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到兩道灼灼視線。
鹿驚枝心中殺念落下,她點頭,「可以。」
胳膊被許疏樓戳了一下。
她湊近,「你不是缺人嗎?送上門的勞動力。」
許疏樓郁氣滿滿,「他們?我怕是無福消受。」
「在你們當殺手之前,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們選擇他下手的原因是什麼?」
僅僅是因為他有錢?
「對啊,一看陣仗就知道很有錢。」
鹿驚枝想起上元節了。
大張旗鼓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被人當靶子了吧。
姐弟兩人和他們表現出來的身手一點都不一樣,他們真的很好哄,稍微兩句話,家底便被扒的一清二楚。
「如果你是因為我們對你動手而感到生氣,我們像你道歉,我沒有想傷你,我只想要銀子。」女孩子叫應鵲,聲音倒是如名字一樣。
許疏樓氣笑了。
沒想傷他?
那他脖子上的傷是自己出來的?
可笑。
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聲似的,應鵲補充道,「是你先動手的。」
鹿驚枝看著他們仿佛復制粘貼的傷口,輕嘖一聲。
看上去和她一樣。
報復心很重。
應鯉跟著姐姐開口,「我姐說了,對不起。」
許疏樓一時間心梗到不想說話。
就這?
他就是再缺人也不會找兩個缺心眼的補上。
冰雹下了一陣就過去了。
屋頂上的洞被撕扯出了個更大的口子。
鹿驚枝感慨,「想當年,我家就是這般模樣。」
「?」
什麼時候了還不忘感慨人生。
許疏樓冷的有些不自覺戰栗,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殺了兩人,回客棧睡覺。
見鹿驚枝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用激將法,「你是不是覺得他們可憐?你是不是……」
小姑娘聲音幽幽響起,「你是逮著機會就給我扣帽子。」
再扣下去,她真的會迷失在他送來的天使光環中。
有襲擊。
鹿驚枝看到飛來的東西,急速收住攻擊的手,一把接住它。
「是傷藥。」
許疏樓躲開鹿驚枝伸出的手,大為震撼,「他們扔過來的東西你也敢用在我身上!萬一這是毒藥呢?萬一……」
「好吧,先收起來。」
兩人一直在示好,也收斂著攻擊性。
應鵲不厭其煩的詢問要怎麼才能當殺手。
「很缺錢?」
「很餓,要有銀子才能買東西,我們沒有,我們餓了好幾天了,每人吃了半個窩窩頭。」
應鵲的一雙杏眼望著這邊,「對不起,還沒交勒索信就被抓住,是我們技不如人,我們決定改行了。」
應鯉跟著點頭。
鹿驚枝︰「……」
從入門到入土,說的大概就是他們。
應鵲還想說什麼,忽然見听她講話的小姑娘正在擰發梢水珠的動作頓了頓,下一刻,不顧她同伴驚呼把人扛起來就往外跑。
腳尖點地,如煙塵般自她眼前晃過。
應鵲張張口,忽然臉色一變,和應鯉幾乎是同時往外跑。
「你干什麼!」
牽扯到傷口,許疏樓疼的臉色失去了血色,狼狽的模樣像是剛去挖墳回來。
聲音中戾氣並不重,只是多了些埋怨。
濃重的水霧往嗓子眼里沖,不得不閉嘴。
眼楮被迫眯起來看東西。
就是這一瞬間。
他看到破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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