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堂。」
王川念出懸掛在正前方的匾額字跡。
「是,你應該去過鎮上的問心堂吧,那邊是分店。」
王川心中的期待淡了一些。
沒用的。
但面上不顯山露水,對著楊悅橙點頭,示意她先行。
原以為是找坐堂的老大夫問診,卻不想,楊悅橙報上姓名後,他們被帶到了一個房間等候。
小個子藥童說,「老板吩咐過了你們要找一位擅長解決疑難雜癥偏門病癥的大夫,這位大夫是在我們這邊掛名,難得來一次,可巧今兒來一趟,客人且等等。」
不是常去王家的老大夫。
王川沒听過問心堂有這麼一位擅長疑難雜癥的大夫。
估計是新來的。
王川側頭,楊姑娘又在奮筆疾書。
手中拿著一個小棍子,寫字姿勢古怪。
寒門子弟沒有多余銀錢購買筆墨紙硯,開蒙時候多用樹枝在沙盤寫字,寫完只需用手抹平即可。
他當初也是這般練字。
楊姑娘這是把開蒙的習慣延續到了現在嗎?
楊悅橙一邊寫一邊用手擋著,鉛筆痕跡淺淡,王川並無刻意偷看的心思,但也掃到了兩三個字跡。
唇角一抽。
嘴賤……
也不用看別的了,估計是寫他。
等到天快黑了,楊悅橙快把下本書的大致章節構思出來了,才等來一臉歉意的藥童和他身後的女人。
女人面容溫柔清麗,看不出年歲,皮膚很白,應該也是養尊處優的人物。
王川行了一禮。
「我姓白。」女人穿的衣服簡單利落,眉眼仿佛帶笑,但是仔細看去,又覺得她似乎是天生生了一雙帶笑柔和的眼楮。
「白大夫。」
女子點頭,「病人在哪里?」
單刀直入,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永興鎮,距離鸞陽城有半天的距離。」王川沉吟,「天色已晚,白大夫舟車勞頓,不如先歇息,明天再趕路。」
白融搖頭,「就今天吧,速戰速決。」
馬車上,王川形容了一下王夫人的病癥。
常年虛弱無力,酷暑天氣也會渾身冰寒,偶爾會吐血,吐血後就會失去知覺很多天。
白融又問了幾個問題,王川一一作答。
楊悅橙嘆氣。
此時此刻的王川,真的很人模人樣的。
用翩翩公子一詞來形容也不為過。
白融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到了之後我再瞧瞧。」
楊悅橙這是第一次走夜路。
只有馬車的 轆聲響和兩=車內兩人的談話聲,她忽然後悔了。
應該圈白大夫在府城休息一天再趕路的。
「楊姑身體不舒服?」他們坐的是白融的馬車,車內有夜明珠照亮,王川看到對面的人雙手抓緊衣擺,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
白融適時地伸手想給她把個脈。
楊悅橙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可能有些暈車。」
「我有重要事情不便在此逗留太久,這才著急趕路。」白融牽住她的手,手心一片濡濕冰涼,「如果你實在擔心,我們可以在縣城……」
馬車忽然重重的一個晃蕩。
楊悅橙整個人被顛起來了,白融動作很快,迅速把人扯回來。
脊背撞到車廂上,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小姐,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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