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疼的嗷的一聲喊,捂著肩膀呲牙咧嘴的,手里還熱乎的糖果子串早被撞的飛到了不遠處的地面上,上面一顆烤的金黃的果子已經滾遠了,還被地面給弄的髒兮兮的。
江楚一陣心口疼——
啊,我的果子!
還有!
這也太太太疼了,這個人的身體是鐵做的嗎,怎麼這麼硬?
他力氣也太大了!
江楚的身體已經算是好的了,而且她還練有大力功,論力氣一點也不小。
哪怕現在是被撞了個突然,來不及用力氣,可是她還是疼的離譜了。
不是超大力的人根本不會把她撞成這樣子,如果不是她練有大力功,那現在可能人都被撞飛了。
撞到她的人也被這個力道震了一下,身體一頓,然後看了一眼江楚就繼續低頭欲走。
「你,你站住!」
江楚生氣了,跑過去就擋到了他的前面,伸出手,「干什麼,撞到人了不道歉還想跑?還有,陪我果子!」
她才吃了一口,那一整串竟然全都掉地上了,多糟踐美食啊!
對得起身體不好還這麼晚擺攤的周婆子嗎!
「不好意思,我有急事,這個賠你。」
那個人抬頭瞥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幾顆晶石拋給了江楚,然後就匆匆繼續往前走了。
「你——」
江楚正想要指責他太過敷衍,卻在看到他頭上的字後怔住了。
姓名︰莊鎮
近日運勢︰一、今晚于康莊橋上被東方紹手下的人抓捕,關在大槐樹別院,抽其血液制藥。
……
莊鎮!
東方紹!
江楚來不及思索太多,跑上去就攔住了莊鎮,「你等等!」
莊鎮不得不停下腳步,皺眉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嬌小實則結實又有力的小姑娘,「我已經賠過了,還有何事?」
對,就是結實又有力。
如果是正常的嬌小姑娘,那在自己撞過那一下之後肯定會倒退好幾步的,說不好還會被撞飛。
但這姑娘卻只是退了一步而已。
可見其有多結實。
莊鎮有些不耐煩跟江楚說話,心中滿是急躁。
那人已經追了他三天了,還派人守在了雨瀟城各個城門處,導致他根本沒有辦法逃出雨瀟城。
自己身上有傷,必須得及時用藥,可是所有賣那個藥的藥鋪外都有人在把守,自己只要靠近就會被逮住。
莊鎮不是雨瀟城人,對這里不是太熟,但方才他卻是打听出來了,說是康莊橋那邊有一個小藥鋪。
這個藥鋪不是開在街上的,而是一個深巷里的,知道的人不多,但是據說藥鋪的丹師卻是有些手段的。
也許他那里會有自己需要的藥。
既然知道的人不多,那想來就是安全的。莊鎮知道必須得抓緊時間,因為自己身上的傷拖不了太久了。
「你賠的也太不誠心了。」
江楚口中隨便說著,眼楮則是在打量這個叫莊鎮的人。
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高是高了點,但是身材並不魁梧。
看著倒不像是那麼大力的人。
江楚不由眯了眯眼楮。
瘦弱且大力,還是祁紹正在找的人……
按小字來看,祁紹抓他可沒好事,也不知道要用這個人的血煉什麼藥。
但不管是什麼藥,此人與祁紹非友,且對祁紹有用,那江楚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剛才的晶石不夠?那你這個拿去。」
這小壯丫頭也太過貪心了,就那麼一串普通人的吃食竟然貪心的要這麼多晶石。
莊鎮心中厭煩,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也沒空與其糾纏了,不然若動靜太大吸引了路人的注意力,自己再想悄悄到藥鋪可就難了。
他從懷里又模出了十塊晶石,給了江楚後就想走,但卻被江楚拉住了。
「你還想作甚?」莊鎮皺眉,語氣生冷。
「我沒說要你晶石啊,我只要銀錢。」江楚笑眯眯的說,把他兩次給的晶石都還給他,「我掉的只是個糖果子,要你的晶石做什麼?我可不是訛錢的人。」
莊鎮愣了一下,神色緩和下來,卻是沒有接回晶石,「我身上沒有銀錢,這些你就收著吧。」
「那怎麼行,我娘教我了,不能拿不該拿的東西,晶石我可不要。」
江楚單純無害的笑著,不由分說的把晶石塞給他,「不過我剛才看中了一個小木人,你要是把它買給我,那我就當是你的賠禮了。」
「小木人?行。」
莊鎮點頭答應下來。
確實是他撞到了人,那一下不用想也知道很疼,況且那掉了的糖果子只被咬了一口,換成誰都會覺得生氣的。
自己總不能這樣一走了之,還是買了再走比較好。
江楚看到他答應,笑的越發甜了,「那走吧,在那邊。」
指了個方向,她就在前面帶路了。
莊鎮沒有多想,只是跟著江楚往那邊走著,可在發現走的路越來越偏僻時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停下了腳步,「你是誰,要帶我去哪?」
「看你剛才去的方向,是要過去康莊橋吧。」
江楚朝周圍打量了一下,確定沒有人,這才放心跟莊鎮說話。
莊鎮一怔,下一刻氣息飆漲,一柄短劍從袖中彈出,直接就貼到了江楚的脖子,他眼含殺意的低語,「你是石大的人?」
但江楚卻站著未動,只是眼里有些茫然。
石大?
不應該是祁紹嗎?
哦,也對,祁紹是站在背後的人,自然不會親手去做這些事。
「你不認識石大?那你是誰,為何帶我來這里?」
看到江楚眼里的茫然,莊鎮拿著劍的手不由松了松。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知道前方有人布下的陷阱,看你這急匆匆的樣子像是在逃命一樣,所以我就猜十有八九那些人是奔著你來的。」江楚胡謅說。
莊鎮卻一下子就信了。
如果江楚真的對自己有惡意,那此時這里只有兩人,她早該動手了,沒道理自己動手後她卻連還手的意思都沒有。
況且回想一下,的確是自己先撞到的她,而她在剛看到自己的時候還是一切如常的,還是過了一會兒後態度才有了變化。
沒有惡意,還把自己帶到了這里提醒,如果她說的是假的,那做這一切又有何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