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
凝實錘煉箭矢和短刃,使它們足夠和刀劍相媲美。
又安撫楊悅橙。
洗個澡。
處處都在消耗異能。
「你不吃?」
「你請我吃嗎?」
聲音清幽中帶著點怨氣。
鹿驚枝點頭︰「不然呢?我拿出來給你顯擺的?」
許疏樓︰「……」
論說話難听,沒人比得過她。
他認命了。
也不鬧別扭了。
吃了兩口糕點,抿了一口茶水,「好甜,因為冷泡的緣故嗎?」
不,因為水系異能的緣故。
外面氣溫並不高。
兩人若不是都有點能力,現在早已經開始瑟瑟發抖了。
「她不是我姐姐。她叫白融,是我家的一個遠房親戚,至于多遠,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已經推算不出輩分,只能讓我喊一聲姐姐的那麼遠吧。」
鹿驚枝耳朵動了動。
「為什麼有人這麼不長記性,上次……上次就是為了救死扶傷,把自己搞成那副德行。」許疏樓聲音憤怒,慢慢的,低落下來,很輕很淡的說,「我去楊家村要找的人,就是她。」
在許疏樓心中,鹿驚枝算得上是朋友。
雖然他大多數情況下覺得自己腦子有問題。
「為了救人,被人騙了之後拐賣到了楊家村?」鹿驚枝忽然比許疏樓還憤怒,用力錘了一下石桌,「怎麼可以這樣!你有沒有確定罪魁禍首?你有沒有干掉他?這種人不該平淡的死,應該被大卸八塊。」
許疏樓淤堵的心忽然靜下來。
小姑娘是有些憤世嫉俗在里面的。
鹿驚枝真的很生氣。
怒火不亞于當初見到畸形的楊家村的時候。
許疏樓捏了捏眉心,「白融就是個濫好人,知道你不是楊家村的人還幫你打掩護,呵。」
「你們表現的那麼平靜,哪里像是認識的。」
「我不能當場認人。」許疏樓聲音冷的結成了冰。
這種污點,不該被人知曉。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被你救下的時候,追殺我的人是我娘……」
「這次,也是。」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殺意沒那麼濃烈罪不至死?「
「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只抓人所以可以被原諒?」
「你最好不是這麼認為的,不要和白融一樣,覺得人人可憐,就她自己不可憐。」
「那些追過來的人就是攆不走的蒼蠅,一旦放過,只會讓他們卷土重來。」
「你知道帝都白家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
兩杯果酒,暈頭轉向。
該說不愧是娘的佷子嗎?
雖然對方是醉鬼,鹿驚枝也認真回答,「你是許疏樓。」
「我是許疏樓,我爹姓許,我娘姓白,我後爹姓沈,我娘現在掌控三家權利,卻還要我去當官,她想我死就直說。」許疏樓又要給自己灌一杯,被鹿驚枝用冷茶換掉了果酒。
這樣就可以了。
再喝,八卦听不完人就得趴下。
鹿驚枝想起了娘說的那句話——白家的錢可不是好拿的。
「我沒喝醉。」許疏樓說,「我知道手中的這是一杯茶,我知道我在說什麼,我知道我明天可能會後悔。」
「後悔之後會殺人滅口嗎?」
「……不會。」
鹿驚枝端來一盤瓜子,做洗耳恭听狀。
看樣子是準備陪聊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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