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鯨歌。」eva環視眾人。
「鯨歌？」楚子航發出疑問。
鯨魚發出的是超聲波。高于人耳可以听到的聲波的頻率是20hz-20khz，按理說他們應該听不見鯨歌才對，但此刻卻听得如此清晰，甚至能感受到來自遠古的浩瀚之感。
「正常情況下人類是無法听到鯨魚的叫聲的，只能依靠助听器才能听到，但這顯然不是一頭正常的鯨魚。」eva向眾人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有一頭不正常的鯨魚在冰層底下唱歌，造成了這場災難麼？」路明非低聲說，「這頭鯨魚該不會就是一個龍王吧？」
「這也是我分析推測得出的結果。」eva點了點頭，「巨大的生物從冰層底下游過，唱著無比悠遠的歌，帶來了冰封一切的寒流。」
「听起來像是言靈一樣，他為什麼要唱歌？只是為了殺死科研隊麼？」諾諾低聲問。
「他的真實目的目前我們還無法確定，但有一個猜測。」eva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
控制室里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eva說出自己的猜測。
「呼喚同伴。」
eva和夏彌異口同聲地說。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呼喚同伴？一個龍王級別的存在的同伴只能是龍王！
「也就是說，我們的目標不止是一個龍王，而是兩個？」阿巴斯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暫時還不能確定，但可能性很大，已經證實王座上坐著的都是雙生子。」施耐德說，「人類對龍族的了解還是太少太少了。」
「雙生子？」
「在神話傳說里，有一頭被描述的像是鯨魚的怪物，被稱作——利維坦。」施耐德緩緩開口，說出那兩個令人恐懼的名字，「而利維坦同樣有一個兄弟，叫做——貝希摩斯。」
卡塞爾學院的教授們通過各種稀奇古怪的文獻尋找一切有關于龍族的線索，文獻里那些駭人的巨獸，往往都和龍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理之一。
「我們叫他們，‘海洋與水之王’。」施耐德接著說道，聲音嘶啞刺耳，微微顫抖著。
「‘海洋與水之王’」人群爆發竊竊私語。
「我們要坐船出海，挑戰兩頭龍王？」
「是，為了一切萬無一失，我們會按照最糟糕的情況制定計劃。」施耐德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復，每個學生們臉上都寫滿了興奮和擔憂兩種不同的情緒，興奮于即將開始的狩獵龍王的戰爭，斬殺龍王，完成他們命中注定的使命，一舉成名。同時擔憂于龍王的恐怖，戰爭失敗，命喪龍王之手。
「還真是一群瘋子。」路明非看著周圍的人群，嘟囔了一句。即便在卡塞爾學院生活了三年之久，他還是沒有完全習慣這些人。
「所以才有趣啊。」莫時平靜地微笑著。
蕾娜塔和繪梨衣只是坐在位置上安靜地听著，腰桿挺直，像是認真听講的小學生。上學對于繪梨衣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常新鮮的事情，至于蕾娜塔，她的性格本就如此。
諾諾雙手抱胸，充滿了自信，在莫時從東京回來後她就向莫時攤牌，讓莫時將她轉化成了龍裔。對于腰細腿長、而且很聰明的美女向自己宣誓效忠，莫時自然不會拒絕。
夏彌眼神冰冷，里面燃燒著火焰，似乎和「海洋與水之王」有過什麼不愉快的往事。
「咳咳！」
施耐德咳嗽兩聲，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準備一艘好船才行。」
「學院的摩尼亞赫號不行麼？」阿巴斯問。他轉校來卡塞爾學院一段時間了，第一個校外實習的任務就是搭乘的摩尼亞赫號。
「摩尼亞赫號的技術確實足夠先進，是艘好船，但從排水量看只是條輕型船，而且它不具備破冰能力，無法進入冰封的北極，也沒時間改裝了。我們需要一條噸位更高更適合冰海航行的船。」eva代替施耐德回答。
「設法購買，校長說了，不用在意價格，我們需要最先進的設備。」施耐德下達命令。
「是。」eva點頭領命。
「等等。」一道不大卻有力的聲音響起。
整個中央控制室頓時陷入了安靜，所有人都看向了發出聲音的那個年輕人，卡塞爾學院的傳奇人物，最強的屠龍者——莫時。
一直沒發表意見的他為什麼會在此刻出聲？他到底想要說什麼？眾人心中充滿了疑問。
「船的話不必買了。」莫時微笑道，「正好我前段時間出海，贏下了一艘巨型破冰船，我記得好像是叫yamal號，是世界頂級的。」
所有人都被莫時的話語給鎮住了，這就是傳奇人物麼？果然就是不同凡響，出去一趟就搞來了一艘頂級的破冰船，簡直逆天。
至于熟悉莫時的人則是見怪不怪了。
「很好，如果你願意把船租借給學院的話，我們可以省下一大筆資金。」施耐德說。
「沒問題，你們和船長聯絡就好。」莫時點了點頭。yamal船長的聯系方式，卡塞爾學院一直備案在冊，莫時也就不再多說了。
「嗯，關于租金的話，學院方面會支付一個合理的價格的。」施耐德說。
「好。」莫時無所謂地說。
「現在船有了，剩下的就是人了。」施耐德環顧全場，「在場的都是學院最優秀的人才，但我們不可能全軍出動，所以我會選一批最合適的人才參加這場對龍王的狩獵。」
「刷刷刷！」
整個控制室里絕大部分學生都舉起了手，臉上寫滿了興奮，他們可不會錯過這場激動人心的狩獵，他們能听到血統的呼喚。
施耐德滿意地點了點頭。
莫時也慢悠悠地舉起了手，看到莫時舉手，路明非、諾諾、夏彌蕾、娜塔和繪梨衣也紛紛舉起手來，表示要參加這次的行動。
看到莫時舉手，很多人心里的大石頭都落了下來，無比激動，能和傳奇的屠龍者一起狩獵龍王，這是何等的榮幸和令人安心。
最終，這次狩獵龍王的對于有施耐德作戰術指導，莫時的時光會作為主要戰力。
獅心會則是楚子航和阿巴斯兩人，楚天驕也表示要跟著，說是要照看自己的兒子。
施耐德自然不會拒絕，校長已經和他說過楚天驕的實力強大，是一個稀有的‘s級’混血種，而且楚子航的父親能弱到哪里去？
一些沒有被選上的學生們則是既慶幸又遺憾，心情非常復雜。
「已經商議完畢了，我們會從蘇格蘭的阿伯丁港出發，」eva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是夏天，但北冰洋遭遇了歷史上的最冷天氣，請各位帶好御寒裝備，一路順利。」
「還真是效率驚人啊！」眾人驚嘆。
如果說卡塞爾學院里最靠得住的是誰，絕大部分人想到的不會是莫時，而是eva。或者說是諾瑪，她們給卡塞爾學院的學生們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無論你身處哪個國家。
「既然準備工作已經就緒，現在就出發吧。讓裝備部整備好摩尼亞赫號，駛往阿伯丁港作為後備隊。」施耐德深吸一口氣，「eva，請為我們訂票，最早飛往阿伯丁的航班！」
「不用那麼麻煩，我恰好有一架私人飛機，停在芝加哥機場。」莫時說。
在搭乘了昂熱的私人飛機後，莫時覺得確實很方便，也讓葉勝給自己置辦了一架。
眾人對于莫時的大手筆已經麻木了。
「很好，給你們一些時間收拾行裝。」施耐德低頭看了看腕表，「我會通知cc1100次快車在月台邊等候，我們半個小時後集合。」
「是！」學生們異口同聲。
……
蘇格蘭，阿伯丁港。
天空之中看不見太陽的影子，也不是白色或者藍色的，而是鉛塊一樣陰翳的顏色。
摩尼亞赫號分開河水，在穿城而過的運河上航行著，兩岸聳立著經過修繕的、中世紀的古老建築，頂端基本是橘紅色的尖塔。
摩尼亞赫此刻偽裝成了一艘貨船，在蘇阿伯丁港這樣的港口城市來說隨處可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船廂里裝載的不是什麼貨物，而是致命的武器，這些裝備全都已經調試完成，其包括了威力巨大裝載著煉金彈頭的暴風魚雷。
經過上一次對付龍王諾頓無法造成重創的教訓，裝備部對風暴魚雷進行了一次改良，在煉金彈頭里加入了由龍骨凝聚而成的精神元素和火元素，如今它已經今非昔比。
裝備部的瘋子們拍著胸膛說即便是龍王，也能夠一擊必殺，就算不死也能重創。
參加這次行動的精英們也隨身攜帶著自己稱手的裝備，各種防寒裝備不必多說。
莫時隨身攜帶了神器天叢雲和昆古尼爾，用一個漆黑的劍袋裝著，背在了背後。
路明非用抹布細心的擦著「落櫻」。
楚子航坐在路明非旁邊，一遍又一遍地擦著村雨。楚天驕笑著調侃楚子航再這樣擦下去抹布都要被刀給磨薄了。他自己則是隨手從裝備部拿了一柄由再生金屬打造的刀。
其他人也各檢查著自己的武器。
「我說……我們不是要去捕鯨麼？帶這些冷兵器有用麼？一頭可能是龍王的鯨魚，你們準備跟它比槍比刀？」阿巴斯有些疑惑。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也帶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波斯彎刀，這是能讓他安心的習慣。
「有用。」楚子航肯定地點頭道。
因為阿巴斯沒有見識過莫時和龍王戰斗的身姿，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眾人也不覺得奇怪，但見過的人都知道，龍王也怕刀！
「我手上的可不是普通的刀，而是煉金刀具，就算是龍王也能夠殺死。」路明非得意的說，「莫時哥送我的，它曾經砍死過白王。」
「厲害啊！」阿巴斯驚嘆。
其他人也都對路明非投來羨慕的目光。
「而且我們要面對的不僅僅是龍王。」楚子航繼續說，「龍王的身邊往往伴隨著許多死侍和龍類亞種，雖然它們的實力很強大，但我們不可能把風暴魚雷用在它們身上。」
「受教了。」阿巴斯點了點頭。
莫時沒有加入他們的聊天，只是望著舷窗外，此刻貨船駛出河道，進入港口，水面立刻就從青灰色變成深得令人發冷的碧藍。
這是一座巨大的深水港，港口里濃霧彌漫，當那些數萬乃至十萬噸級的巨型油輪從霧氣里出現時，船舷高得像是連天的牆壁。
貨船越過這些油輪繼續向外海駛去。
「為什麼我們的那艘船要停的那麼遠。」有人不解地問道，「這個港口能停得下吧？」
「船上在做改裝，免得被人看到。還有，那艘船也不太方便讓人看到。」楚子航說道。
海岸線逐漸消失，最後他們完全駛入了濃霧之中，必須靠著導航儀才能正常航行。
「停下，我們到了。」施耐德說。
貨船緩緩停下，並且鳴笛示意，「嗚嗚」的汽笛聲在濃霧彌漫的海上蕩反復回蕩著。
橘黃色的燈光忽然就穿透了霧氣，汽笛聲震耳欲聾，摩天大樓般的身影從濃霧緩緩地浮現，還有血紅色的巨口和森嚴的白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渾身的肌肉。
要不是已經鳴笛示意了，眾人恐怕真的會以為這家伙也是一頭龍王級別的怪物了。
這艘巨艦的船體涂著紅黑兩色，船身寬闊巨大，血口白牙是船頭上噴繪的鯊魚嘴。
看起來想到一艘海盜船，但哪里的海盜會有這種級別的軍艦作為自己的海盜船？
「破冰船？莫時會長贏了一艘破冰船？」
「這也太夸張了吧？」
「酷！」
眾人仰望巨艦，議論紛紛。
「這艘船還不錯，看起來是軍用級的。」施耐德也是仰望這艘巨艦，贊許地點點頭。
「這涂裝還真是令人無話可說啊。」諾諾吐槽。
「這可不是我的品味。」莫時攤了攤手。
這艘船雖然被他買下了，但他並沒有過多的干涉薩沙怎麼對待這艘船，一切照舊。
「我覺得很好看。」繪梨衣輕聲說。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巨艦，眼楮里閃爍著光芒，顯然是對這個鯊魚涂裝非常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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