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樓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要不然怎麼會同意把自己頭發交給鋤疾練手呢?
這是臨近下船前最後一天。
此刻,船上的人們已經各種奇形怪狀。
宴清追就不用說了,臉好看,無所畏懼。
應鵲更不得了,許疏樓壓根不想看到她,看到她眼神就會不由自主往她頭發上飄,然後就會想起鹿驚枝,想起鹿驚枝就會面容扭曲。
怎麼能有手殘到這種的人。
已經有表哥,鋤疾,應鯉三個練手的了,最後一個怎麼越來越倒回去了。
幾人都不是在乎形象的。
尤其享受到了半長的頭發帶來的便利與清爽後,不僅不會抱怨鹿驚枝,反而見到她就想給她個大拇指。
現代方便,不管什麼時候想洗澡洗頭了,立刻洗,洗完就吹干,方便的很。
古代就不一樣了,沐浴分為三個步驟,沐浴前沐浴中沐浴後。
即便是有人服侍,那過程的繁瑣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剪頭發後簡直是迎來了新的人生。
鹿驚枝把自己平時用木系異能弄出來的小掛墜分給他們,當天應鵲就戴上了,是一個小劍形狀的掛墜,上面還有精致的鏤空和劍穗,隨著走動晃動,讓人不由自主想把目光放在它上面。
應鵲驕傲的走到哪里都一直在晃腦袋。
許疏樓不羨慕他們。
真的。
……好吧,不羨慕他們都有了掛墜,只羨慕他們都在嚷嚷著比前兩天涼快多了。
真的嗎?
他不信。
鹿驚枝輕嘖,「你這可不像是不信的樣子。」
許疏樓立刻轉身,眼不見心不煩,鋤疾怪叫一聲,「我的天啊,樓哥別動!」
完了,那麼長一縷頭發墜地。
他心虛極了。
太陽光明亮的晃眼,鹿驚枝探頭,「冬天冷夏天熱,我咋覺得這日子跟以前無甚區別呢?!」
現代還能用溫室效應來解釋,現在這算什麼情況?-
腳踏實地的感覺無比舒暢,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順著土地傳上來。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鹿驚枝感慨,「她們臉都好小啊,說話聲音也超級溫柔,如果耳朵不好使的都听不見。」
幾人︰「……」
你在夸人還是在罵人?
下船後便能看到蔓延開來的攤子。
大家都是在這里等著上岸的人來光顧的。
鹿驚枝挑了一些看上去不錯的水果。
分給幾人的時候,許疏樓有些嫌棄,「沒洗。」
鹿驚枝當場給他示範了一下怎麼用衣袖擦干淨水果。
許疏樓︰「……」
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表哥真的有樣學樣,只用帕子擦了擦水果表皮便一口咬下去,還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他該慶幸的。
至少表哥還沒直接進展到用袖口擦水果。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里?」鹿驚枝吃著水果,說話聲音有些含糊。
「先去休息,大家都很累了吧。」宴清追頓了頓,視線放到應鵲身上,伸手扶了一下她,「怎麼還在暈?」
鹿驚枝聳肩,「不知道。」
姐弟兩人在床上沒事兒,一下船,走路東倒西歪,跟喝了一斤白的似的。
應鵲一直說眼前有重影,路是扭曲的。
眼見著她為了保持平衡重重的踏在地上,鹿驚枝听到腿都有些疼,「要不然我抱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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