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白融在鎮上停留的第三天。
宴清追沒回鎮上,許疏樓也不去他的院子,而是更習慣住在鹿驚枝這邊。
這是他生氣的第三天。
用鹿驚枝的話說就是這人快氣成河豚了。
終于還是按捺不住找了白融一次,想讓她趕緊離開。
白融確認四下無人,這才開口,「那位夫人身上的毒是誅心焰。」
「你說什麼?!」許疏樓聲音變調了。
誅心焰。
他和表哥身上的毒就是誅心焰。
「不是說這種毒藥很難得嗎,怎麼會在一個鄉野村婦身上發現這種毒藥痕跡。」
白融回答,「或許她並不是鎮上的村婦。」
听著描述的癥狀,許疏樓抿唇,「不對,不一樣,我和表哥是無法運功,否則會五髒六腑劇烈疼痛,對溫度不大敏感,照你這麼說,這麼個女人又是吐血又是渾身冷如冰塊……」
「因為你們兩人分散了藥力。」白融說。
他們當初能活下來是個奇跡。
那時候還小,兩人吃喝玩樂經常在一起,許疏樓還記得自己把點心掰了一半遞給宴清追時候的場景。
也記得對方緩慢闔上的雙眼。
白融見他臉色不虞便知道他想起來了。
「如果非要說的話,這個女人才是奇跡。中了誅心焰的毒,活到了現在。」白融說,「但我依舊沒辦法救人。」
語氣很平靜,只有仔細听才能發覺聲音里的一些歉意和懊惱。
「她為什麼會中毒?和當年的事情會不會有關系?」
「不知道,所以我還得繼續住下來研究。」
許疏樓明白了,說這麼多,無非是想告訴他,她還想留下來幾天。
沒有辦法,只能暗中磨牙。
「我明白了。」許疏樓語氣平靜下藏著洶涌暗流,「我會再調來一批侍衛守著你。」
白融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她只是詢問了一下他有多少人可以用,會不會因為她而讓自己處于危險境地。
「你不用擔心。」許疏樓低垂睫羽,遮住灰晦澀眼眸,「雖然有一半不是我的,但他們輕易不會背叛。」
「是辛公子借給你的人?」
「嗯。」-
「追追也不來信。」鹿驚枝感慨。
她從村里把雪餅帶了過來,放到許疏樓腦袋上,許疏樓動也不敢動。
「貓貓會自己調整動作,不怕摔。」
雪餅還是長不大的模樣,真讓人懷疑它天生就是長不大的。
許疏樓動作僵硬的如同肢體生銹,他想把貓貓拿下來抱著,又怕它爪子勾住他頭發。
那邊小姑娘還在解釋,「我給它洗了抓爪爪,可干淨了。」
許久,鹿驚枝從書中回神,問他,「你心情好些了嗎?」
許疏樓眼神復雜,「你是讓雪餅來哄我?」
「喵嗚。」
「它回答你了,它說是的。」
「……心情,不好。」
雪餅從他腦袋跳到他懷中,舒展身體,找了個好位置,期間還想伸出爪爪勾搭鹿驚枝,它更喜歡的是自然的味道。
被許疏樓無情的拽了回來。
「我在想,什麼時候能把我娘的勢力搶過來。」許疏樓的神情讓人有些看不透。
他不想這麼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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