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麼?我只听說過古埃及有胡狼頭,可沒听過有獅子頭的。」艾達‧王看著這個之前自己打死的怪物,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雖然說本身已經變成吸血鬼的她對于會見識到各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眼前這個半人半獅子的怪物還是讓她感到很是驚訝,尤其是這居然是一具女尸。
艾達‧王的問題無人回答,因為所有人都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陳墨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具女尸,對艾達‧王說道︰「艾達,來搭把手把它弄下來。」
說著,便伸手去拽這具女尸仍舊扣在車尾的雙手。
然而陳墨拉了一下,竟然沒有把手拉出來。
這讓他十分的驚訝,兩只手再次用力之後,這才將女尸的一只手從車尾上拔了下來。
而另一邊艾達‧王則要比他輕松一點,但顯然也是用力才把女尸的手拔下來。
感受著阻力,陳墨有些好奇且驚訝的看向車尾剛才女尸雙手所在的位置,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十條抓痕和十個摳破了車身金屬蒙皮的指印。
陳墨將自己的手放上去試了試,可以說一點也摳不動,就更不要說在金屬蒙皮上留下抓痕和指印了。
「艾達,你能做到嗎?」陳墨抬頭看向了艾達‧王,她在轉化成吸血鬼之後,身體體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力量也已經是常人的兩三倍,如果說有人可以做到同樣的事情,也就只有艾達‧王了。
然而艾達‧王也試了試將手放上去,之後卻搖了搖頭︰「這不是人類的力量所能夠做到的。」
其他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但陳墨還是注意看到,剛才艾達‧王把手放上去試的地方多了五個不是很明顯的凹陷。
不過這顯然不是重點,將尸體弄下來之後,它被放到了一旁的地上,陳墨和館長以及阿德貝都蹲了下來,仔細的檢查著這具不一般的尸體。
「看這些衣物,應該只是普通人的衣服,也就是說她並不是天生就是這個樣子的。」看著尸體上殘存的衣物殘片,陳墨發現這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埃及婦女。
此時奧康納也蹲了下來,他嘗試用匕首從尸體上的一個彈孔里挑出一顆子彈,然後用手指摳了摳彈孔說道︰「子彈在皮膚就被擋住了,根本沒有打進去,這真不可思議!彈頭甚至沒有在里面形成空腔!」
作為前外籍雇佣軍,奧康納對于子彈打進身體會造成什麼後果知之甚詳,雖然突擊步槍的子彈並沒有正常步槍子彈那麼大的威力,但很顯然那依舊比手槍子彈威力大。
可即便如此,子彈也僅僅只是停留在這具尸體的體表,只有寥寥無幾的幾發子彈在這具尸體的薄弱部位穿透了皮膚射入了體內。
奧康納甚至驚訝的看到,一發子彈被嵌在頭骨上,彈頭都變形了。
此時陳墨正毫不在意血污的伸手在這具尸體的身上不斷地摩挲著,甚至還打開了這具尸體的口腔,用手電檢查了一下牙齒。
「瞬間的身體變異,這是怎麼做到的?伊莫頓的力量有這麼強嗎?」陳墨看向了一旁的館長,向他詢問著。
剛才那一番檢查,陳墨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具尸體是變異之後才變成了這樣一副和豹子頭一樣的獅子頭的。
「這恐怕不是伊莫頓的力量……」館長此時也有了一些判斷,他皺著眉頭向陳墨說道︰「獅子在古埃及是力量的象征,同時也是戰爭神塞赫美特的象征,獅人這種東西,很有可能是塞赫美特的力量所導致的。」
听到館長提到塞赫美特,陳墨瞬間想起了之前在哈姆納塔時那個讓他感覺很不對勁的第五個禮葬甕,于是趕忙向館長問道︰「館長先生,在古埃及制作木乃伊的時候,什麼情況下會有五個禮葬甕,還把心髒裝在刻有塞赫美特神像的罐子里?」
「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心髒是靈魂的象征,它是引導死者的靈魂重新回到軀體之中重要的存在,在古埃及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把一具木乃伊的心髒掏出來,就更不用說還要把它獻給塞赫美特!這完全是不打算讓死者死後安息的做法!」館長頓時臉色變了,聲色俱厲的說著。
然而听到他這麼說,陳墨卻說出了讓他心肺停止的事實︰「可是我們之前在哈姆納塔找到亡靈黑經的時候,和它裝在一起的就是五個禮葬甕,並且其中一個上面刻著的就是獅子頭,而且里面放的是心髒。」
說完,陳墨不待館長反應過來,便又對一旁的伊芙琳問道︰「伊芙琳,你還記得那個禮葬甕里刻著的名字嗎?」
「記得,不過我翻譯不出來,只能讀出一個大概的讀音,好像是Anck-su-namun還是Anck-su-namum……」伊芙琳此時還在糾結著那個名字的讀音,然而听到她念出的那個名字,此刻館長的臉上是真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這不可能……」館長渾身戰栗的後退了幾步,幾乎跌坐在地上,他扶著自己的膝蓋,弓著身子大口的喘息著,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顫抖的對陳墨問道︰「你真的能確認你所看到的東西嗎?」
「我能,事實上那個雕刻著獅子頭的罐子已經破損了,里面存放的內髒我打開看過,是一枚心髒。」陳墨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並且還補充道︰「當時在禮葬甕的內部刻著的是‘塞赫美特的戰士’和那個名字兩個銘文,並且那行字反過來看是‘神所選定的戰士’。」
听到這話,館長顫抖的更厲害了,他整個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館長,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個名字應該就是伊莫頓的情人安蘇娜的名字吧?」陳墨看著館長,終于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事實上陳墨此時也察覺到了不對,聯系起來所有的線索,他也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似乎隨著這具獅人尸體的出現,現在的局面正在朝著一個失控的深淵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