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正式宣布本家對你的懲罰,你是野田組的野田壽,對嗎?」櫻問。
「是!東京都新宿區歌舞伎町野田組野田壽,跟隨組長浩三做事!」野田壽大聲說。
「你今年十八歲,是嗎?」櫻又問。
「是!」野田壽握緊了刀柄,熱血沸騰。
「你暗戀真小姐?」櫻忽然問。
「噗!」路明非一口茶水噴在野田壽的飛機頭上,野田壽感覺心髒一緊, 像是被人給撞破了心事一樣,驚恐之後臉色變得通紅。
「不不……不是的!」他結結巴巴擺手。
「你身為野田組三代目的候選人,大晚上賴在小姑娘看的玩具店里看漫畫,一來就是連續三天,不僅如此,你來之前還換了新衣服, 做了發型。」櫻把鋁制球棒扔在野田壽面前, 「你甚至把真的名字刻在了球棒上。」
「真的假的?」路明非彎腰拾起球棒,仔細察看了起來,赫然發現上面刻著真的名字,而且是一筆一劃,一絲不苟地刻出來的,他出聲贊嘆道,「哦哦!刻的很認真啊。」
「啊!」看清球棒柄上的字之後真捂臉。
莫時微微一笑,他早就發現了野田壽賴在這里是因為喜歡真,沒有什麼其他壞心思,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內心的感情罷了。
「我們男人……」野田壽還想爭辯。
「高中生閉嘴!」櫻一記手刀劈朝野田壽的腦門中央劈去,快要接觸到時驟然停下,掌風把他精心做過的飛機頭給分成了兩半。
「櫻小姐還真是敏銳啊。」莫時笑著說。
「觀察是忍者的必修課,還有就是身為女性的直覺。」櫻說,「以前也有男生這樣關注過我,被我發現了,所以我能感覺出來。」
源稚生心里微微一動,櫻一直以干練的助理、忍者身份陪伴在他身邊,他早已習慣了,從未注意到過櫻也有吸引異性的特質,現在一看, 櫻確實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
「你的決心我們已經感受到了,你去給真小姐誠懇地道歉,然後在店里幫工一個星期,幫工期間服從店里的規矩。給我記好了,在本家的規矩里,小型玩具店是不需要繳納保護費的,」櫻將短刀收回來,「以上就是本家對你所犯的錯誤的懲罰,听懂了嗎?」
野田壽愣一瞬,然後大聲回答道︰「是!」
真捂著臉,小跑著回到了櫃台後面,野田壽連忙追了過去,不停地鞠躬跟她道歉。
「抱歉,今晚是我們的失職。」源稚生說,「時間還早,要不要去附近的夜總會坐坐?」
路明非戀戀不舍地看著書架上排列得滿滿當當的漫畫書,他還想再待一會兒。
楚子航沒有說話, 他在等莫時發話。
源稚生看向了莫時。
「在這坐會, 我要在這里看漫畫。」莫時抬起頭來, 「而且雨也挺大的,不太想出門。」
「噢耶!太好了!」路明非歡呼雀躍。
「明白了。」源稚生點了點頭。
櫃台那邊真接受了野田壽的道歉,又委婉的拒絕了他的告白。野田壽有些挫敗,出門前表示自己身為男人,不會輕易放棄的。
真只能搖頭苦笑。
外面突然開始吵鬧了起來。
源稚生皺了皺眉︰「櫻,你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櫻點頭領命,拉開玻璃門出去。
真給莫時等人端來了咖啡和櫻花餅。
「謝謝,咖啡很好喝。」莫時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笑容和煦地沖女孩說道。
真愣住了,她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心髒也跳得很快,她覺得自己今晚很奇怪。
這不能怪她,莫時身為龍族,魅力極高,會不經意間吸引異性,甚至同性的喜歡。真這種單純的小姑娘,自然不能性免。
不一會兒,櫻從外面走了進來︰「少主,沼鴉會和火堂組的人正向著這邊過來,可能會起沖突,為了不驚擾到貴賓還是先走吧。」
「我知道了,問問貴賓們的意見吧。」源稚生微微點頭,然後看向了莫時。
「這種小事你身為源家家主,應該能輕易擺平吧。」莫時看著漫畫,笑了笑,頭也不抬地說,「我需要一個安靜看漫畫的環境。」
「明白了。」源稚生把佩刀取下,遞給了櫻,「去跟他們的兩個組的老大說我陪貴賓在這間店里面聊天,讓他們暫時保持安靜。」
「用源家家主的名義?」
「用源家家主的名義。」
他月兌下手上龍膽紋的戒指,也遞給櫻。
「明白了。」櫻提著蜘蛛切出去了。
「這樣就沒問題了,們在日本境內的安全由蛇岐八家全權負責,今夜我負責帶諸位消遣。」源稚生說,「想做什麼都請隨意。」
「大丈夫?」路明非還是有些不安。
「我保證。」源稚生肯定地說。
片刻後,外面那些嘈雜的人聲果然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雨幕從天空墜落的嘩嘩聲。
莫時等人就這樣待在狹小的店里,靜靜地喝著咖啡,翻看著漫畫,時間過得很快。
「看得差不多了,我們去別的地方逛逛吧。」莫時合上手中的漫畫書,抬起頭來。
「好 !看得好過癮!」路明非站起身。
楚子航合上書本,默默地點頭。
「好的,那我們走吧。」源稚生說。
他們出了門,門上面的鈴鐺叮鈴作響。
真站在門口彎腰恭送他們離去。
莫時等人各自撐著一柄黑色的雨傘,走在雨幕里,只留給真五道黑色風衣的背影。
轉過一個街口,暴雨中數百個凶神惡煞的人默默地站在街道兩邊,手里提著鋼管和球棒,顯然是正在對峙的沼鴉會和火堂組。
他們全都緊繃著神經,隨時爆發,只要一聲令下,就會怒吼著舉起武器沖向對方。
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做,因為在他們之間的街道中央插著一柄日本刀,源稚生的蜘蛛切,它攜帶著黑道至尊的命令,以不可撼動的姿態斬斷了他們兩個組織之間的戰火。
遠遠看到源稚生等人的到來,火堂組和沼鴉會的幾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同時鞠躬。
他們沒有理會,只是從街道中間從容地走過。源稚生走到中間的時候,將蜘蛛切拔出,收入鞘中,然後五人繼續朝前方走去。
「他們該不會真打起來吧?」路明非說。
「會,這就是日本黑道現在的規矩。」源稚生淡淡地說,「橘政宗先生說,也許我繼承大家長的位置的時候能夠改變這些規矩。」
「所以你這只象龜才下定不了決心,爬到你夢想中的泥水坑里面打滾?」莫時問。
「是的。也許家族期望的是龍一樣的繼承人,但我只是一只象龜。」源稚生說,「感覺自己身上背負了山一樣沉重的東西啊……」
隨著他們五人消失在街道盡頭,震耳欲聾的吼聲爆發出來,無數只腳踏得街面震動,火堂組和沼鴉會被壓制了一個多小時的沖突終于開始了,遠處刺耳的警笛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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