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賞!」
听到這兩個字,李修也不禁心頭一跳,下意識的看向了徐滔。
「百戶!賜飛魚服和繡春刀!九千歲親自下令的,你小子可是有福了,竟入了九千歲的眼!」
徐滔笑呵呵的,看向李修的眼神也不禁帶著一絲羨慕,他奮斗了十幾年,才得一百戶之職,這人比人,氣死人啊!
「說不得哥哥我以後還得靠你照扶了!」
「哪里哪里,小子初入錦衣衛不久,以後還指望百戶你………」
李修立馬站起身客套著,心中卻是如驚濤駭浪一般翻涌。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
小旗,總旗,試百戶,百戶!
雖說如今錦衣衛里並沒有試百戶這個級別,但在外面衛所,這個級別可還是存在的,毫無疑問,這一次提拔,整整跨越了兩級!
如此大喜臨門,一時之間,李修也不禁有些暈暈乎乎起來。
「二娃子他們幾個的封賞也都下來了,破格提拔為小旗……」
說完,徐滔停頓一會,看了一眼明顯被震撼了的李修,搖了搖頭,難掩羨慕之色︰「你小子啊,真的是鴻運當頭了!」
「百戶此言何意?」
李修有些疑惑。
「我們千戶所有十個百戶,一個蘿卜一個坑,你小子命好啊,剛被提拔上來,就有坑位讓你頂上去……」
「我當年被提拔為百戶,可是掛個名頭混了好幾年才僥幸補了個實缺……」
听完徐滔的感慨,李修這才反應過來,他一直都忽略了最為重要的一點!
升官升官,可不是升上去,就有官做的!
尤其是在錦衣衛這個所謂的天子親軍之中,更是如此。
要知道,大明開國這麼多年,且不說那些世代傳承的錦衣衛軍戶,就是大明這麼多代天子,最喜歡的賞賜,那就是給立下功勛之人的子弟封萌錦衣衛。
這麼多年下來,這錦衣衛里,可是有著不知道多少人掛著名,但錦衣衛體制就在那里,一個蘿卜一個坑,蘿卜多得去了,坑位卻只有那麼幾個。
成為蘿卜難,找個坑位更難!
君不見每個千戶所,十幾個副千戶,明明只有十來個百戶所,除了實權百戶,掛名百戶多的甚至達到數十人!更別說那些掛名其他級別職務的了。
被徐滔這一點透,李修一想,也不禁有些咂舌,也難怪錦衣衛越來越落寞,這個臃腫的體量,一個人做事,估計有幾十個人圍觀,搞不好還拉下後腿,算計一下……
「哎,咱們千戶所還算是好的,千戶大人這些年也清除了不少害群之馬,但你小子也不得不防……」
徐滔又叮囑一番,交代幾句後,這才飄飄然的離開了院子。
將徐滔送走後,李修關上院門,卻也不禁還有些暈暈乎乎。
這麼大一個餡餅突然砸下來,著實讓李修有種夢幻般的感覺。
但當心潮澎湃過後,更多的,卻是一種緊迫。
槍打出頭鳥,這次出了這麼大的風頭,不僅僅破格提拔,而且一提拔就補了個百戶實缺,李修不用想都知道,這定會讓不少人眼紅,搞不好都已經得罪了。
「打鐵還需自身硬,得趕緊把武功修為提高……」
涼亭之中,李修暗自琢磨著。
徐滔剛才將李若鏈的意思傳達的清清楚楚,緝捕千戶所因職權特殊,有十二個百戶所,自己所補的實缺,便是那第十一百戶所百戶之職。
這個百戶在圍剿白蓮是因公殉職,再加之他又非世襲百戶,隨著九千歲的命令下來,這個令人眼紅的實缺,自然就落在了自己頭上。
而這個百戶所,在圍剿白蓮時也被打殘了,現在已是在歸京途中,按照李若鏈的意思,自然是要補充恢復這個百戶所的實力。
而這一切,自然也要等到這個百戶所歸京,才能展開,到那時候,他這個百戶,才有用武之地。
而中間的這段時間,李修當然不敢浪費絲毫。
其他衛所的情況他不太清楚,但在這李若鏈手下,李修可是清楚的,每個實權百戶,武功修為都是達到了煉體第二境淬骨之境,甚至有的都快觸模到了煉體第三境鍛髒之境。
他這個百戶,自然不能落後于人,不然的話,到時候走馬上任,實力不足以壓服人,那可就丟人了……
「有傷員的情況下,估計至少還需要大半個月才能回到京城……」
念頭至此,思及現如今自己的武功修為,李修心中大定。
大半個月,有著鐵甲功的促進,到時候再去錦衣衛衙門里的藏經閣去看看,應該足夠了!
……
翌日一早,二娃子幾人剛從勾欄回到院中,就被李修提溜出來,領著幾人朝錦衣衛經歷司趕去。
封賞雖已經下來,自然需要去經歷司報道,走一下程序。
有著上一次去錦衣衛衙門的經歷,這一次,李修倒也是輕車熟路。
所謂經歷司,大概的作用就是相當于後世的秘書部和檔案館,起到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錦衣衛內部事物,大都是由這個經歷司經手。
故而,雖說經歷司經歷雖只是區區從七品,但也是典型的位卑權重的機構。
如職務晉升,文書進出以及檔案管理等等都繞不開這個機構。
李修一行人這次晉升封賞,自然也離不開這經歷司,當然,封賞之事,到這經歷司,不過是完成最後一步而已。
第一次進這錦衣衛衙門,不用李修囑咐什麼,二娃子幾人也是老老實實的,或許是因為九千歲親自下令的原因,沒有耗費什麼功夫,一套流程便已走完。
對李修而言,破格提拔的激動早已過去,但當拿著嶄新的飛魚服以及正兒八經的繡春刀之時,他饒是早有心理準備,但心中的激蕩,還是有些難以抑制。
來這時代這麼久,他早就無比清楚,飛魚服繡春刀,自然不是後世電影里演的那般爛大街。
雖說飛魚服之上,還有斗牛服,蟒服那些更高規格的賞賜服飾,但那些,莫說對他們這些底層錦衣衛是遙不可及,對那高高在上的鎮撫使恐怕也有些遙遠。
在錦衣衛,飛魚服,繡春刀!
那完完全全就是身份與地位的象征!