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莫時小組端坐在位置上,看著源稚生取出筆記本、海圖和各種資料。
「任務說明諾瑪已經傳給你們了,你們應該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了吧?」源稚生問。
「勘察1992年沉沒的列寧號破冰船,將船上面的龍類胚胎炸毀。」莫時攤了攤手。
楚子航和路明非也都點了點頭,莫時已經事先將這次任務內容告訴了他們兩個人。
「很好,現在由我來為你們做這次任務的詳細說明。」源稚生在桌上攤開海圖,在某個位置上打了個紅圈,「這是日本海的海圖,列寧號最後的求救信號是從我圈出的這個地方發出的,距離日本海岸線120海里。」
「嗯。」莫時點頭。
「那里屬于安全海域,列寧號這樣的破冰船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在那里沉沒的。」源稚生繼續說,「但他沉沒了,這很不正常。」
「你是說這是龍族的力量?」楚子航問。
「很有這個可能,任何試圖搜查列寧號的人都會出事故,所以沒人願意搜索。學院是從近年開始試著搜尋沉船的,但工作進展很緩慢,畢竟那是世界上最深的海域之一。」
「有多深?」路明非問。
源稚生指著他在海圖畫出的位置︰「列寧號失事的地點位于日本海溝的正上方,海溝最深處叫塔斯卡羅拉海淵,深度8513米。」
「它曾經被人認為是世界最深處。」楚子航表情凝重,「那里也被稱為生命的禁區。」
「龍類胚胎就位于海淵里,而且它的心跳還在不斷增強,這說明它正在孵化中。」源稚生說,「它被列寧號從蘇聯西伯利亞的一個無名港口運送而來,這些年來這個胚胎一直在緩慢地孵化著,我們一直都沒有察覺。」
「竟然把龍類胚胎當成貨物……」
「確實令人震驚。」源稚生點頭。
「只有龍類才能忍受極淵中的惡劣環境,對龍類而言那里是最佳的孵化場和避難所。」楚子航說,「海水是它最好的保護層。」
「你說得沒錯。」源稚生說。
「像是身邊睡了頭怪獸。」路明非悚然。
「而且這頭怪獸隨時可能會醒來。」源稚生說,「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將這胚胎清除。」
「要怎麼做?」楚子航問。
「為了減小對周圍海域和日本島的影響,我們只能用精準爆破的方式清除胚胎。」
「這是要我們下水麼?」路明非問。
「是的,因為聲吶無法精確定位,所以在這次任務中我們會派出載人潛水器深入極淵底部進行勘察,找到那枚胚胎,然後給它送上一枚郵包炸彈。」源稚生點頭,「任務代號‘龍淵’,你們將前往有龍存在的深淵。」
「我靠!這任務真的靠譜麼?剛才不是說那里是生命禁區麼?」路明非瞪大了眼楮。
「是的,正因為那里是生命禁區,所以這次任務才會被評為‘ss’級。」源稚生說。
楚子航說︰「據我所知世界上絕大多數載人深潛器甚至無法到達海底六千米的深度,而且極淵中的水壓極強,是地面上的幾百倍,能在短時間內把深潛器壓成廢鐵皮。」
「那我們怎麼下到那麼深的地方?」路明非顫聲說,「會不會下到一半被壓扁啊……」
「放心,雖然極淵是比太空還要極端的環境,沒有尖端的裝備無法到達,但是卡塞爾學院本部的裝備部為你們準備了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設備。日本分部所屬的岩流研究所正在對它做最後的檢查,請隨我來。」
源稚生走到牆邊,伸出白皙的手掌按在牆壁上,雕刻著天照和月讀的兩塊花崗岩板無聲地分開,一條黑色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通道兩旁分站著身穿黑衣,手持槍械的的男人,他們看到源稚生,深鞠躬︰「少主。」
源稚生微微點頭,領著龍馬弦一郎、櫻井七海兩個家主和莫時三人小組進入通道。
這條通道被如同蜘蛛網般縱橫交錯的紅外線激光封鎖,連一只蚊子都無法輕易的入侵這里,而且還有那些手持槍械的黑衣男人把守,更是讓這里的守備變得密不透風。
楚子航露出了警惕的表情;路明非有些害怕地縮到了莫時和楚子航身後;莫時笑了笑,神態淡然自若,仿佛這里是自己的家。
「沒想到這里竟然有密道。」楚子航說。
龍馬弦一郎說︰「這種建築技法戰國時代就有,為了能在忍者的暗殺和手下的叛亂中安全逃月兌,大名往往會在自己的天守閣中修建密道,這些通道可以到達所有的樓層。」
「原來如此。」楚子航點頭。
「還真是一群怕死的家伙。」莫時不屑。
「越身處高就越是惜命。」櫻井七海說。
眾人穿過了通道,源稚生輸入密碼,打開了藏在牆壁中的一部小型電梯︰「請進。」
待所有人進入電梯,源稚生按下了向下的按鈕,電梯迅速下降。莫時依靠著敏銳的听覺听到了水聲,那不是水汩汩流動的聲音,而是潮聲一波接著一波,彼此追趕著。
電梯門打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他深深鞠躬︰「歡迎諸位貴賓光臨岩流研究所,我是這里的所長,宮本志雄,同時也是蛇歧八家,宮本家的家主。」
潮聲充斥著眾人的耳邊,他們居然真的看到了白色的浪頭。這里是源氏重工的地下深處,但卻和傳統意義的地下室完全不同。
這里是一條直徑超過12米的隧道,半條隧道被水淹沒,洶涌的水流沖刷著隧道的金屬壁,隧道頂部的氙燈一盞接一盞地不斷延伸,整個隧道被照得通明。巨大的工程機械貼著隧道壁滑動,自動地檢查水位和流速。
「臥槽!」路明非驚嘆。
他的聲音在巨大的空間中反復回蕩。
這驚人的隧道寬度能跟英法之間的海底隧道相比,足以讓火車通過,要是在這里修建高速公路,至少能容納六輛汽車並行,他們腳下的水流完全是一條滔滔的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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