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驚枝表情嚴肅。
她已經想好了後路。
先拳打姜老太後腳踢神婆子。
接著……
馬車比牛車速度快多了。
還未到湖西村,已經能听到嘈雜嚷嚷聲。
「大意了。」
看著二姐姐懊惱模樣,姜梧念一陣心驚肉跳,「怎……怎麼了?」
鹿驚枝輕嘖,「應該花一丟丟時間,去書院把姜錦旭扯回來。」
說什麼都晚了。
車還沒停穩,鹿驚枝便輕巧的落地,膝蓋半彎緩解沖力後便沖到人群背後嚷嚷,「讓一讓,讓一讓。」
四兩撥千斤,被扒拉開的村民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進入包圍圈。
想象中的梨花帶雨頭頂狗血場景並沒有出現。
鹿驚枝攥緊的拳頭松開,貼在衣服邊緣,眼眸彎了彎,「娘,姐姐。」
撲過去就是一個熊抱。
姜檀月抿緊的唇松開,輕輕揚起一個微笑弧度,沈南薇揉了一把她亂飛的呆毛,笑吟吟道,「小苗兒又漂亮了。」
鹿驚枝︰「真的嗎?我最近伙食不錯,吃得飽睡得著,沒受苦。」
她說著,還捏了捏臉上輕微的、最近異軍突起的嬰兒肥。
待後面兩人擠進來,看到的就是其樂融融畫面。
但是有人不想讓她們愉快聊天。
面容刻板的婆子站出來,「你就是姜家三房另外的女兒?過來,讓婆子給你看看有沒有被鬼上身。」
鹿驚枝循著聲音望過去,輕微眯眸,上下打量這人,在對方越發不耐的神色中,舌尖摩挲了一下有一點尖的那顆牙齒,輕輕抬手,豎起一根中指,「你算老幾?」
指尖白皙到幾乎透明。
這種狀態下的皮膚,若是出現在他人身上,已經能帶給他人一種脆弱感了。
但是她身上沒這種感覺。
混不吝的模樣猶如岩石間頑強冒出來的小草,挺的筆直,身姿舒展,懶洋洋伸著腰肢,尖尖的草葉指天,仿佛豎起一根中指……
來了來了。
姜梧念心道,這趟旅程沒給二姐姐干架的機會,這不,她得找補回來。
神婆腿腳不好使,拄著根拐杖,听她這話,用力拿著拐杖杵地。
鹿驚枝不鳥她。
向家人詢問現在的情況。
簡而言之,神婆來了,剛開工。
她斷言這一家有問題。
姜老太當即便要讓她把兩人就地正法。
神婆剛要作法,被姜大貴打斷了。
姜大貴也請來了個作法的,現在正在路上。
現在僵住了。
鹿驚枝抱胸,「咋,嫌你不夠專業,又請了個搶你飯碗的?」
一句話,把神婆氣的人仰馬翻,鼻孔重重一哼。
但是到底沒說什麼。
若是以往遇上這種情況,她畢竟甩袖走人。
沒見過這般不守規矩的。
但是這次是例外。
畢竟,老太太給的太多了。
而且她瞧著這一家子也不是什麼善鬼,瞧這小姑娘,瞅著她的時候,眼神殺氣沖天,上輩子準沒干好事兒。
不就是說兩句謊話嘛,銀子到手這麼容易,傻子才不干。
是的。
謊話。
真才實學?
也就村民信一下。
神婆對姜老太太也是鄙夷的——就因為兒子死了,兒媳婦一家忽然賺到很多銀錢,她就要給這一家子安罪名……安的還是讓人難以翻身的罪名……
忽然,男人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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