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靈想看戲

神是什麼?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不同的人或許會有不同的答案,但大多很難完整的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不同的世界對神有著不同的認知,而且根據宗教信仰的不同,對神也有不一樣的認定標準。

比如在日本,一件東西放個一百年成精了都能算是神,叫做付喪神。

至于說什麼山神河神之類的更是多如牛毛,也正因為如此才有所謂的八百萬天津神的說法。

放到中國,對神的認定標準就正式多了,但同樣各種牛鬼蛇神不少,因為對于中國來說只要能夠得到供奉,享受四時香火血食,多少都能算是個神。

只不過沒有天庭正朔的冊封,就始終只是山野毛神,不得正統。

魏晉南北朝時期道家伐山破廟,可是很殺了一批這種不得正統的山野毛神的。

但即便得到了天庭的冊封,這種神靈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神,因為他們只有一個神的名字,能力和實力,以及位格都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神。

不然的話,在各種話本傳說之中,山神土地也不至于淪落成被各路強人呼來喝去的家僕了。

在中國真正稱得上是神的,其實還是那些誕生自天地之間的強大存在,他們不需要天庭冊封,依舊能夠被稱為大神,或許不會去管什麼具體的事務,甚至早已隱匿于神話傳說的背後,但它們的存在依舊是支撐整個世界的根基與支柱。

這種區分大約就是規則神和信仰神之間的區別了,前者甚至不能算是有具體人格和形象,更多的是上古先民對天地山川日月的樸素崇拜,而後者則是一種精神崇拜。

西方世界在最初也同樣是信奉的規則神,比如古老的埃及神系、希臘神系和北歐神系,這些神系神話傳頌之初的神靈同樣是沒有具體管轄,也不需要信徒崇拜的。

但是當人類與文明出現之後,新生的神靈便需要崇拜、需要祭祀,更需要向凡人降下災禍來彰顯他們的存在。

用比較網絡一點的說法就是真正的神強大到不可思議,不需要崇拜,不需要祭祀,無論你信或不信,祂都在那里。

而虛假的神不一定有強大的力量,卻需要你虔誠信奉,按時祭祀,稍有差池還會降下神罰。

以這種標準來劃分的話,陳墨毫無疑問應當屬于後者「虛假的神」。

因為整個帝國都在崇拜他這位皇帝,帝國官方甚至頒布了法令規定了全套祭祀他的儀軌,更設立了各種與他有關的節日,並以法律形式確立下來,好讓帝國的子民能夠四時八節按時供奉禮拜。

從這一角度來說,陳墨確實是一個信仰神,而且他也確實走的是信仰封神的道路,和他表哥一家那種強行拆解世界規則,以規則鑄造神格的規則封神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但陳墨有一個比他表哥強的地方就是他是帝國皇帝,一個橫跨數十世界的龐大多元宇宙帝國的皇帝,整個帝國所有的臣民都是他的信徒,這份龐大的信仰所凝聚出來的力量,並非是某一個世界的規則神所能夠比擬的。

畢竟一個世界和十個世界,體量上的差距足以引起質變了。

不過這些對于神靈自身來說,其實區別並沒有那麼大,無論是規則神還是信仰神,在成為神靈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不同于凡人了,他們已經變成了更高維度的存在。

強弱與否是神靈與神靈之間的對比,而非神靈與凡人之間的對比。

對于真正成為神靈的存在,即便是最弱的神也要比凡人強大出不知凡幾。

所以對于凡人而言很難的事情對于神靈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就好像格林德沃還在苦惱就究竟要如何才能推翻魔法界現有的舊秩序,讓整個魔法界重新出現在麻瓜面前,打破保密法的時候,陳墨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夠做到這件事。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就像我說的,這個世界太無聊了,就算我強行打破了魔法界和凡人世界之間的壁障,也只是讓這個無聊的世界變得稍稍不那麼無聊而已。」陳墨手中出現了一只金色的酒杯,但看上去卻顯得十分樸素,就像只是用木頭刻出來的一樣,而里面盛著的是紅色的酒液,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卻散發著難以形容的神聖光輝。

陳墨將杯子里散發著芬芳的紅色酒液飲下,這才繼續說道︰「我找你合作,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有趣起來,如果我親自動手那就太沒意思了,所以我可以為你提供便利和幫助,但不會親自插手。至于其他的……」

說到這里,陳墨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將它推到了格林德沃的面前,示意他拿起杯子。

酒杯被格林德沃慎重的端了起來,他能夠察覺到這是一件相當強大的奇物。

而且格林德沃也注意到即便剛才陳墨一直在用這只酒杯喝酒,酒杯里的酒也一點沒少,而且即便傾斜酒杯,里面的酒也不會灑出來。

雖然無法確定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只杯子,它又有什麼特別,但這絕不僅僅只是一只酒杯。

「這是聖杯,傳說中的那一只。」陳墨見格林德沃在打量著手中的酒杯,于是主動做起了說明︰「別問我它為什麼會在我手上,也別問我它是不是真的,我只能告訴你它具有著治愈一切的力量,只要飲下杯中的酒液就能夠治愈一切的傷痛,只要沒斷氣就都有效。

並且這只聖杯上擁有一個強力的祝福,擁有它的人將不會被擊敗,對于巫師而言它還有另一個功效,那就是可以幫你抵御一切黑魔法的攻擊,同時酒液也能保證你始終精力充沛。」

听完了陳墨的介紹,格林德沃不由得眼楮一亮,這可真是個好東西。

即便忽略傳說中的聖杯所擁有的強大名氣和其他方面的加持,僅僅只是這只杯子本身的強大功效就足夠驚人了。

甚至比起魔法界一直傳說的死亡三聖器來說,還要強大不少。

畢竟死亡三聖器中除了老魔杖是一根威力強大的魔杖之外,其他兩件並不能算直觀上有多強大。

擁有著老魔杖的格林德沃是直到死亡三聖器的力量的,但他覺得如果讓他在三聖器和聖杯當中選擇的話,他大概還是會選擇這只杯子。

如果這只杯子在鄧布利多手上的話,自己就算擁有全部死亡三聖器也無法擊敗他吧?

格林德沃的腦海里升起了這個念頭,但很快便將其排出了腦海,比起這種不太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是著眼眼前更重要。

他可沒忘,這只強大的聖杯只是陳墨隨手拿出來用來喝酒的杯子,這位強大到超出他想象的存在可不是什麼樂善好施的神靈,而是一位等著自己的表演來取悅他的存在。

「你希望我用它做什麼?」格林德沃向陳墨試探性的詢問著,或許對于這位存在來說這只是一只杯子,但格林德沃需要確定他的意志。

陳墨很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又從虛空之中拿出了另一只杯子,這只杯子明顯要華麗很多,而且里面裝著的酒液也截然不同,似乎是一直在變換著,並不是固定一種。

「這是酒神狄俄尼索斯的酒杯,功能比聖杯要單一一點,就是持有這只酒杯的人可以使用酒神的權能。」陳墨沒有回答格林德沃的問題,只是端起了這只酒杯繼續品嘗著美酒︰「這種層次的酒杯我還有很多,比如天後赫拉的酒杯,奧丁飲下智慧泉水的杯子……這些東西對我而言就只是酒杯而已,如果你能夠讓我覺得有趣,你想要哪個可以隨便開口。」

格林德沃明白了陳墨的意思,既然這種層次的強大奇物在這位眼里都只是普通的飲酒器具,那顯然他並不在意自己如何使用這只聖杯,那自己就有很多可操縱的空間了。

當然前提是自己必須讓這位偉大存在感到愉悅,不然的話恐怕等待自己的就不是獎勵了。

格林德沃可沒有忘記之前遭遇陳墨的時候那個突然出現的披著斗篷使用巨鐮的巨人,那是他覺得自己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陳墨似乎是讀出了他的想法,只是抬手做了個手勢,之前出現過的斗篷巨人再次出現,這一次他並沒有將鐮刀架在格林德沃的脖子上,只是靜靜的站在了一旁。

而格林德沃此時才能仔細觀察這名巨人,一窺他的全貌。

這是一個至少有三米高的巨人,站在酒吧的包廂里甚至頭頂已經快要頂到天花板。

在這個巨人身上穿著一身骨白色的盔甲,看上去厚重且堅固,格林德沃甚至懷疑自己所發射的咒語是否能夠穿透如此厚重的盔甲對巨人的本體造成傷害。

至于巨人身上披著的那件籠罩他全身的斗篷與其手中所拿著的一柄幾乎比巨人身體還要高的巨鐮,都沒有巨人本身所產生的的沖擊力強烈。

「這是我的一名手下,他精通潛行、隱匿、殺戮等各種戰爭技藝,他會暫時跟在你身邊,有不方便做的事情可以讓他代勞,也可以通過他來通知我。」陳墨稍稍解釋了一句,便站起身來︰「好好表現吧格林德沃先生,只要你讓我看到有趣的事情,我不會吝嗇我的獎賞的,你所希冀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實現,即便是起死回生。」

說完,陳墨便如同融入了水中一樣,從包廂里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一旁的巨人和桌上兩只堪稱神器的酒杯。

格林德沃看著這兩只酒杯,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巨人,遲疑了一下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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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酒吧的陳墨來到了紐約的中央公園,紐特和蒂娜正帶著小儀曦在抓捕那些跑出來的神奇動物。

不得不說當初提議修建中央公園的人是非常有想法和創意的,之後的歷代執政者也一直在努力維護這片鋼鐵叢林中的綠洲。

在現在全世界最繁華的城市當中流出這樣大一片綠地,這是需要魄力和決策的,畢竟如此大的一片空地,即便只是開發出其中的一小部分來,都能在寸土寸金的紐約賣出天價來。

但從這個公園設立開始,歷任紐約市的執政者只有擴建沒有縮小過這座公園,于是在紐約城中也就留下這一片可以稱作奇觀的綠色。

不過現在是冬天,整個公園的生機有些凋零,水面也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可以讓一頭比犀牛還要壯碩的毒角獸在冰面上馳騁也絲毫不會破裂。

看著騎在毒角獸背上,正試圖馴服這頭大家伙的小儀曦,陳墨不由得輕笑起來。

從陳墨的角度當然可以看得到穿上了一身簡易防護的紐特和正拿著紐特的手提箱的蒂娜,顯然他們正打算按照紐特所熟悉的毒角獸習性,由紐特負責吸引毒角獸,然後蒂娜伺機將它關回箱子里。

只是兩人卻沒有想到,看上去文文靜靜可可愛愛的小姑娘儀曦居然如此勇猛的直接跳上了毒角獸的後背,更試圖將其制服。

毒角獸是一種大型的神奇動物,其頭上的大角和犀牛角類似,是它的主要攻擊武器,奔跑起來的時候力量絕不是一個巫師所能輕易面對的。

事實上毒角獸的危險程度在紐特那一手提箱的動物當中也都排在前列,僅次于幾種特別危險的家伙。

別說是像小儀曦這樣的小姑娘了,就算是紐特自己也不敢說敢跳上毒角獸的背,騎在上面來制服一只毒角獸。

但很顯然,對于小儀曦來說這大概也就是和游樂園里那種搖搖樂差不多的程度,並不能讓她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危險。

相反,這只會讓小姑娘覺得興奮,想要玩的更開心一點。

事實上就算是對于巫師而言致命且危險的蛇怪和飛龍,在小儀曦面前不會比她家養的那兩只寵物貓更有威懾力。

于是乎在小儀曦動用了巨龍血脈所帶來的怪力之後,這頭堪比巨型犀牛的毒角獸便被她從背上按進了冰層當中,卡在冰面下只露出一個在外面。

順帶一提,那兩只貓一只是掌握中等神力風暴神格的藍龍,一只是陳羽的可以和他共享神格的魔法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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