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話間,前面伸過來一只小麥色的手,踫了踫莫時的桌子︰「嘿!兄弟!莫時?是你麼?奇蘭說你很棒!」
莫時轉頭一看,說話的似乎是一個印度少年。他留著一頭時髦的側分短發,長相俊秀,看向莫時的眼楮炯炯有神,似乎十分地崇拜莫時。
「我是莫時。」莫時有些疑惑地伸出手來,禮貌性地和他握了握。奇蘭是誰?
「我叫布拉德雷,很榮幸認識你!」少年十分高興。
「莫時?!」
「那他旁邊的就是路明非咯!」
周圍听到兩人對話的新生們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竊竊私語。顯然莫時和路明非在新生之中還是極有人氣的。
不知道由誰帶的頭,幾乎所有在場的新生都「啪啪!」鼓起了掌。一時間考場內的氣氛變得十分熱烈,他們都看向了莫時和路明非,眼神中充滿了敬佩。
面對這種情況莫時淡然自若,坦然受之。他已經猜到了為什麼這些新生會對他如此敬佩了。路明非在莫時旁邊,也成為了人群的焦點,有些不知所措。
「現在可不是你們的社交時間啊!」曼施坦因教授喊道。但他的聲音完全被熱烈的掌聲給淹沒了。
「哇哦!他們兩個還挺受新生歡迎的嘛!」諾諾感嘆。
掌聲落下,莫時左手邊一個十分神秘的男子站了起來。他長著一張英俊的臉,小麥色肌膚,一頭漆黑的長卷發,像是古埃及年輕的法老王。
他微笑著對莫時伸出了手︰「我是新生聯誼會的主席,奇蘭。莫時,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我們的偶像。」
「奇蘭從未推崇過任何人,但他推崇你!」布拉德雷看向莫時,眼楮明亮。
「你好。」莫時站起身子,微笑著和奇蘭握了握手。他知道奇蘭就是帶頭鼓掌的那個人,也大致猜到了奇蘭的目的。
在兩人中間的路明非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搞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但他隱約感覺到這次握手絕不簡單。
「希望你能加入我們新生聯誼會,我們需要……」
「好了先生們,這里是考場,而不是你們的聯誼會,3分鐘後考試正式開始。」曼施坦因教授看著腕表,打斷了奇蘭,「正式開始之前請關閉手機,把它和學生證放在桌子的一角。」
新生們紛紛拿出手機,按下了關機鍵。莫時知道今天要考試,早就把手機放到了空間戒子里,此時無所事事地看著周圍,想看看現在的年輕人都用什麼手機。有N96、Vertu、……全都是一些昂貴的手機。
路明非和莫時一樣無所事事,因為他一生中短暫擁有的那部黑色N96手機被他叔叔留作紀念了。
諾諾走下講台,按順序給每個新生發了十張A4紙大小的空白試卷,還十分周到的附帶了一只削好的鉛筆。
看著一片空白的試卷,考場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這次的考試將決定了他們以後在校園內的階級地位,是貴族還是奴隸,全看這一戰了!
「好,我宣布考試開始!我就在教室外,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問。討論是不禁止的,但抄襲答案是不允許的。」曼施坦因教授看著手中的腕表,「祝你們好運。」
曼施坦因教授和諾諾封死窗戶後退出了教室,教室的門打開後再度緊閉。
萬眾矚目的評級考試就此開始!
所有學生現在都處于了一個全封閉的密室之內。他們左顧右盼、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明白這樣做的用意。人在密室里總會感到莫名的不安。
突然,播音系統開始播放起一段悲傷的音樂。學生們左顧右盼,全都傻了。
只有兩個人例外,那就是莫時和路明非,他們勝券在握。
莫時豎起他那對有些尖的耳朵,果然听見了在這悲傷的音樂中,似乎有個人在低聲地吟唱著什麼,像是禱告,像是詛咒,更像是聖詠。
「言靈‧先知。」听到一瞬莫時就明白了,對身邊的路明非說了一聲,就立刻在白紙上畫了起來。
「多謝莫時哥!」路明非道了一聲謝,也開始畫了起來。他不知道莫時對他使用了「傳訊術」,只有他一人能听見莫時剛剛的話。
莫時畫得十分迅速,芬格爾給他看的六十七幅圖畫全都被他爛熟于心,筆走龍蛇,「刷刷」作響,畫工也十分精美,如同大師般寫意,迅速完成了第一張考卷。
「不愧是新生里最強的‘S’級,在這種情況下還鎮定自若。」奇蘭在旁邊贊嘆,「我還沒有絲毫頭緒,也許我沒法通過評級考試……還有,我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哦,願聞其詳。」莫時微笑著回應。
「我希望你能領導新生聯誼會。」奇蘭表情鄭重,「獅心會和學生會都在新生里拉人,但我認為我們新生應該團結起來,我相信我們會在這個校園吹起一陣新的風,只是我們缺少一個強大的領袖,我的能力不足,但是你可以!」
果然如此。莫時露出了一切盡在預料之中的微笑︰「我同意了,以後就由我來領導新生聯誼會。」
在這個世界發展自己的勢力也不錯,讓我們來給這所學校刮起一陣嶄新的風吧。莫時心想。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新生聯誼會全體都會支持你!」奇蘭驚喜不已,感動的無以復加,眼淚涌出眼眶,無聲地流下,滴落到桌子上「啪」地綻開。
「不至于吧?你別哭啊。」莫時微微一愣。這兄弟怎麼搞得好像托孤一樣。
「原來是……這樣的。」奇蘭依然流著淚,流露出淡淡的笑。
他抹去淚水,黑白分明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沉重的、來自遠古的哀傷。他不斷低聲抽泣,同時在白紙上涂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寫遺書呢。
「看來是他和龍文產生了共鳴了。」莫時了然,環顧四周。
學生都不再交頭接耳了,教室里氣氛詭異。有些人失魂落魄,如喪考批。
有些人則在走道里拖著步子行走,雙眼虛無空洞,仿佛行尸走肉。
還有人沖上了講台,用油筆在白板上亂涂亂畫,無比沉浸,筆墨畫完了都沒發現,仍在繼續地畫著。
莫時前面的布拉德雷和蘭奇一樣,聳動著肩膀,一邊抽泣一邊畫畫。
一個嫵媚的女孩跳上桌子,旁若無人地跳起了芭蕾舞,她表情沉醉,旋轉跳躍,緊閉著雙眼,看得出來她練過,舞姿曼妙。
學生們群魔亂舞,互不干擾,全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全世界都瘋了,卻沒帶著他一起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