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殺!
屋外的慘叫聲與喊殺聲,讓正在與自己堂妹‘美女瓦妲’,做著床上健身運動的黑瓦德停下腰間動作。
「糟了,孿河城出事了,你在房間里躲好!」
黑瓦德矮胖敦實的果身迅速跳到床下,將衣物胡亂穿好,同時對著床上的堂妹吩咐了一聲,便趕緊抓起長劍朝外跑去。
身為孿河城南堡守備官之職的黑瓦德,平時固守南堡,非常的無聊。
今天因為私藏的紅寶石,心中各種升騰,他本想著大多數家族成員都在宴會大廳,剛好趁此機會拉著自己堂妹偷 出來,準備探討下人生。
可就是在這個時間段,承平數百年的孿河城,竟然被人攻擊了。
黑瓦德匆匆跑到可以看到南堡情況的三樓露台,借著橋梁上每隔一段的火盆,觀察著此刻的情況。
一群身穿海疆城鎧甲的士兵,身邊跟隨著一頭如同怪物般的白色巨狼,已經攻擊到橋梁中段,北堡下方,兩三百名佛雷家族士兵正在盡力阻止他們的前進。
巨狼?
海疆城早已經投靠史塔克家族了!根本不是臣服我們孿河城!
不過,為什麼會是頭白色的?傳聞不是說的是血紅色,或者是灰色嗎?
當黑瓦德看到那頭白色巨狼,第一反應便是海疆城早已投敵,這次是送禮詐降。
轟隆隆!
正在他判斷是否應該參戰時,一陣悶雷般的馬蹄聲,從南堡方向傳到了他的耳中。
雖然因為夜色的遮擋,黑瓦德看不清楚,不過,那長龍般的火把正在迅速朝著孿河城靠近。
孿河城完了!
黑瓦德知道自己家族為了站邊蘭尼斯特家族,傾盡全力拿出五千兵力加入西境大軍。目前整個孿河城守衛不過五百人左右。
如果依靠堅固的南北兩堡防守,這些人手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此刻敵軍進入孿河城內部,以佛雷家族現在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將敵人擊退。
心中念頭一閃,黑瓦德非常果斷的,朝著樓下瓦德侯爵的城主房間而去。
整個孿河城都知道,瓦德侯爵不信任任何子女,那些貴重的財富,都是藏在他的房間之中。
因為瓦德侯爵年齡太大,且長期被痛風困擾,行動不便,他便將本應在北堡頂層的城主房間,搬到了二樓。
呼!
黑瓦德快步走下樓梯,正想朝樓梯左側的城主房間跑去,左耳便听到了重物破空聲,他下意識的低頭,往右側地面一滾。
鐺!
得益于他矮胖的身材,而且對方襲擊的位置也稍微偏上,一把單刃利斧重重砍在樓梯的石壁上,發出一聲脆響。
黑瓦德翻滾兩圈,立馬穩住身形站立起來,看向自己的正前方。
只見,身材高大,身穿鎧甲的杰森伯爵,正緩緩收回砍在石壁上的利斧。此刻他臉上不復白日親切的笑容,那滿臉森冷的寒意,在樓道壁燈的照耀下,十分的可怕。
「杰森伯爵,你不是應該在宴會大廳嗎?嘿嘿,你也想要那個老東西的財富?
我一個人肯定也拿不完,不如,讓我先進去挑選,剩下拿不走的統統歸你!」
沒有平時的身份壓制,黑瓦德對瓦德侯爵毫無尊敬之意,開口朝杰森伯爵提出建議。
黑瓦德生性風流,孿河城中一直有留言,說他和眾多的家族女性有親密關系,包括他的表妹堂妹們,姑姑和他親近之人的老婆們。
甚至有人透露,瓦德侯爵第七任妻子,安娜娜‧法林也與他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
「呵,怎麼可能讓你進去,這里面都是屬于北境之王的財富!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繼續和我戰斗,或者是趁現在還有時間,騎馬逃離孿河城。」
杰森伯爵冷笑一聲,毫無猶豫拒絕他的建議。同時,揮舞了兩下因為進城繳械,臨時順來的這柄利斧。
按理來說,杰森伯爵本應該在宴會大廳之中,吃吃喝喝。但心中一直估算著大概時間的他,用尿遁的借口月兌身之後,便悄悄來到二樓露台觀察情況。
正好這個時候,血風破凋塑而出,讓北堡的佛雷家族士兵開始混亂起來。
得知有人攻城,此時包括佛雷侯爵在內的,佛雷家族重要成員都在宴會大廳。
所以,佛雷家族剩下的上百名士兵將宴會大廳層層包圍,保護著他們,根本無暇尋找杰森伯爵。
他所貢獻的雙塔凋塑上的黃金和寶石,都是北境之王拿出來的,他看著瓦德侯爵指揮僕從放入他的房間。
聰明的杰森伯爵既然選擇效忠徒利家族和史塔克家族,那便要為自己家族爭取更大的利益。
所以,他擔心攻城的混亂期間,有人趁機劫掠這份已經屬于北境之王的財富,便單人單斧守在二樓走廊中。
黑瓦德見杰森伯爵油鹽不進,他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神一變,緊握手中長劍,朝著杰森伯爵沖去。
鏘,鏘,鏘!
兩人在昏暗的二樓走廊直接拼殺起來。身材魁梧的杰森伯爵,勢大力沉的揮舞手中利斧,與同樣力氣不弱的黑瓦德長劍,不斷互擊。
在昏暗的二樓走廊里,連續發出鋼鐵 烈踫撞的聲響,同時還伴隨一閃即逝的火花,漂亮且致命。
多年來,長期與鐵民戰斗的杰森伯爵,戰斗經驗非常豐富。
從戰斗一開始,他的利斧攻勢便連綿不斷,完全仗著自己身材高大,利斧不停的由上向下 ,讓黑瓦德漸漸難以招架。
黑瓦德見勢不妙,忽然涌出全身力氣,長劍上揚將利斧蕩開,轉身便朝樓梯跑去。
可他直接將後背漏給杰森伯爵,也不是件明智的事。
撕拉!
杰森伯爵右手 然下揮,利斧對著逃跑的黑瓦德便是一記 砍。還未月兌離攻擊範圍的黑瓦德右肩位置,被利斧前端砍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
右肩受傷的黑瓦德發出一聲短而急促的慘叫,但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勢,直接頭也不回的,朝樓梯下方跑去。
轟隆隆!
黑瓦德捂著不停滴血的右肩,跑到北堡大門口,正欲找幾名佛雷家族士兵,上去先把那該死的杰森伯爵剁碎。
他便看到孿河城南堡方向,一列列八騎並排前進的敵方騎兵,他們是……連同胯下戰馬一起披甲的重裝騎兵。
叮,叮,叮!
佛雷家族士兵的弩箭射到他們身上,大多數被直接彈飛,少數弩箭扎進如同鐵罐頭般的板甲之中,然後動能大減,被里層的內甲擋住。
嗙,嗙,嗙!
這群一只手打著火把,一只手緊握長槍的重裝騎兵,沖進佛雷家族士兵的軍陣之中,不斷的將任何敢于阻擋在戰馬前的佛雷家族士兵,撞得人飛骨碎。
呲啦!
在重裝騎兵的沖擊之下,這近三百名佛雷家族士兵直接崩潰,不斷有人被騎兵們單手持槍收割性命。鮮血在黑夜之中飛濺,地面下不斷增加著一具具尸體。
通,通,通!
一些被逼得無路可走的佛雷家族士兵,直接從孿河城的橋邊,縱身跳入漆黑且湍急的綠叉河中。
當然,相比站在原地等死,他們如果水性夠好,且足夠幸運,還是能夠存活下來的。
數百年來,作為三叉戟河流域,最富有且最有權勢家族之一的佛雷家族。
在失去引以為傲的堅固城堡後,他們非常形象的詮釋了,什麼叫‘讓我一只手,我也打不過’。
「不想死的,快跟我走!」
黑瓦德見到現在的形勢,哪還顧得上覬覦瓦德侯爵的財富。對著潰逃到身邊的佛雷家族士兵們大呼一聲,立馬捂著右肩朝北堡馬廄跑去。
二三十名佛雷家族的潰兵,此刻也別無選擇,他們緊隨黑瓦德朝馬廄而去。
趁著重裝騎兵在北堡前肆意屠殺,黑瓦德等人打開另一側的北堡城門,策馬朝著國王大道而去。
逃出孿河城的黑瓦德,右肩已經用布條勒緊,進行緊急止血。
他回頭望了一眼孿河城橋梁上的火把長龍,毫不留戀的帶著這些佛雷家族殘兵,朝奔流城方向而去。
前往奔流城是黑瓦德的唯一選擇,因為他的父親來曼‧佛雷,爺爺史提夫倫‧佛雷,帶著二千五百名佛雷家族士兵加入西境大軍,正在圍攻奔流城。
……
「啊!!」
隨著北堡宴會大廳外的慘叫聲平息下去,坐在大廳高台主位的瓦德侯爵心中明白,自己家族已經徹底的輸了。
吱呀!
察,察,察!
厚重的橡木大門被外面打開,一列列穿著全身板甲,手持鳶盾的重裝戰士迅速佔據宴會大廳門口。
宴會大廳中,佛雷家族的諸多女卷,渾身顫抖的緊緊抱成一團。沒有勇氣尋死的她們,只希望能在接下來的蹂躪中存活下來。
「咳,你們這些蠢貨,放下手中的十字弩。現在還有使用的必要?它們只會讓你死得更慘。」
活了九十多年的瓦德侯爵,還是看得清楚局勢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孫子們舉著十字弩,一副想要攻擊的模樣,于是他偏頭大聲怒斥道。
「啊!怪物!」
「那是什麼?」
正在他訓斥自己的兒孫時,宴會大廳中的女卷們齊齊發出驚呼。瓦德侯爵聞聲,立刻轉頭看向正面處。
只見一頭比最高大的戰馬還高得多,渾身柔順灰毛,眼神靈動而又冰冷的恐怖巨狼鑽入宴會大廳。
呼!
它嘴里不斷呼出一陣陣白霧,踱步從站立大門兩側的重裝戰士中間,緩緩邁步進入大廳之中。
梭梭梭!
隨著它向大廳之中前行,所有大廳中的佛雷家族女卷,趕緊挪動腳步,擠到了大廳後方,瓦德侯爵高台座位之下。
咕嚕!
手持十字弩,站在大廳二樓的佛雷家族男性成員,現在完全不知道,是該放下手中十字弩投降,還是在瓦德侯爵面前,表現自己英勇的一面。
嗖!
宴會大廳二樓左側的一名年齡五十左右,個子挺高,卻駝著背的禿頭男人,由于過度緊張,手指竟然在顫抖時,將十字弩的扳機扣動。
!
嗚!~~
弩箭釘在血風的左爪前方,箭尾還在不斷的余顫。感覺自己受到攻擊,血風狼嘴發生一聲低吼,緊盯著二樓的禿頭男人,它龐大的身體緩緩收攏低伏。
血風滿是肌肉的粗壯四肢 然發力,它收攏的龐大身體猶如彈弓一般,直接彈射出去。
雖說由于自身重量,血風無法跳躍得太高。可相對于它那龐大的體型,輕輕一躍便直達宴會大廳二樓。
喀察!
血風強壯的身體直接撞碎宴會大廳二樓木質護欄,狼嘴精準的將那名攻擊它的禿頂人類咬住。
然後,龐大的身軀以完全不相等的靈敏度轉身,蹬在宴會大廳左側牆壁上,再度跳回它剛才的位置。
「啊!救命,父親,救我!」
血風嘴里的,是瓦德侯爵的第四子,杰瑞‧佛雷。此刻,他被攔腰叼在血風嘴里,那些異常鋒利的牙齒淺淺咬入他的身體,讓他不斷的慘叫求救。
瓦德侯爵看著那恐怖巨狼叼著自己的兒子,他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總不可能給狼說話,讓他放人吧!
嗒,嗒,嗒!
察!
宴會大廳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名身穿海疆城鎧甲,紅褐色頭發的年輕人,面帶微笑率先走了進來。
那群重裝戰士看到他的到來,立馬雙腳並攏,站直身體,整齊的朝他行禮。
最前方那名年輕人剛走到恐怖巨狼身邊站定,他身後隨行的一名長相清秀的少年,張嘴大聲說道︰「這位是,北境之王,血狼主,立法者,史塔克家族的羅柏‧史塔克!
背棄自己效忠誓言的孿河城佛雷家族,趕緊跪下,等待他的審判!」
立法者這個稱號,是由于羅柏在蘭尼斯港,親手斬殺數百名違反軍法軍紀,被兩三萬北境士兵們共同取的。
雖說當時殺的大部分都是鐵民,但所有北境士兵都感受到了,羅柏對于軍法軍紀的嚴格要求。
畢竟,連他的父親艾德,都無法阻止己方戰士,勝利後的肆意妄為。
當羅柏知道自己無緣無故多了一個稱號,他也就笑笑而已。不過,這個稱號也算來的正好,羅柏正在計劃,之後頒布許多強己的新法,以提升整個北境的綜合實力。
言歸正傳。
克雷的話音剛落,一直心驚膽戰的佛雷家族女卷們,第一時間雙膝跪地,朝著羅柏拜服下去。
宴會大廳二樓,諸多的瓦德侯爵兒孫們,互相對視一眼,趕緊放下自己手中的十字弩,同樣跪倒在二樓地面。
「瓦德侯爵,你……」
「啊!」
羅柏打量了下,這個前世發生‘血色婚禮’的宴會大廳,轉頭正朝著唯一端坐著的瓦德侯爵開口說話。
被咬在血風嘴里的杰瑞,因為突然的疼痛,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將羅柏的話題打斷。
羅柏嘴角微微抽搐一下,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微笑著再度開口︰「瓦德……」
「啊!」
不知道是不是血風的惡趣味,他剛一開口,杰瑞再次發出一聲慘叫。
「血風,太吵了!」
兩次被人打斷話題,羅柏皺著眉頭對血風發出一聲埋怨。
噗嗤!
血風可能等的就是這句話,它狼嘴 然合攏,在那強大的咬合力下。杰瑞像是被鍘刀腰斬一般,直接被咬成了兩截,鮮血頓時濺得滿地都是。
「啊!!」
一名跪倒在地面的佛雷家族女卷,看到這麼慘烈血腥的場面後,發出一聲驚叫,但她突然想起,杰瑞便是因為太吵而死。
這名女卷立馬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鮮紅的血液,從她的唇角慢慢流了下來。
「瓦德侯爵,你不打算臣服于我嗎?」
這次沒有人敢再次打斷,羅柏開口朝著高台上,臉色陰沉得可怕的瓦德侯爵詢問道。
「嘿,臣不臣服,你都不打算饒我性命,有什麼區別嗎?」
已經這個年紀,娶了八個老婆,有三十多個嫡生子女,無數私生子女的瓦德侯爵,毫不畏懼的直視著羅柏。
「哈,真聰明,你說得沒錯!今天你必定會死在這里,應該會很有戲劇性。」
羅柏听到他的話,輕笑一聲,環視一圈整個宴會大廳,直接宣布對瓦德侯爵的審判結果。
雖然猜到自己會死,但听羅柏這麼直接的說出來,瓦德侯爵內心僅有的一點僥幸,也被他摧毀了。
他氣急敗壞的朝著羅柏怒吼道︰「那還廢話什麼,快動手吧!小狼崽,泰溫‧蘭尼斯特會為我報仇。就憑你,也想跟他斗!
我詛咒你,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跟你的父親一樣,死在君臨城中!」
啪,啪,啪!
听著瓦德侯爵的惡毒話語,羅柏不氣反笑,還拍手為他鼓掌道︰「很好,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佛雷家族也很有骨氣啊!」
羅柏話語微微一頓,抬頭盯著二樓跪在地面,只剩腦袋露在外面的瓦德侯爵兒孫們,語氣冰冷的說道︰「既然這樣,所有高于膝蓋的佛雷家族男性,全部斬首!」
嘩!
羅柏的話一說完,宴會大廳中的佛雷家族男性,頓時嘩聲一片。
有些人自知必死,已經面如死灰,有些人則將手伸向丟棄的十字弩,準備拼死一戰。
「除了……」
宴會大廳中,羅柏的聲音再度響起,似乎給了佛雷家族眾多男性一絲希望。
一直看著他們面部表情的羅柏,不屑的冷笑一聲,然後繼續說道︰「除了親手殺死瓦德侯爵的人。他將成為孿河城的新任城主!」
「哈哈哈,小狼崽,你想讓他們弒親?你當我們佛雷家族是什麼?
我們可能不善戰,但是對于家族的忠誠,絕對不用懷疑。」
瓦德侯爵見羅柏說完之後,宴會大廳頓時陷入死寂之中,他哈哈大笑的,對著羅柏夸贊著自己家族的凝聚力。
休!
一只弩箭從宴會大廳二樓射來,正中瓦德侯爵大笑的左臉,讓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一時間還未感覺到疼痛的瓦德侯爵,順著弩箭來源看去,那是他第十二個兒子,羅索‧佛雷。
羅索先天一條腿殘疾,被稱為‘跛子羅索’,是瓦德侯爵力排眾議,讓他擔任了十二年的家族總管,獲得了佛雷家族成員的認可。
卻沒想到,他卻背叛自己,弒殺自己的父親!
休!
可能是擔心那一箭不能致命,重新扣弦上箭的羅索,這次仔細瞄準後,一箭射入瓦德侯爵的眉心,親自為他送終。
看著被自己兒子殺死的瓦德侯爵,羅柏低聲自語道︰「前世,我在這里死于背叛。這世,你在這里死于背叛。是不是很具有戲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