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追眼神落在被她勾住的一縷頭發上,笑道,「你還記得呢?」
「嗯,我記得。」鹿驚枝把手上觸感很好的發絲放下,繞到他後面
比劃了一下,感慨道,「這麼長了,能賣好多錢呢。」
宴清追有些疑惑,「嗯?」
鹿驚枝想起來這是古代了,瞬間轉移話題,「我覺得你這樣長發飄飄的很好看,就像是畫中仙,人間難得幾回見。」
「天氣熱了,這邊水汽重,更是悶熱。」宴清追說,「你又不希望我剪短頭發了?」
「沒有的意思,你怎樣都好看。」鹿驚枝暗戳戳的想,頭發嘛,冬天還能留長,她可以在不同時期看到不同風格的美人兒。
鋤疾看著忽然間開始樂呵呵的人,「……你瞎樂什麼呢?」
這艘船是包下來的,許疏樓花錢可是從來不手軟。
若不是他不願意去找白家,現在便是坐上私家船也是極有可能。
許疏樓原本在房間歇著,但是架不住鹿驚枝的熱情,把人都召集出來看風景。
听著這邊的談話,昏昏欲睡的他把視線投過去,很是驚詫,「表哥,你覺得很熱嗎?」
不應該吧。
中了誅心焰,整個人對溫度的感知會下降,冬天不會冷,夏天也感覺不到熱。
當初許疏樓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兒,直到他衣著單薄在風雪中行走直接被凍的染上風寒,燒到迷糊。
不是感覺不到就萬事大吉了。
該中暑時候依舊得中暑,該風寒還是得風寒。
這其實更像是失去痛覺。
受到傷害後沒有痛覺,不代表沒有出血。
誅心焰其實是剝奪了人的感知能力。
宴清追頓了頓,點頭,「嗯,我能感覺出來,或許是身體好些了。」
立刻,許疏樓看向鹿驚枝。
鹿驚枝︰別看了。
許疏樓︰是已經給表哥喝解藥了?什麼時候?為什麼沒有告訴我?你上次說了要告訴我的,表哥和我又不一樣,謊話到時候看誰給你瞞。
兩人只一個對視便挪開了視線。
許疏樓那模樣分明就是有鬼了,但宴清追看了看,沒說什麼。
他若有所思,看樓樓最近活蹦亂跳的模樣,應該是解毒了。
也不知道小鹿是怎麼做到的。
「太熱了!宴哥都能感覺到熱度,這說明什麼?這里比帝都還要熱!」鋤疾側臉全是汗珠,「我小時候跟著師父來過這邊,沒覺得有這麼熱。」
他用手扇風,又想起了什麼,小跑了離開了屋子。
原以為的坐船︰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白露橫江,水光接天……
但事實上︰熱。
不是鸞陽城那種平平淡淡的,只有熱的熱,而是蒸桑拿時候在火炭上潑了一盆子水後水汽蒸發的熱。
熱的平日里不顯山露水不愛吐槽的扶風都有些皺眉,「不是說這邊的天氣適合避暑嗎?這算什麼避暑。」
鹿驚枝眼神有些詭異,「說實話,就你們穿成這樣,不熱才有鬼了。」
宴清追就不用說了,從認識那天起,衣服就穿的整整齊齊,從未出現過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領口處就可看到一層又一層的,規格應當是按照宮中要求來的。
雖是常服,卻不比宮裝要少幾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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