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五元素,也稱為賢者之石,是以純粹的‘精神’凝聚的煉金彈頭,只有它能將龍王擊斃!」昂熱校長向兩人說明,「這枚子彈很稀有,必須做到一擊致命。」
說完他把子彈填入彈倉,「 嚓」一聲上膛,把狙擊步槍塞進了路明非手里,然後滿是期許地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校長……請問這是什麼意思?」路明非有些不安地問。
「你們看那邊。」昂熱校長指向了一個方向。
莫時和路明非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是英靈殿的頂端。
一個渾身燃燒著熾熱的火焰,發出的光芒如同太陽般刺眼的人影站在那里,是康斯坦丁,他正環視整個校園,發出了無比悲慟的嘶吼。
看來他是想在高處尋找他哥哥的位置。
四面八方不斷有卡塞爾學院的精英們朝他涌來,舉起手中的微型沖鋒槍朝康斯坦丁發射弗里嘉彈幕,很快他就被徹底地籠罩在了如血般的紅霧里。
他揮舞著手臂,一邊驅散紅霧,一邊繼續呼喊。
「哥哥!哥哥!」
真是令人敬佩的執念啊……可惜他很快就要到達極限了……莫時心想。
「那就是龍王,莫時,我听已經安全撤退的愷撒說你的言靈和我一樣,是「時間零」,破開龍王防御,劃開他眉心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能做到嗎?」昂熱滿眼期許地看向莫時。
「我沒問題。」莫時淡淡地笑著。
「很好!一會兒莫時破開他的防御後,他的額頭上就會出現一只轉動的眼楮,那是第三只龍眼,同時也是他的要害,路明非你就用這把狙擊槍射擊它。」校長轉向路明非說,「你沒問題吧?」
路明非看著自己手里的狙擊步槍,這是一支頂級的槍,裝配著紅外激光瞄準鏡,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對于他來說命中目標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為什麼是我?」他不解地問。
「因為你是被選中的人,血統非常優秀,是無比稀有的‘S’級!」昂熱表情肅然地說,「我相信你能做得很棒。」
「別緊張,就和我們在‘自由一日’里的配合一樣。」莫時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昂熱校長從柚子里抽出一柄折刀,這柄大號折刀的造型十分古老,橡木制成的刀柄里瓖嵌著黃銅,閃爍著寒芒的弧形刀身上雕刻著奇異的紋路。
這是一柄極其稀有的花紋鋼刀,在古代只有真正的英雄才有資格佩戴這柄刀。
「這把折刀是我的武器,我的朋友梅涅克‧卡塞爾用他折斷的刀頭為我打造而成的,非常好用,暫時借給你了,莫時。」昂熱校長把刀柄朝外遞給了莫時,「可千萬別弄壞了,它對我意義非凡。」
「放心,一會兒看我的表演,我會切得干脆利落的。」莫時接過那柄折刀,沿著折形樓梯默默地走了下去。
「對不起!莫時!路明非!」此刻老唐正在草坪上全速奔跑,像一頭獵豹一樣,他只想盡快逃離這個邪門兒的鬼地方。
在游泳池里他太害怕了,那呼喊聲就像是在他腦海中直接響起一樣,他隱隱覺得那個恐怖的家伙就是追著自己而來的,所以他忍不住先逃了。
老唐扭頭看向英靈殿的上方,驚恐得說不出話來了。
那個家伙顯然已經發現了他的位置,渾身骨骼發出如雷的爆響,後背的皮膚被猛地撕裂,一對隱藏在身體內部的膜翼「蓬」地一聲瞬間張開,淋灕的鮮血從上面不斷滴落,令人觸目驚心。
「該死!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老唐破口大罵,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莫時來到英靈殿前的奧丁廣場上。他如猛虎般下蹲,將身體的力量積蓄在腿部,抬起頭,以耀眼得發紅的黃金瞳看向了殿頂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也低頭看向了莫時,表情復雜,兩對耀眼得發紅的黃金瞳再次對視。
「遲緩靈光」,領域展開!
「和上次莫時哥躲子彈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路明非注意到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整個校園範圍內的時間在這一刻忽然慢了下來。
「太驚人了,他對時間的掌控……甚至遠遠在我之上!」昂熱無比震驚。
閣樓里喝酒的老牛仔,地面舉槍射擊的學生,殿頂舒展膜翼的龍族,甚至是火焰的翻騰,彌漫的紅霧,都變慢了。
透過瞄準鏡,他看到那個龍族在緩慢地揮舞著手臂。
只有他和莫時還有昂熱校長沒有變慢,莫時快得像是猛虎,越過噴泉,沿著消防扶梯飛身登上英靈殿的頂端。
即使是武俠小說里面的身懷絕世輕功的武林高手,也不過如此。
莫時接近了康斯坦丁,手中那柄折刀刀刃上面反射出搖曳的火焰。
「明非!集中注意力!」莫時的聲音如雷鳴般在空氣中炸開。
路明非飄遠的思緒被莫時喚回,精神高度集中,瞄準鏡從新鎖定龍族眉心。
「我仿佛從他身上看到了我年輕時候……不,是大家年輕時候的影子。」昂熱校長看著莫時矯健的身影喃喃自語,「梅涅克,他或許會成為超越你的屠龍者。」
這一刻他看到這個莫時的身影和歷代屠龍勇士的身影重合了,在科技落後的時代,他們就是這樣靠著一腔熱血和勇氣、犧牲精神,不斷突破自身極限,活躍在屠龍的每一個戰場上。
康斯坦丁身上燃燒著熊熊烈火,但火焰搖曳的速度異常緩慢,如同電影里的慢鏡頭播放。
「我會拯救你們。」莫時從熾焰的縫隙中切入,在康斯坦丁耳邊平靜地說。話音未落,折刀紛飛,快得根本看不清!
「噗嗤!」
康斯坦丁的兩條手臂和身體瞬間分離,開始緩慢地墜落,而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發生,只是怔怔地凝視著英靈殿下方,似乎還停留在和莫時對視的那一瞬間。
將他的手臂卸下後,莫時又用那柄無比鋒利的折刀在他的眉心輕輕地劃了一道,然後閃身繞到了他的背後。
他的眉心裂開了一道狹長的裂縫,一只耀眼得發紅的黃金豎瞳猛地從那道裂縫中爆出,詭異而緩慢地轉動著。
「就是現在!第三只龍眼出現了!那就是他的要害,莫時完美地為你營造了射擊的最佳時機。」昂熱無比激動地大喊。
「好!我知道了!」路明非大聲回應,給自己提升士氣,抵在狙擊步槍扳機上的手指微微顫抖,就要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