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驚枝模著下巴沉思。
真實的?
什麼是真實的?
是姐姐下毒殺妹妹結果毒藥被端錯到了父親那邊是真實的還是底層男主內卷到了極致只為來年平步青雲是真實的?
或許仙子墜入魔淵是真實的?
還有,土豆堆這個名字,這麼說是會被妹妹暗殺的。
「有人落入懸崖,生死一線撿來武功秘籍和掉落的稀世丹藥。」
鹿驚枝看著許疏樓篤定得「我都明白的」的眼神,驚天爆笑,然後抹著眼淚說,「你開心就好。」
腦補是種病。
要不是遇上她或許早被人要了命了。
許疏樓心思百轉千回。
他,想錯了?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我就不瞞著你了,畢竟我們是朋友,過來,」鹿驚枝把解下來的紗布搭在他眼楮上。
或許是有了內力,愈合速度就是不一樣。
比之前在湖西村傷口愈合速度快多了。
鹿驚枝隨手點了點,異能交織落在他手臂上,微微滲血的傷口像是被無形的牽引力拉扯到一起。
組織迅速生長,斷裂的皮膚愈合。
很快,恢復如初。
若不是周圍星星點點的血跡和附著在皮膚上的藥粉,真會讓人以為受傷只是一場錯覺。
好癢。
第一次感受這麼快的傷口愈合過程。
癢的想把眼楮上帶著藥粉氣息的紗布扯下來,親眼看一看傷口。
「好了。」
許疏樓盯著原本被鋒利刀片劃傷,又被雨水浸泡,現在仿佛從未出現過的傷口處,半晌沒說話。
「怎樣,是不是忽然覺得當年的感恩費還是給少了?」
「確實。」許疏樓眸中光影明滅,「以後補給你。」
「欸?」
口嗨成癮,居然還能得到金銀。
不過她已經不缺銀子了,對感恩費沒興趣了。
當天晚上,許疏樓做夢了。
他知道這是一場夢。
或者說,這不是夢,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視角。‘他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樣子,又以什麼身份站在這個偌大的寢宮中。
這是皇後的宮殿。
他們兩個是在這里吃到的糕點。
太醫來來往往。
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帷幔被掀開,兩個小孩子並排躺在那里,無知無覺。
皇帝大發雷霆。
花瓶重重的砸向為首的太醫,當即,血的味道蔓延。
後宮妃嬪被禁足,正等待宮殿被徹查。
每個人都在期待他們醒來。
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無法醒來。
金紅色漣漪破開室內陰暗,越過眾人,女子如同空中落下的鳳尾蝶,翩然而至。
但她沒有往昔的慵懶從容,也沒有和人吵架時候的傲氣靈動。
只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
哭到難得的不那麼好看。
她不信佛。
但後來,宮殿一直擺放著佛像。
當然,她依舊不信佛。
太後罰抄寫她依舊敢偷懶,有時候他和表哥會被委以重任,幫忙代寫。
許疏樓也不信佛。
但他今天想信一次。
信他……能救下他,也能救下表哥。
許疏樓不想死的這麼早。
即便生活太多的不如意,甚至一度淪落到被親娘關禁閉餓到想啃木頭,他也不想死。
他們會長命百歲的,對吧。
姑姑,你會保佑我們長命百歲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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