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他摔了個大馬趴。
激起塵土飛揚。
撞擊地面的聲音悶悶的,听著就讓人牙酸。
有想要看熱鬧的,有想要上來幫忙的,彼時,都怔楞了。
眼睜睜看著漂亮的小姑將淡然繞過那人,進入了賭坊。
如果他們沒有听錯的話,空氣中似乎還留存著她最後很短很急促的嘲諷輕嗤聲。
或許是因為她與這里實在是格格不入,進去不過兩分鐘,便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二姐姐。」
面對著嘈雜的環境,姜梧念開始忐忑不安。
鹿驚枝牽著她的小手慢悠悠的在人群中晃蕩。
想著自己原本應該用來買包子的幾文錢怎樣才能多賺點錢回來。
這里的環境比鹿驚枝想象中的要好。
雖然嘈雜,但至少不是烏煙瘴氣。
甚至能嗅到燻香氣息。
但這也掩蓋不了這里的性質。
轉了一圈後,鹿驚枝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
她不會這些玩意兒。
二十一世紀好學生不干這種事情——也沒機會干。
她也就會打個撲克牌。
麻將都是末日後才被無聊的隊友帶著學會的。
鹿驚枝︰尷了尬了。
身旁的妹妹還在用期待又忐忑的眼神等著她賭神附體。
鹿驚枝面不改色︰「走,不玩兒了,咱們出去買包子吃。」
說這話的時候她正站在一桌人旁邊,輕微踮著腳尖看著激動到滿臉熱汗的人們激情吶喊。
她的聲音不大。
在嘶吼聲中連漣漪都激不起。
然而,話音剛落,身旁便傳振聾發聵的笑聲。
鹿驚枝仰頭。
是的。
她去看那漢子的時候得仰著頭,下巴幾乎要朝天才能看清楚那人的臉。
「哪家的小丫頭背著爹娘跑出來找樂子了?」大漢笑的時候,鹿驚枝感覺地面仿佛都在震顫,他的笑不是從喉嚨發出來的,而是從丹田而出,「這麼點膽子也敢跑進賭坊。」
鹿驚枝目測了一下,這人得有兩米左右。
她這個子在這里是不夠看的。
不僅個子不夠看,身材——這人的大腿都要比她腰粗了。
見鹿驚枝往後連著退了好幾步,原本沒有看這邊卻被漢子的聲音吸引來的賭桌上的人們開始調笑他,「就兩個小姑娘,青哥,你知道人家膽子小還這般嚇唬人。」
鹿驚枝停止後退,抬起指尖揉了一下脖頸,「我覺得,我應該不是個膽小的人。」
她聲音如雨珠墜落,掃清了周遭渾濁。
听著他的話,被稱作青哥的漢子又大笑兩聲,「听到沒,她說她膽子不小,那你後退什麼?」
後邊這句話問的是鹿驚枝。
因著退出了一段距離,她可以不用仰頭仰到天上便能看清楚漢子的臉。
她鹿驚枝這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動作讓她被小瞧了,當即樂了,抬手比劃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差,「只是不想仰視你罷了,脖子會很酸,不要因此給我扣上膽小的帽子誒!」
說實話,青無涯也就五歲前見到過看到他不哭鼻子的小姑娘。
再往後,誰看他一眼誰不得眼中憋兩汪眼淚。
乍一見到這麼淡然的小姑娘,覺得很是新奇,不免想和她多說兩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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