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鹿驚枝掀開簾子,「我妹妹暈車,要下車喘口氣。」
車夫順從的應答。
他已經不需要去問自家公子了。
畢竟這一路上,小姑娘喊停不是一次兩次。
牽著姜梧念的手走到樹蔭旁,兩人走得快,辛子翊剛下來,還沒走過來,姜梧念很小聲道︰「姐姐想做什麼?」
一路上她確實有不舒服,不舒服就偷偷牽一牽姐姐衣角,鹿驚枝便會成為她的傳話筒喊停。
可能是天氣轉陰,她胸悶氣短的癥狀好轉不少,這會兒還沒難受呢。
但是姜梧念知道姐姐肯定有事情。
「下來溜達溜達嘛。」鹿驚枝果然沒讓她失望,沖著後面的馬車挑挑眉,「你猜小沈什麼時候會下來?」
說到這個,姜梧念就開始犯嘀咕。
跟來的不僅有辛子翊,還有娘上輩子的兒子。
是的。
到現在兩人都沒能知道他的名字。
鹿驚枝拍板︰既然他是娘的兒子,要不然就叫小沈吧。
姜梧念︰和小白有異曲同工之妙。
直到再次爬上馬車,兩人還是沒等到人下來。
鹿驚枝有些遺憾,「看來你沒眼福了。」
姜梧念沉重點頭。
終于,鹿驚枝再次喊停的時候,辛子翊戳破了她的小心思,「鹿姑娘是想見一見後方馬車友人?」
鹿驚枝模了模鼻子︰「我表現的那麼明顯?」
辛子翊無奈,說話毫不客氣,「你的眼神快要灼燒車門了……你們見過?」
察覺不出他的探究語氣和緊張,或者說,即便是察覺到了鹿驚枝也不會多想什麼,她點頭,「昨天。」
其實行走半路上,鹿驚枝才知道後方有同行者。
辛子翊調笑,「鹿姑娘莫不是喜歡我那位朋友?」
鹿驚枝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毫不猶豫吹彩虹屁,「長得太好看了,世界上怎麼有人這麼會長呢?如果說女媧造人花十分心血,捏他就得消耗九分半吧!」
小嘴叭叭叭。
很能叨叨。
夸人的話不帶重樣的。
屬實讓辛子翊漲了見識。
帝都貴女,見過宴清追的不少,但哪個提起他,要麼是痴迷到流口水,要麼是羞澀到捂臉跺腳。
夸贊宴清追的人更是多如牛毛。
為他吟詩作畫。
但是,從未有人這般連頭發絲都透露著毫不吝嗇的贊揚。
詩詞歌賦,除卻描繪宴清追絕色容顏,更多著墨于他芝蘭玉樹的品格,驚艷絕倫的文采,英勇不凡的武功。
雖然,辛子翊也不知道那幫人都是從哪里品出的這麼多東西。
他認識宴清追這麼些年,怎麼什麼都沒看到。
但顯然,和鹿驚枝比起來,那些人的離譜一下子變得沒有那麼離譜。
任憑辛子翊如何端詳,都看不出鹿驚枝臉上半點虛假。
眉飛色舞間盡是吹捧。
听了很久。
听到辛子翊學到了太多的新鮮熱乎且不含蓄的夸獎人的詞語。
辛子翊都為她感覺到嘴巴發干、忍不住為她倒了一杯茶,還不忘自己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後,他忽然詢問,「等等,你怎麼只夸他的臉?」
鹿驚枝理所當然︰「因為我只喜歡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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