳墜給了個男人,但是她有些記不清那人是誰。
如果姜錦旭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帶給姜老太太,現在的錢珍珠估計該去亂葬崗吸引烏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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