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航行在大海上的郵輪上,一個可愛的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在郵輪的甲板上跑動著,撒下一連串歡快的笑聲。
「表叔,快來呀!前面可以看到紐約啦!」小姑娘用郵輪上大部分人都听不懂的中文喊著自己的親戚,同時一只手按在了頭頂的漂亮禮帽上,避免它被風吹走。
這頂帽子是小姑娘口中喊著的表叔送給她的,來自倫敦最好的女帽帽匠手工定做,小姑娘非常喜歡,自然不希望它被海風吹走。
周圍的一些白人男子注意到了小姑娘,雖說這個時代種族歧視非常嚴重,但小姑娘一身手工定做的歐洲社會上流服飾,以及她那雖然是東方面孔,但依舊可以一眼看出有著良好且優渥的生活條件才能養出來的細女敕光滑的皮膚,都足以說明小姑娘的身份並不簡單。
因此並沒有發生什麼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反倒是周圍幾位原本圍在欄桿周圍的男士都很禮貌的讓出了位置,讓小姑娘能夠趴在欄桿上以最近的距離看到前方已經逐漸出現在海平面上的紐約市。
現在的時間可是二十世紀初,正是美國經濟繁榮的時候。
這一點從遠方海平面上逐漸出現的那些林立的高樓便可見一斑,沒有繁榮的經濟和發達的工業,是不能進行如此規模的城市基建的。
「小心點儀曦,別離欄桿太近,小心掉下去。」小姑娘的身後傳來了一個男性的聲音,一位穿著長款風衣手中還拿著一根瓖銀裝飾的黑色手杖的男子走了過來,站在了小姑娘的身後。
與這個時候大多數的男性打扮一樣,頭戴禮帽、長款風衣和西裝,還有擦得錚亮的皮鞋,幾乎是這個時代男性服飾打扮的標配。
不過根據身份和社會階層的不同,在細節上就多少有些差別了。
比如在這一時期,中產階級的男性大多戴圓頂硬禮帽和洪堡帽,而中產階級一下的則戴軟氈帽,至于工人和社會地位更低的階層帶的帽子大多數是八片帽。
所以在這個時代,通過一個人的服飾和打扮就足以判斷一個人的經濟狀況和社會地位,不會發生什麼小人物冒犯大佬,然後裝逼打臉的劇情。
畢竟,一套用料考究、量身剪裁,且手工定制的衣服,那是相當值錢的。
就好像在眼前的紐約,買一套非手工定制,而是擺在櫥窗里出售的成品西裝大約是20美元,而這個時代的二十美元的價值大約是一盎司黃金。
而此時的美國工人的平均時薪是22美分,一年下來的收入大約是200-400美元,一套衣服便已經相當于他們年收入的十分之一。
而這還只是普通的西裝,不是奢侈品級別的手工定制西裝。
更不用提像是鑽石袖口、寶石胸針、古董懷表、黃金領撐之類的配飾了,全套下來就算是中產階級一年的收入也是扛不住的。
然而眼前這位男子身上雖然看不到過于奢華的配飾,但對于懂行的人來說,僅僅只是看一眼就能估算出他手中那根看上去有些陳舊的黑石楠瓖銀手杖至少能頂一個工人一年的辛苦勞動了。
顯然,無論是這個男子還是他面前的小姑娘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出身,以及相當優渥且良好的經濟條件。
幾名在男子身旁的紳士禮貌的打了招呼,還嘗試著想要攀談,畢竟他們也只是普通的中產,如果能夠跟這位一看就是大人物的男子拉上關系,對自己無疑是有極大幫助的。
但男子的態度卻表現的比較冷淡,只是禮貌的接下了他們的名片,並沒有進行更進一步的交談。
這些紳士們也識趣的退開,給男子和小姑娘留下了一小片空間。
「小丫頭,別忘了你答應了我什麼,你要是調皮的話我可就要把你送回去了。」男子低聲沖小姑娘提醒著,以免她太跳月兌引起不必要的煩惱。
而小姑娘雖然因為出來玩而心情激動,但也還算乖巧,並沒有因為男子的提醒而有什麼不滿,只是轉過身來,乖巧的說道︰「知道啦陳墨表叔!你怎麼比爸爸還嗦呀!我不會調皮的,一定會好好听你的話的!」
顯然,男子就是剛剛封神成功的陳墨,而小姑娘則是他的小佷女,陳羽和城之內博美的女兒陳儀曦。
這是叔叔帶著第一次見面的佷女一起出來旅游,只不過和一般人的旅行不太一樣的是,他們不是去某個地方旅游,而是去了某個世界。
本來陳墨只是希望度個假,讓本體留在神界繼續收攏神力和神性,同時進一步鞏固神界和自身的狀態,然後自己用神力化身出來偷個懶,找個世界好好的玩一段時間的。
但在見到了因為放暑假而跟著城之內博美一起來埃及世界玩的小佷女的時候,在佷女的央求下,陳墨在考慮了一番之後也就把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小佷女給帶上了。
而他們此刻正在前往的是20世紀初的美國紐約,此時這個世界上最繁榮和充滿活力的城市。
當然這個世界並不簡簡單單是個20世紀初的世界,陳墨也不可能帶著小佷女去一個普通的世界。
「表叔,你跟我說這個世界有好玩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呀?到現在為止,人家可沒看到哪里有好玩的東西呢!」小儀曦今年已經十二歲了,雖說還是個小丫頭,但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繼承了父母雙方所有優點的小臉蛋也是傾國傾城,此刻以撒嬌的語氣說話,即便是陳墨也有些頂不住。
他不得不帶著小佷女向此時坐在甲板上的一個男青年看去,指著那個穿著藍色風衣提著手提箱,同時神情拘謹的男子對小佷女說道︰「儀曦你注意他的手提箱。」
小儀曦聞言朝著男子的手提箱看去,乍看之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但是隨著小儀曦運用起自己遺傳自母親的天賦,睜開了真視之眼之後,便立刻看到在那個箱子里有著一個巨大的空間,里面充斥著大量她從未見過的有趣生物。
看著那些神奇而有趣的生物,小姑娘的眼楮都亮了起來,這一下子就讓她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恨不得馬上沖過去跟那個男子說︰「先生我能看看你的箱子嗎?」
尤其是小儀曦注意到箱子里有一些銀色的鳥蛇蛋已經快要孵化的時候,她就更加興奮了,她很想看小動物從蛋里破殼而出的樣子。
不過就在小儀曦想要付諸行動的時候,陳墨卻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對她低聲提醒道︰「別忘了你答應了我什麼。」
小儀曦的臉上不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想到自己確實答應了表叔不亂來,要听他的話才被允許跟他一起出來玩,小姑娘也只能強忍著自己的沖動,只是眼巴巴的看著那只神奇的手提箱。
「表叔,你能不能幫我也做一個那樣的箱子呀?」既然不能去模人家的箱子,小姑娘頓時想到的就是自己擁有一個同樣的箱子。
這個要求在小姑娘看來,就只是佷女找表叔要禮物而已,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而在在小儀曦看來,弄一個這樣的手提箱就像是出來旅行的時候看到了有趣的紀念品想買一個那麼簡單。
畢竟有一對雖然秉持著要把她當普通人養,但無法掩蓋他們都是神靈的父母,小儀曦哪怕生活再普通,也還是能夠見識到很多超凡力量的存在的。
尤其是她的父母還有一個自己的私人空間,小儀曦早就羨慕的想要也擁有一個了。
雖說她那個寵女兒的傻爸爸早在儀曦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就給她在空間中建造了一個漂亮的小島,為她打造了一個童話世界,但小儀曦還是希望能夠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世界。
但她的父母並沒有滿足她的這個小願望,理由還是不希望儀曦表現的太特殊,和同學之間區別太大。
這也使得小儀曦只敢跟這個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卻對她非常好的表叔來提這個要求了。
听到小儀曦的要求,陳墨想了想說道︰「如果儀曦你今天乖乖听話,那我就幫你做一個一樣的手提箱,他那個還不算大,我可以幫你做一個漂亮的小島放手提箱里哦!」
「太棒了!果然表叔你最好了!我今天一定好好听話!」小儀曦歡呼了一聲,轉身就抱住了自己的表叔。
兩人一直在用中文對話,因此在周圍的人看來,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在沖著自己的父輩撒嬌而已,並沒有引起什麼注意。
而在兩人說話的功夫,這艘巨大的郵輪已經駛入了港口,正在緩緩停靠。
在這個時代,能夠橫渡大西洋的郵輪依舊是一種極為壯觀且非常重要的交通工具,尤其是飛機航運此時還沒有發展起來,而齊柏林空艇也因為安全問題而被廢棄,郵輪這種最能彰顯工業時代繁榮的事物無疑受到了極大的追捧。
加上郵輪上運載的乘客眾多,因此在這個時代每一次郵輪的靠岸,都是人山人海的壯觀景象。
不過與那些需要人擠人擠人的普通乘客不同,購買了最高等級頭等艙船票的陳墨和儀曦享有著能夠優先下船的特權。
這在這個時代來說實在是太常見了,甚至在一百年以後也是一樣。
在這個國家,富人總是可以享受更多的特權。
掏出事先準備好的護照遞給了表現得彬彬有禮的海關檢查人員,在對方象征性的檢查過後,陳墨便牽著小儀曦的手通過了海關,全程沒有受到任何刁難。
這對于普通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但在有錢人眼里這卻再正常不過了,畢竟這個國家整個都是為他們而服務的不是嗎?
離開了碼頭,和陳墨他們一起下船的其他富商或者上流階層的人都坐上了各自的交通工具離開了,這個時候美國已經開始流行汽車,但馬車卻也未曾絕跡,一些老派作風的人還是喜歡馬車這種更加安全一點的交通工具。
在這一點上,陳墨也很喜歡老式的馬車,因此他準備了四匹一看就貴的驚人的純血馬和一輛裝飾精美的貴族馬車。
而這也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要知道即便是在上層階層,想要飼養四匹純血馬來拉車,依舊是一件非常奢侈的行為,並且每年的開銷相當大。
這也使得不少人紛紛猜測,這到底是從哪里來的貴族。
因為有這種做派和底蘊的通常都是歐洲老貴族,美國這邊的新晉富豪們雖然有這個財力,卻沒有這個底蘊。
「表叔,我們現在去哪?」坐在馬車上,小儀曦扒著車窗看著外面對她而言新奇而又陌生的異國城市,向陳墨詢問著。
然而陳墨卻只是笑著將一片單片眼鏡卡在了自己的左眼上,然後笑著說道︰「儀曦你不想看看那只手提箱會在這座城市上演怎樣有趣的場面嗎?」
「想呀!不過應該不會馬上鬧出什麼事情來吧?」小儀曦頓時來了興趣,只是她又覺得有些遲疑。
陳墨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將目光看向了港口的出口,很快一個提著手提箱的藍色身影出現,步履匆匆的沿著街道行走著。
看得出來,對方應該比較拮據,或者不太適應麻瓜的交通方式,更習慣于使用自己的雙腿。
見到這個身影的出現,小儀曦頓時激動起來,趕忙搖晃著陳墨的胳膊,讓他趕緊讓馬車跟上去。
陳墨也沒有駁了小儀曦的意願,用手杖在車廂上敲了兩下,然後吩咐一聲,受過嚴格訓練的馬夫便趕著馬車跟在了那個藍色身影的身後,不疾不徐的前進著。
或許是因為走路的關系,這名穿著藍色風衣提著手提箱的男子並沒有走多遠,只是拐過了兩條街區便來到了一家銀行的門前。
此時銀行門前聚集了一大堆人,而在人群之中一位頭戴黑色帽子面相刻薄的女性正在發表著演講,而她的身邊還有一群孩子正在散發傳單。
而其中那個扛著一面旗幟的大男孩則格外的吸引陳墨的關注,從他身上陳墨感受到了一股龐大且被禁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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