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酒德麻衣淡淡地說。
「好說,看起來你並不急于侵入地下層。」愷撒無所謂地聳聳肩。
對于他來說只要守住這里就好,他不介意將時間就這樣拖下去。
「你自己也說了,我還有其他同伴。而你們執行部的精英卻在外執行任務,學生里實力最強的是你和楚子航。」酒德麻衣從容不迫地說出自己的目的,「我只要將你拖在這里,其他事就交給那個失手率是零的三無少女就好了。」
「難得我們目的一致,但有一點你說錯了。」愷撒表情淡淡地微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學生里實力最強的不是我,也不是楚子航,而是另有其人。」
「哦?你指的是誰?」酒德麻衣疑惑地問。
「他是一名新生,名叫莫時,是前所未有的‘超S’級。」愷撒神色變得有些復雜,「我和楚子航都不是他的對手。」
「听起來很厲害,我很期待和他踫面的那一天。」酒德麻衣輕笑一聲。
「……」莫時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兩人聊著聊著還能聊到他,而他本人還正隱藏在暗處看戲。這未免有些尷尬了,不過這樣看來愷撒對他還是很認可的。
「嗯,我還想請教一下,什麼是‘三無少女’?」愷撒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就是沒身材、沒臉蛋、也沒熱情那種,就是我的反面啦。」麻衣攤了攤手。
「看來我比楚子航幸運得多。」愷撒微笑地說,「能和像你這樣漂亮的對手戰斗。」
「你知道就好,你剛剛能第一時間判斷出我們的位置,你的言靈應該是‘鐮鼬’吧?」酒德麻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是的。‘言靈‧鐮鼬’,序列號59。」愷撒坦白道。‘鐮鼬’算是比較常見的言靈,並沒有什麼值得隱瞞的地方。
「我知道,鐮鼬是我們日本神話中的風妖三兄弟,他們會隱藏在風里,以高速的風形成的風刃割傷路人。」酒德麻衣淡淡地說,「以它命名的言靈,釋放者可以對著領域內的風下令,驅使領域內的風,把所有聲音捕捉並反饋給他。」
「沒錯,即便在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里,我也能通過風辨別敵人的位置,從而掌控整個戰場。」愷撒冰藍色的眼楮里寫滿了自信。
听了兩人的解說莫時恍然大悟,明白了愷撒為什麼感知不到他的存在,因為‘不可知化’不僅僅只是將施術者的身體隱形這麼簡單,甚至連發出的任何聲音都會被隔絕開來。
愷撒捕捉不到莫時的聲音,自然不知道莫時這個唯一的觀眾存在。
「你很自信嘛,那我們繼續吧。」酒德麻衣冷笑,「關燈比,之前是我偷襲了你們,現在我讓你一步,黑暗不是你的主場嗎?就在你的主場比。」
「好,看來你同樣有自信。」愷撒給兩把「沙漠之鷹」換上了新的彈夾。
「稍等。」酒德麻衣把手中的格洛克手槍放在了旁邊的桌上,從貼身的衣袋里掏出了兩枚銀色的發箍。
「你請便。」愷撒無所謂地說。
她旁若無人地理了理長鬢,她的長鬢看起來蓄養了很久,足足兩尺長,漆黑如墨,像是浮世繪上的古代日本女人,
這樣兩條長鬢和她的運動少女高馬尾辮組合起來,有一種高貴神秘之感。
酒德麻衣梳理好長鬢後,在長鬢末端各扣上了一枚銀色的發箍,發箍上雕刻著精致無比的蝴蝶花紋,栩栩如生。
她重新拾起格洛克手槍,凱撒則是握緊了手中的「沙漠之鷹」,兩道「 嚓」的上膛聲在這一刻同時響起。
「卡塞爾學院,愷撒‧加圖索。按照你們日本的說法,參上。」愷撒雙臂如同鷹翼般展開,兩柄銀色的「沙漠之鷹」泛著攝人的冷光。
「你幾年級?」麻衣忽然問。
「三年級。」愷撒微微一楞,「問這個干嘛?」
「哦,東京大學音樂系,酒德麻衣,獲得過市長獎學金,已經畢業了兩年整,參上。」酒德麻衣緋色的眉宇飛揚,
「只是三年級,你臉上已經寫滿了‘我覺得我很酷’的字樣了。不過在我面前,你還只是個師弟而已。如果現在認輸,叫一聲‘師姐’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
愷撒表情冷了下來,沉默不語,眉毛微皺、眼神冰冷,他現在有一點生氣了。
「看起來你是一個沒有幽默感的男人,真是無趣。」麻衣聳聳肩,旋身,高馬尾飛蕩,「好了,開始吧。」
「諾瑪,準備熄燈。」愷撒「啪」地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倒計時五秒後開始熄燈。」
諾瑪的聲音在英靈殿大廳里響起,穹頂的水晶吊燈開始一閃一閃的,似乎是這里的供電即將不足的征兆。
「5、4、3、2、1。」
在諾瑪1字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整個英靈殿大廳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愷撒同時在這一刻體內龍血沸騰,把‘言靈‧鐮鼬’的力量提升到最高點,領域範圍全開,他下達敕令,漆黑的大廳內無數「鐮鼬」在狂舞。
如同浪潮般的聲音在這一刻向愷撒涌來,有斷電瞬間電流的「滋啦」聲,還有酒德麻衣馬尾甩動的「嗖嗖」聲等許許多多的聲音被「鐮鼬」所捕捉到,在他腦海中放大了數倍。讓他仿佛置身聲海。
在「鐮鼬」的領域內他總能提前捕捉到對方行動的聲音,也就是說,他是無敵的。除非對方的攻擊速度能快得過音速。
「怎麼回事?」愷撒全身微顫,抵在「沙漠之鷹」扳機上的手指沒有扣下。
「鐮鼬」捕捉到的聲音中出現了一個預料之外的異類。
像是微風穿過竹笛,總共有兩個,像是兩個風的精靈,在空氣中旋舞。
酒德麻衣的兩枚銀色發箍!愷撒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那個聲音忽然變了,變得無比的寒冷淒厲,猶如鬼泣。
而酒德麻衣的心跳聲,以及她每一個動作所發出的聲音,都被這兩個刺耳的聲音所覆蓋,讓愷撒無法分辨出來。
這是愷撒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鐮鼬」跟丟了目標!
這一刻,愷撒最大的優勢變成了他最致命的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