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重工。
一排排隊列整齊的黑衣人站在源稚生面前,他們神情堅毅,隨時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他們全都是蛇歧八家里面的精銳分子,和猛鬼眾開戰主力。
「所有若頭都已經到齊了。」櫻說。
「嗯,出征。」源稚生淡淡開口。
他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里面,「哦!」所有人齊聲回應,震耳欲聾的聲音如同海嘯般席卷整個寬闊的廣場。
犬山家主被人暗殺的消息已經傳入源稚生的耳朵里,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許多輛車從源氏重工以及蛇歧八家麾下的幫派里面涌出,朝猛鬼眾的地盤突擊,像是一支紀律嚴明的狼群, 群體出動狩獵。
他們得到的命令是, 依附于猛鬼眾的幫派,順者生, 逆者死!至于猛鬼成員,一律斬盡殺絕!今晚,鮮血必然會將東京染紅。
「叮咚叮咚叮咚!」
莫時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雖然輝夜姬封鎖了日本和外界的通訊,但在日本境內的通訊還是不會受到影響的。
「什麼事?」莫時按下接听鍵。
「老板,蛇歧八家對猛鬼眾的全面戰爭已經開始了,就在剛剛。」電話那頭的人說。
說話的人是塞爾瑪,被莫時派去監視蛇歧八家的動靜,至于葉勝和亞紀,則是被派去監視猛鬼眾那邊的動靜,莫時負責享樂。
「知道了,繼續跟進。」莫時說。
「明白!」塞爾瑪點頭領命。
「莫時哥,發生什麼事?」路明非問。
「我的線人傳來消息,蛇歧八家就在剛剛,全軍出動,開始對猛鬼眾發起突襲了。」
「戰爭終于要開始了麼?」路明非低聲說,「應該會死很多人吧?……這場戰爭。」
「是啊,會死很多人。」莫時點頭。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機會。」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楚子航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露出了那對永不熄滅的黃金瞳,像是只蘇醒的獅子。
「什麼機會啊,師兄?」路明非不解。
「在蛇歧八家和猛鬼眾火拼的這段時間里,我們可以潛入源氏重工本部,將輝夜姬的核心系統給燒毀,這樣諾瑪就能再次掌控日本網絡的控制權。」楚子航十分認真地說。
「噢噢,不過……這真的沒問題麼?夜闖黑道總部什麼的。」路明非有些擔憂地說。
「這個時候是他們總部的防守最空虛的時候,應該是沒問題的。」楚子航淡淡地說。
「別應該啊,不能肯定麼?這個詞實在是令人感到不安啊喂!」路明非欲哭無淚。
「組長的意思呢?」楚子航看向莫時。
莫時放下了手中的手柄,笑了笑︰「挺有意思的,正好也有點玩膩了,就這麼辦吧。」
「明白。」楚子航站起身子打開沙發,里面靜靜地躺著兩柄長刀,妖刀「村雨」,名刀「落櫻」,楚子航從里面取出了他的殺人凶器,妖刀「村雨」,又提起「落櫻」丟給莫時。
「 。」
一聲清響,莫時伸手, 穩穩接住。
「喂喂喂!這也太隨意了吧!好像只是在說出去逛街一樣隨意啊!」路明非大聲說。
「明非你留在這里就好了, 這次是突發行動,不強求。」莫時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楚子航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進行潛入作戰的人越少越容易成功,路明非跟過來的話,似乎也派不上什麼用場,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太喜歡干這種危險的事。
「可以麼?那我待在這里等你們回來?」路明非心情有些復雜。他知道自己是個廢材,基本派不上什麼用場,但他也知道自己擁有的可能性——小魔鬼,只要付出四分之一的生命,自己就能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
依靠著這股力量,或許可以在莫時哥和楚子航師兄遇到危險的時候逆轉乾坤。
「沒問題,不用擔心我們。」莫時笑容和煦,手掌微微用力,捏了捏路明非的肩膀。
「那好吧,一路順風。」路明非說。
「知道了。」莫時披上黑色風衣,朝外走去,楚子航也是一身黑色風衣,站在門口。
這些黑色風衣是定制的,和蛇歧八家執行局的制服相差無幾,是非常好的偽裝。
房間的門再次關閉。
路明非心不在焉地繼續玩起主機游戲。
「剎!」刺耳的剎車聲劃破夜的寂靜,一輛黑色的悍馬車停在了源氏重工的大廈前。莫時和楚子航兩人從車子里面鑽了出來。
「你有什麼計劃麼?」莫時問楚子航。
「沒有。」楚子航面無表情地說。
「非常好,我也沒有,這次行動的計劃就是正面突破。」莫時輕輕拍手,敲定計劃。
兩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源氏重工,這座高聳的如石碑般的漆黑大廈里面。
自動門感應到他們,自動向兩邊滑開。
「你們怎麼回來了?」門口的守衛問。
「我們回來辦點事情。」莫時微微一笑,暗地里出手,彈出顆石子,將監控給破壞。
同時猛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將左邊的那名守衛給擊暈。與此同時,楚子航也解決了右邊的守衛,他靠的是太極里面的招數。
一路上兩人閑庭信步,仿佛回自己家一樣輕松寫意,在遠處看,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入侵者,一旦接近,又被他們給瞬間制服。
在面對人數眾多的情況下,莫時就將時間停止,等時間開始流動,敵人已經倒下。
「不愧是‘時間零’,可以說是最強的刺客言靈。」楚子航輕聲贊嘆。
「謝謝夸獎。」莫時來到了vip電梯前,使用從守衛身上搜出來的門禁卡,輕輕一劃。
「滴!」
一聲清響,電梯門向兩邊滑開,莫時和楚子航走了進去,按下了通往頂層的按鈕。
電梯開始上升,透過透明的反彈玻璃,他們能夠看見繁華的新宿區,霓虹閃爍。
他們之前已經來過一次,所以自然知道怎麼前往輝夜姬的所在地——岩流研究所。
「叮咚!」
電梯停在了28層,電梯門自動開啟。
莫時和楚子航從里面邁了出來,這里是呼叫區,今晚的呼叫區格外熱鬧,接听員們的電話聲不斷響起,幾乎都被打爆了,根本無心關注大搖大擺地穿過這里的莫時兩人。
他們踩著樓梯,來到了29層。
聯絡部里的黑道大佬們同樣無比忙碌,位于東京各地與猛鬼眾發生的戰都需要他們進行人手的調度。根本無心關注其他事。
30層的一些老頭們也都眉頭緊鎖,圍坐在一起,竊竊私語,在討論這場戰爭走向。
「還真是省事不少啊。」莫時和楚子航來到了頂層,伸手拉開了隱藏在暗處的拉門。
這是上次櫻帶他們來過的,通往醒神寺的密道。楚子航開啟爆血,沸騰的龍血在他的血管里面奔涌,他低聲吟誦起來,黑色的風衣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一頭黑發狂舞。
空氣在這一刻極速升溫,莫時拔刀出鞘,隨著一聲清響,一道冰冷的寒芒一閃而過,牆上的溫度感應器瞬間就失去了作用。
楚子航的君焰也在這一刻爆發,猛烈的高溫瞬間將厚重的鐵門給融化成了一灘熾熱的鐵水,要知道,他們才剛剛換了新門。
溫和的月光從天空之中照射進來。
「干得漂亮。」莫時輕輕拍手。
「走。」楚子航解除爆血狀態,低聲說。
他們穿過了露台,來到了醒神寺通往岩流研究所的隱藏電梯前。
他們故技重施,再次將電梯門融化。
他們走了進去,按下向下的按鈕。
隨著電梯不斷向下,「嘩嘩」的水聲傳入了莫時和楚子航的耳朵里面,和上次來的時候一樣,他們知道,自己離岩流研究所原來越近了,此刻那的排水系統正在進行排水。
因為路明非沒有跟來,莫時和楚子航都很少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可以說路明非是他們小組里面活躍氣氛的重要吉祥物。
電梯外面的持槍守衛看到了電梯開始向下,紛紛警惕了起來,大部分有門禁卡的人都出去了才對,他們持槍瞄準了電梯口,一旦出來的是敵人,瞬間就會被射成篩子。
「叮咚!」
電梯停下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寂靜凝神,死死地盯著電梯口,拉下槍栓,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面,隨時準備確認來者身份,以此選擇扣下扳機,或是收起手中的m4沖鋒槍。
電梯門緩緩向兩邊拉開。
熟悉的黑色風衣外套,是執行局的標配沒錯,但他們沒人敢放松警惕,忽然,兩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分明就是被他們通緝了的莫時小組的成員,開槍!
他們念頭剛起,手指就要扣下扳機。
遺憾的是,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他們無法再做出任何的動作,思考也停止了。過道橋下方那翻滾的潮水也停在了半空之中。
莫時從電梯里走了出來,楚子航跟在他的身手,他們兩人隨手將靜止的守衛們擊暈,將他們手里握著的沖鋒槍給順了過來,看向了過道中間那些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網一般的紅外線,連一只蚊子都難以飛過。
但這一切難不倒莫時,在時間停止的狀態下,這些紅外射線也只不過是擺設罷了。
兩人徑直傳了過去,踩著鐵質的折疊梯子一路向上,來到了岩流研究所研究區域。
和第一次來時一樣,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們在研究著什麼,仿佛外面的戰爭全都與他們無關,他們只負責提供殺人的武器。
「不許動!不想死的給我雙手抱頭!原地蹲下!誰敢有小動作我立刻斃了你們!」
莫時抬起手中的m4沖鋒槍,對著正在忙碌的科研人員們吼出了銀行搶劫犯經常說的一句台詞。楚子航也非常配合地舉槍。
現在他所扮演的就是一個暴徒,他覺得還是得說出符合暴徒身份的話語比較合適,既然要演戲,那就要演得專業,逼真一點。
莫時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所有的科研人員都懵了,誰能想到源氏重工最安全的岩流研究所會被人入侵,是他們瘋了,還是世界瘋了?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他們還是非常順從的按照莫時的要求雙手抱頭原地蹲下。
「很好。」莫時用槍指著他們,眼神示意楚子航開始行動。
楚子航點了點頭,走到一台巨大的運算主機面前,這可能就是輝夜姬的系統了。此刻它正在高速運轉著,掌控著蛇歧八家和猛鬼眾的整個戰場,所以才讓莫時輕松得手。
「你你你……你們要干什麼?」其中一個科研人員似乎是看出了莫時和楚子航的意圖,鼓起了勇氣,聲音微微顫抖地詢問道。
「閉嘴!我讓你說話了麼?」莫時一腳踹在他的臉上,幾顆白花花的牙齒都給崩了出來,他滿嘴是血,卻又不敢再次發出聲音。
因為他現在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暴徒,多一句嘴就可能會被一槍爆頭。
其他科研人員也都看得膽顫心驚,身體微微顫抖著,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面啊。
低沉的吟誦從楚子航的口中吐出,如同君王在下達敕令,空氣在這一刻極速升溫。
「不!」其中一個科研人員大吼著,撲向了楚子航,對于他來說,研究成果就是他的生命,破壞了他的研究成果就等于殺了他。
「呦呵?膽子還挺肥啊?」莫時瞬間出現在他面前,抬起一腳,將他給踹飛了出去。
「 !」地一聲,那名科研人員重重地砸在了一台機器上,火花四濺,昏死了過去。
其他科研人員看到這一幕徹底絕望了,這已經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阻止的事情了。
楚子航已經吟誦完畢,熾熱的火焰爆發了出來,將輝夜姬的主機給炸成了碎片。火焰熊熊燃燒,將科研人員們蒼白的臉照亮。
輝夜姬對于整個日本的封鎖在這一刻徹底失效,無比強大的計算機,人工智能,在物理暴力面前,還是如同嬰兒一般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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